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方聽得吳昊言語,心頭一怒,隨即大聲說道,“大膽,爾等盜匪竟然敢到鎮上來,我看你們是活膩了。”
武方的聲音很大,但這句話並不是爲了嚇唬對方,只是爲了嚇跑廳房中的老百姓。此話一出,那些老百姓和舞女樂師,就紛紛跑了。
雪氏王朝承認強盜土匪存在,故此也不會派兵去剿匪,但對強盜土匪有幾條規矩,其中一條就是強盜不得進入城鎮。
“吳昊,你身爲盜匪,卻違反帝國律法私自進入城鎮,今日我要抓你進大牢,你有何話說?”武方責問吳昊。
雖然武方的語氣很是強硬,但吳昊卻並不驚慌,轉而出言質問,“誰說我們是私自進城的?”言罷拿出一巴掌大小的令牌。
那令牌是一淡黃色木製令牌,長三寸,寬兩寸,令牌中間刻着一道綠色雪花,即代表通行令牌,令牌有帝國法師的氣息,難以造假。
“你看好了,這是通行令牌。”吳昊將手中令牌舉起,衝武方說道。
武方見到令牌後,敵意稍減,並未再多說一句話,但也並未放鬆警惕。
雪素則很是失落,她從未想過,吳昊真的是盜匪,但今天他親口承認,就算是她再不相信,也得接受。
“吳昊,既然你救過家妹,那我便要答謝於你,你想要什麼?”雪玉峰見硬的不行,就來軟的。
“玉峰兄,吳昊此行專爲令妹而來。”吳昊並不繞彎子,直接回答。言罷看了一眼雪素,但雪素只是抱住雪玉峰,並不看他。
雪玉峰早已猜到他的目的,並不驚訝,但他也沒想好對策,只是隨口說道,“吳昊,你雖然是盜匪,但這裡是鎮上,官府不會任憑你肆意妄爲,你若是想娶了小素,得問問她同不同意。”
吳昊聞言輕哼一聲,隨即面帶微笑,低頭向雪素髮問,“雪素姑娘,你可願意嫁我爲妻?”言罷滿眼期待注視雪素。
雪素聞言心中很是糾結,吳昊救過她,她對吳昊也有幾分好感,但吳昊是盜匪,雪素上次就是被土匪劫走,使得她很是痛恨匪徒。
“小素,哥哥不會插手,你儘管說。”雪玉峰見雪素猶豫,出言鼓勵她。
“雪素姑娘,你要是不願意,吳某不會爲難你的。”吳昊也出言鼓勵她。
雖然兩人說是這麼說,但雪素要是真的做出了決定,兩人都不會善罷甘休,雪玉峰絕不會讓雪素嫁給盜匪,吳昊對雪素勢在必得,也不會輕易放棄。
雪素向兩人點過頭後,繼續思考。
吳昊救過她,當初如果不是自己有婚約在身,只怕當時就嫁給他了,但這幾天雪素經歷的太多,就在剛纔,她再一次的失望了,故此她再不敢輕易相信別人。
心念至此,雪素鼓足勇氣,咬了咬牙,擡頭看向吳昊,低聲說道,“吳大哥,我不願意。”言罷閉上雙眼,將頭抵在雪玉峰胸前。
吳昊聞言頗爲失望,閉上雙眼,深思片刻,嘆息一聲,睜開雙眼,出言說道,“也罷也罷,既然此事已了,那我們繼續吃飯。三位,今天我請客,我們盡情吃。”
“還是免了吧,我與你道不相同,還是不要深交的好,免得到時候生出了情誼,做事畏手畏腳。”雪玉峰直言拒絕。
言罷摟着雪素轉身就走,武方也跟上兩人。
“玉峰兄,不要忘了,你欠我的人情還沒還。”吳昊並不阻攔,只是出言提醒。
雪玉峰聞言並不答話,只是繼續向前走。
不久。
“哥哥,我餓了。”雪素說道。
“小素,你再等等,我們去別的地方吃。”雪玉峰隨口說道。
雪素說的這種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話自然瞞不過雪玉峰,顯然她想留下。雪玉峰覺得無奈,他沒想過雪素竟然會想留下。
“哥哥,我們就陪陪他吧,畢竟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我們錢也不多,得省着點花。”雪素假意提醒雪玉峰。
“小素,你怎麼能這麼想呢?吳昊他是盜匪,殺過不少人,姦淫之事更不知做了多少,難道你想嫁給他嗎?”雪玉峰聞言大感不滿,嚴厲訓斥。
雪素聞言無話可說,只好低頭自責,不再勸他留下。
“好了,小素,我們快走吧。”雪玉峰見狀稍微解氣,繼而溫和說道。言罷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
雪素聞言沒說什麼,只是摟着他向樓下走去。
不久,雪素等人下得二樓,正在布莊客房與店家結賬。
“三位客官,樓上的那幾位客官當真是盜匪?”店家見三人走來,出言詢問。
“是又如何?難不成他們是盜匪,你就不給他們飯吃?”雪素生氣說道。
“小素,別亂說話。”雪玉峰訓斥。
雪素聞言不再吭聲。
店家就沒再問,轉而談起做衣服一事,“客官,您要做的衣服我已吩咐下去,四件麻布武衣四兩銀子,四件貂皮武衣八兩,加在一起是十二兩銀子,我見您面生,就收您十兩銀子。”
雪玉峰聞言點頭不語,隨即探手入懷拿出一錢袋,自其中取出十兩銀子,收好錢袋後將銀子交付店家。
“客官,那您這飯還吃不吃了?”店家收下銀兩後,出言詢問。言罷拿出一寸長木牌遞給雪玉峰。
那木牌是過幾天取衣服用的,因爲做衣服的人太多,店夥計們並不清楚誰做了什麼樣的衣物,故此用木牌表明身份。
“不吃了,你給樓上客人送去吧。”雪玉峰接過木牌,隨口說道。言罷再次拿出錢袋,自其中拿出一兩銀子交付店家。
“客官,用不上一兩,我給您找碎銀。”店家收下銀子,出言說道。
“不必了,我們走了。”雪玉峰說道,語氣很是隨意,言罷摟着雪素走了。
“客官慢走。”店家送別三人。
不久,幾人出得天行布莊,繼而行於西街鬧市之中。
“哥哥,你怎麼讓店家把我們的飯菜送給他們吃?”雪素不解的問道。
“小素,吳昊他說的沒錯,我欠他一個人情,雖然他是盜匪,但卻並非窮兇極惡之徒,這個人情,哥哥可能這輩子都還不上了。”雪玉峰耐心解釋。
雪素聞言思考片刻,隨後出言說道,“哥哥,我明白了。”
雪玉峰聞言欣慰的摸了摸她的頭,雪素則還以笑臉,雖然雪玉峰並未低頭看她,但也知她在笑。雪素沒擡頭看他,卻也知他也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