這麼多女子,統統帶回京城,如何安置,兩人實在無法想象。
小六試探着問了:
“爺,這不是咱們的事兒,地方官府,或者是刑部,這人該他們處置。”
高大寶也說着:
“對,就是刑部的責任,他們沒把事情做好,落京山派犯下如此大的事情,他們竟然一點兒消息都沒有。”
蘇路擺了擺手:
“責任追查,刑部自然是跑不了,但這些女子,倒是不能隨意處置。”
“全部帶回京中養傷,等養好了傷,願意回來的,到時候由刑部跟兵部派人,聯合送人回來。”
高大寶聞言笑着說了:
“還能送回來啊,那好辦了。”
韓中正巧過來,聞言也說着了:
“我去,陪你們一起勸服,讓她們去。”
因爲有了蘇路這句話,再加上父母官當面,衆女子都同意先去京城養傷。
大軍起行,蘇路立馬,韓中騎着一匹棗紅馬,侍立在側。
看着綿延很長的車隊,蘇路吩咐着韓中說了:
“落京山派的事兒,後續刑部會派人過來徹查,你配合他們,蒐集本地民衆跟那些個門派弟子家眷們的口供。”
“把這件事,徹底給我翻過來。”
“衛州今年考評,這件事佔據一半政績,若挖掘的徹底,我許你上調入六部。”
韓中端坐馬上,笑眯眯的說着:
“王爺您放心,落京山派一事,您不給我一分功勞,我也要把這落京山派查個底朝天,殘害民衆,搜刮民脂民膏,冒犯我大漢朝廷天顏,這樣的門派,該死。”
蘇路看了韓中一眼,點了點頭:
“好了,這件事我就不多說了,後面定驤衛的人到了,你多加配合吧。”
催動馬匹,蘇路入了大隊,往京城趕去。
來時匆匆,去時因爲隊伍太長,速度就慢了下來,過村錯城,能休息,蘇路絕對不再趕路了。
就算回去,也尋不到得到卡牌的仗來打,還不如就這樣慢悠悠的走。
這一日,衆人行到衛州與京城交接處的一個村子,因着天黑,禁衛停下紮營休息,蘇路被裡正引着,進了一處退了的老軍家裡。
老軍一家向蘇路磕頭行禮:
“見過王爺。”
蘇路扶起老軍,笑着說了:
“兄弟,這次要叨擾你了。”
老軍黑紅的臉膛上滿是笑容,大白牙頗是醒目,語氣昂揚:
“啥叨擾咧,這是俺十輩子求來的福分。”
“王爺能住俺家,俺那些個袍澤,不知道該當多羨慕咧。”
“王爺,今年俺再去衛府受訓的時候,就跟那些個袍澤說道說道,他們不得羨慕死了。”
里正在一旁笑呵呵的說了:
“老張說的是,王爺,您能住家裡,十輩子修來的福分。”
旁邊高大寶樂呵呵的問了:
“哎,里正,那你咋不把王爺安排在你家住啊,你可有這權利。”
里正臉一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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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想啊!”
老軍老張在旁邊笑呵呵的說了:
“俺村這些個老少媳婦,只有俺媳婦是見過世面的,做菜是第一好的,他們就算想搶,也不敢跟俺媳婦叫板。”
到了吃飯的時候,老張家果然拉出了一桌豐盛的菜餚,擺滿了桌子。
蘇路看着桌子上的菜餚:
“炒豆芽、炒土豆絲、青椒肉絲,還有這個大肘子,老張你這日子過的可以啊。”
老張在旁邊坐着,手裡拿着一瓶拳頭大的小酒壺,正往酒杯裡倒酒:
“王爺,這都是託您的福啊。”
“俺老張能過上這樣的好日子,多虧了王爺您啊。”
蘇路笑着說了:
“這是你自己辛苦掙來的,跟我有啥關係,我又沒賜給你半分田地來。”
老張一拍大腿:
“王爺您這話可就錯了。”
“您雖然沒有賜給我半分田,但是我老張能有這田,都是王爺您定下的規矩,俺才能得這功勳。”
旁邊作陪的里正眼睛盯着老張手裡的酒壺,片刻不移開,語氣裡滿是鄭重的說着:
“老張啊,有句話你就沒說對。”
“想俺老李家,當年也是有地有屋的,俺爹跟俺爺,也是勤勞肯幹,到最後有個屁。”
“哎,老張,你這不厚道啊,你自己的杯子這麼滿,老子就差一絲不夠滿。”
“自從王爺您當了王爺,咱們漢國,才能說是勞有所得,那些蠻橫的當官的當兵的,纔不敢胡亂侵佔俺們的地,俺們的屋。”
蘇路擺了擺手,“行了,你們就別誇我了,讓你們過上好日子,是當官的都應該乾的,要是誰不讓你們過上好日子,這當官的纔不合格,儘管去告狀,告死他們。”
老張舉起酒杯,黑臉上滿是興奮的笑容:
“對,告死他們,讓俺們都過上好日子。”
蘇路吃了幾筷子豆芽,院子裡突然響起匆匆腳步聲。
在外面值守的高大寶大踏步的進來,手裡拿着一封加急快報:
“王爺,山南快報,暗衛送來了快報。”
蘇路聞言一愣,山南快報,唐國謝家的餘孽追查,出結果了?
接過加急軍報,蘇路問着說了:
“來送信的暗衛呢?”
高大寶到了門口,吩咐了一句,一個粗布短打的年輕人進來,在室內打量了一下,隨即就跪在蘇路面前了。
“暗衛校尉車前寬見過王爺。”
“車前寬?”
老張跟里正對望一眼,都看到了對方忍着的笑意,這名字,實在是有點兒。
蘇路看完了加急軍報,問着說了:
“你休息一夜,明天再走,把我的命令帶給泥巴。”
“凡是有武林大派敢牽扯的,統統絞殺,不管牽涉多深,膽敢抗拒搜查的,格殺勿論。”
車前寬臉上有些猶豫。
蘇路眉毛一挑,問着說了:
“說吧,還有什麼事兒?”
車前寬低頭,聲音嘶啞:
“稟王爺,都督無事,末將有事。”
“末將這些日子追隨都督,與各地的大派都有過交道,發現這些大派往往仗着自身修爲,根本不把朝廷跟官府放在眼裡。”
“上個月,五原衛府有位將軍退出軍伍,他是五原當地一處中等門派衡山派的外門弟子,因着他的身份,衡山派想要請他回去擔任掌門,推動衡山派跟官府的合作。”
“當地有一門派嵩山派,派中高手如雲,大宗師都有一位,宗師更是有四五位,嵩山派掌門認爲朝廷中人不得插手江湖事,將軍不能擔任衡山派掌門。”
蘇路眉頭皺了起來,這些個武林門派,氣焰是越來越囂張了。
車前寬繼續說着:
“後來這位將軍就離奇死了,後面的事情,末將就不太知道了,後來官府也沒有追查,當地定驤衛也沒敢追查這件事。”
蘇路冷笑一聲:
“好啊,我正愁找不到立威的目標呢,這嵩山派,可以。”
“定驤衛不敢查五原的門派,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