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探問室出來後,方霖心事重重。
然而方茶這個沒心沒肺的傢伙,看見他拿着一雙紅襪子,笑得豪無人性。
方茶捂着笑疼了的肚子,眼角掛着逼出來的淚珠子:“伯母就給你怎麼個玩意兒?醜不拉幾的。”
“別亂動。”方霖警告地拍開方茶瞎撥弄紅襪子的手。
方茶不悅地嘟起嘴來:“切,我纔不稀罕呢。”
說着她就氣憤地一直往前走,而方霖察覺到了身旁有動靜,放眼看過去,正巧拐角的時候另一波警察帶着毛不懂去監視室裡。
方霖腳步停頓,有些吃驚地睜大眼睛,毛不懂怎麼會在這裡?
怪不得沒了消息,原來他已經被抓捕了。
察覺到方霖沒有跟上來,而是望着沒人的地方發呆,方茶拍了拍他的肩膀:“怎麼了?發什麼愣呢?有什麼好看的?”
“沒什麼,我看錯了。”方霖心不在焉地回答,然後繼續讓前走。
走到門口,方霖吩咐方茶道:“你去找找車在哪裡。”
方茶一臉鄙夷,然後扣着車鑰匙走人了。
趁着方茶沒注意,方霖撕開了襪子,發現裡面有一張字條,上面赫然一個大字“殺”!
殺誰不言而喻,這是方珊在談到毛不懂的時候給他的,所以方珊要殺毛不懂!
“可是爲什麼?”
方霖不明白,毛不懂是方茶的丈夫,是自己的親妹夫,自己怎麼可能下得去手?
這時方茶開着車來了,方霖上了車,片刻後方霖出了聲:“方茶。”
“怎麼了?”方茶敏感地說道:“自從看望伯母回來你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方霖轉移話題道:“我還沒來得及問,我回來那麼久怎麼沒見到你和毛不懂在一起?”
“這……”一聽到這三個字方茶臉就冷下來,對方霖的提問啞口無言了。
方茶支支吾吾地回答:“哥,其實我還沒告訴你,我一個月前就和他離婚了。”
“離婚了?是他對你不好嗎?”方霖略顯詫異。
方茶敷衍地擺擺手:“別問了,問就是愛過。”
方霖:“……能不能別亂學網絡詞?”。
那好吧,這樣方霖就可以沒有負擔地去執行任務了。
可是現在又來了一個問題,毛不懂被警察監視着,方霖根本無法靠近,他該如何殺掉?
方霖思索着詢問方茶有關毛不懂的相關信息:“你知不知道毛不懂還什麼有親人在世?”
方茶非常反感:“你問這個幹什麼?”
婚後女人不願提起前夫,尤其是方茶最近還有目標人物了,方茶不想說,也不想再和毛不懂有任何關聯。
於是方茶的抵制和下意識的迴避讓方霖無計可施:“我就好奇問一問。”
方茶依舊皺着眉頭不悅地說道:“你以前都沒那麼八卦,怎麼現在開竅了?”
一定有鬼,方茶陰測測地盯着他。
方霖被噎了一下:“開車開路,別看我!”
於是方茶又正經地開車了,沒過一會兒方霖不死心地開口道:“我就是突然想問問。”
方茶翻了個白眼:“我不想說,都過去了問來有什麼用?”
面對方茶強硬的語氣,方霖忍痛割愛道:“你要什麼我都給你買,你問我要的那個護理胡塞的膜我直接送你了。”
“真的?”方茶一聽立馬叛變。
方霖看方茶好不容易軟和下來,忍不住吐槽道:“真不知道你一個女人用男人的東西幹什麼?”
“切,你別問,問就是愛情來了。”方茶表情誇張,一看就是陷入愛河的失足婦女。
其實方茶就是想補補九哥的鬍子,選了半天高檔產品,最後看上了方霖的護理膜。
方霖軟磨硬泡那麼就終於得到了認可,於是趕緊催促道:“快告訴我。”
“讓我想想。”方茶費力地思考半會兒告訴他道:“毛不懂有個老母親,在老家岐山C縣。”
於是方霖立即派人去查這位老母親,而且迅速拿到了她的照片。
之後方霖找了個時間去探望毛不懂,他的到來倒是讓毛不懂大吃一驚。
“大舅子,你來救我了?”毛不懂驚喜地開口。
方霖不置可否,而是冷漠地開口:“你幹了什麼事?”
要不是毛不懂惹怒了方珊,方珊不會對他下死手,連同方霖對他也沒了好感。
毛不懂眼神躲閃,吞吞吐吐地回答:“不是什麼大事。”
他要是告訴方霖自己背叛了方珊,還捲走了一大筆財產,他還會救自己?
方霖好像看出了毛不懂心中所想,打破了毛不懂心中的幻想:“我已經見過伯母了。”
毛不懂死死盯着方霖,整個人往後退了幾步:“你……”都知道了?
那毛不懂真是走投無路了,連最後能救自己的希望都沒有了。
毛不懂後知後覺警惕地看着方霖道:“所以你來是爲了什麼?”
方霖人狠話不多,直接給毛不懂看了照片。
“這個人你知道是誰吧?”方霖陰測測地笑了笑。
怎麼不認識,這就是毛不懂的母親啊!
“你們!你們究竟對她幹了什麼?”毛不懂聲音哽咽,手腳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方霖陰冷地開口:“阿姨對我還挺熱情的,那我得好好招待她啊。”
這分明就是在拿母親的命威脅自己,但毛不懂卻束手無策,難以反駁。
“你、你!”毛不懂啞口了半天,最後還是妥協了:“你究竟想要我怎麼樣?”
毛不懂語氣裡帶着六分無奈,三分憤恨,還有一分害怕。
恐怕等着自己的還在後頭。
果不其然,方霖接下來直接說明來意:“我要你趕快去死,否則,明天就處理掉你的母親。”
毛不懂直接腿軟癱倒在地上,沒想到他有一天也會淪落到如今這個下場。
“一命換一命,這買賣很划算吧?”方霖蹲下來拍了拍毛不懂灰白的臉頰,語氣森然。
他在毛不懂面前放了一包白粉。
“你最好連紙也一起吞下去,別留下痕跡,不然你母親還是會沒命。”
方霖就像從地獄而來索命的鬼魅,文雅的臉龐被野性的眼神替代,妥妥的斯文敗類。
“果然,我就知道。”毛不懂想起些事情頹敗地問道:“是方珊讓你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