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受到了刀疤力量的衝擊,或許是因爲鐵中漢對蘇秦的精神衝擊,使得蘇秦一路上殺伐決斷,狠到極致。
但凡出來擋道,又或者追擊上來的小廝,全被他一拳轟翻、一掌劈倒,根本爬不起來。
一夫當關,萬夫莫當的氣勢,讓蘇秦一路等於暢通無阻。
衝出拳壇之後,蘇秦開始仔細打量那條項鍊下的一枚造型別致的吊墜,吊墜上先欠着一顆小拇指頭般大小的紫色晶體,這晶體的質地相當純淨,而且要比鑽石的密度還要大許多。
蘇秦即便是用右眼透視功能,都無法看破這枚晶體之中蘊藏着什麼,但是,很顯然這枚吊墜並不是不同人眼中的鑽石,價值應該遠遠在鑽石之上,而且塊頭那麼大,肯定價值不菲。
吊墜入手很沉很沉,沉得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蘇秦心中困惑,這到底是怎麼樣的一枚吊墜,從江一倩對這枚吊墜的態度上,完全可以判斷出,這枚吊墜對於她來說,有非同一般的意義,但絕非是它的價值,那又會是什麼使她那麼在意?
想不通,所幸就不去多想了。
從地下拳壇走出來的時候,有一批傢伙跟蹤蘇秦,蘇秦也沒在意,讓他們跟蹤好了,反正江一倩的住處,別人又不是不知道。
蘇秦甚至沒有打車,而是專門挑選一些人煙稀少僻靜的道路行走,心道:跟蹤我的,有種出來比劃比劃,不敢出來,你們還跟蹤個屁啊!
蘇秦就是這麼霸氣,愣是沒人敢出來攔路阻止,又或者有人打黑槍什麼的,走了一段路之後,這羣跟蹤他的人,便消失的一乾二淨,好像是被什麼人召集回了他們的狗窩。
從中午時分,蘇秦穿街繞巷,進入了地下拳壇的腹地,直到他走出地下拳壇,整個一個下午的時間都被他荒廢掉了,此時,天色昏沉,大部分的遊客都已經找了旅館住下,江城區本地居民,估計都準備開始他們的夜生活了。
道路上的人倒是變得稀稀疏疏,不是很多,相比夜間,都要少很多。
蘇秦明顯感覺到,自己動用體內特殊的血脈能力過多,使得氣血運行的太快,體溫有些上升,不過,他沿着江畔,吹着江風,走了一段路之後,這股血脈的涌動逐漸緩和下來。
江景別墅靜若處女一般,矗立在江畔,燈光暖融融地,照入蘇秦的心中,讓他有一種家的溫暖和莫名的蟲洞。
蘇秦撩起手中的那條項鍊,仔細又望了一眼,嘴角慘淡地笑了笑,將吊墜握在手中,向着別墅走去。
陸燕青肯定早已經離開。
如今仍在別墅內的,應該只有江一倩和江小染,當然,必然還有那位老砥柱管家。
別墅的門敞開着,似乎在等待家人回來。
蘇秦心中又是一暖,耳畔傳來呼氣吐納的聲音,隨後又是江小染的嬌斥。
“嚯!我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
蘇秦無奈搖頭,暗自說道:“這小丫頭,還真的很有毅力,假以時日,說不定還真是一個格鬥好手。”
踏進門第一眼,便見江小染騰空而起的三連踢,彈跳力遠超蘇秦想象,竟然越過了蘇秦指定的那根樹枝,只可惜準度太差,並未踢到那根樹枝。
由於跳躍過高,這一躍竟然讓江小染驚呼一聲,無法在半空控制身體的平衡,從三米多高的高空倒頭墜落而下,極爲危險。
“啊呀!!”
江小染的這一聲驚呼尖叫,殺傷力實在太猛,蘇秦都覺得刺耳。
因爲蘇秦此刻恰好穩穩地抱住了她。
江小染緊緊地閉着眼睛,壓着嘴脣,彷彿她的身體還沒有着地,正在等待這一下很慘的落摔。
反映遲鈍的江小染,在片刻之後,才反應過來,猛然睜開眼睛,瞪大了眼珠子,卻恰好和蘇秦淡定的目光對接。
“師父?!”
江小染閃動大大的眼睛,暮色下的確很迷人,而且此時她長長的睫毛距離蘇秦的嘴角,僅有零點零一公分。
蘇秦突然鬆開了雙手。
“噗通!”
江小染摔了下,把屁股摔得好痛好痛。
江小染撒嬌道:“師父……你好壞啊!怎麼突然又撒手了?!討厭,討厭死了。哎吆吆,我的小屁屁都被摔腫了。”
江小染嘟囔着嘴巴,不停的埋怨蘇秦,一瘸一拐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江小染的驚呼,在這個院中似乎很常見,但是那一聲師父,卻驚動了另外的人。
江一倩站在不遠處別墅屋檐下,正自淡淡的望着蘇秦。
蘇秦擡頭望去,江一倩沒有閃躲,而是向着院中的他們走了過來。
蘇秦右手握緊了那條項鍊,背在身後,同樣望着江一倩。
江一倩走到院中花樹下,江小染仍在抱怨着。
“師父,剛纔你都看到了,說話要算數,你答應我的,提到那根樹枝,你就讓我參加這一屆的少年組格鬥大賽,最最重要的是,你要教我點真本事。今天那個大叔陸什麼來着,他就指點了我一點,好厲害的樣子,他聽說過你,你認識他嗎?”
江小染彷彿有說不完的話。
江一倩打斷道:“小染,腿上的傷剛好,逞什麼能?回去休息!”
“我……”江小染不服氣,想要犟嘴。
江一倩的目光一沉,又低沉地發了一個字音,江小染立刻乖乖的放棄爭辯,嘟囔着向蘇秦做了個鬼臉,回了房間。
江一倩打量着蘇秦,覺得他的起色不對,表情也有點不對,問道:“你是不是看到我了?”
蘇秦一愣,覺得這個問題好怪啊,左右上下盯着江一倩,說道:“是啊,我正看着你呢。”
江一倩蹙眉瞪了蘇秦一眼,說道:“別裝了!你是不是看到我去追小偷,然後躲在哪裡看我被人……”
“是啊!那個陸燕青身手不錯吧,或許比我這個保鏢還要稱職一些。”蘇秦說話的口吻陰陽怪氣,像是在嫉妒什麼。
“喂!蘇秦!你是我的保鏢哎!那麼關鍵的時刻,你自己不挺身而出,卻讓別人代勞,你安的什麼心啊?!害得我欠了別人一個人情!”江一倩埋怨道。
蘇秦心情頓時好了不少,尷尬地撓了撓頭,笑道:“呵呵,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爲你喜歡上那個大叔了呢!”
江一倩蹙眉說道:“蘇秦!嚴肅點,跟你說一點正經的事情!”
蘇秦立刻變得嚴肅起來,說道:“我一定嚴肅。”
“你……”江一倩頓時無語,氣得吐了口氣,說道:“你去哪裡了?這麼久纔回來?!知道陸燕青來找我爲了什麼事情嗎?”
“爲了給你們江家解決麻煩唄!”蘇秦摸了摸眉毛,目光撇向一旁,嘆了口氣說道:“反正以我現在的經濟水平,基本上需要你來養我,我肯定沒那個資本爲你們江家解決那麼大的經濟危機。”
江一倩神色忽然變得有些黯然,走到一旁,看着灰暗的天空,一陣風吹來,有點冷,她抱着膀子,感慨地說道:“難道這真的是天意嗎?”
極少見到江一倩會發表感慨,這種情況,至少蘇秦第一次見到,覺得這件事可能真的不小。
“倩姐,剛纔跟你開玩笑的啦!到底遇到了什麼困難,交給我,一準幫你擺平!”蘇秦大包大攬,十分自信,也非常樂觀。
江一倩搖了搖頭,說道:“這件事,只怕誰也幫不了我。你,更不可能。”
蘇秦忽然想到江一倩丟了的項鍊,難道是爲了那件事感傷,又或者因爲那條項鍊牽扯到的人或者事情?!
蘇秦湊了過去,抵了抵江一倩的肩膀,問道:“倩姐,到底是什麼事情,說說看,或許我能幫你解決呢?嗯?”
若是以往蘇秦對江一倩有肢體上的舉動,肯定要被江一倩狠狠地瞪過來,可是這次卻例外,她並沒有,只是沉默不語。
蘇秦見她如此不快,從她的背後,將那條項鍊垂在她的面前。
“是不是因爲它?!”蘇秦說話時候的語氣非常開朗活潑,但是他的眼神卻有點失落害怕,或者是有點彷徨。
蘇秦只覺得江一倩身體微微一顫,目光死死地盯着那枚吊墜,再也沒有離開過,很久之後,纔將那枚吊墜握在掌心,緊緊地貼在胸前,深吸了一口氣。
“可惜,不是因爲它。即便有勇氣面對一切,可江氏製藥離不開燕京市第一財團的唐家,我終究也不會那麼自私,個人的情感,總不會比家人更重要吧?你說對嗎?”
“家人?個人情感?”蘇秦故作不知,驚訝道:“倩姐,你談戀愛了,和誰呀?”
江一倩搖了搖頭,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回頭勉強笑了笑,說道:“蘇秦,謝謝你爲我找回了它。我恐怕就要嫁人了,你也自由了,不要總跟在我身邊保護我了。”
“嫁人?!”蘇秦雖然有心理準備,但是這‘嫁人’卻雷到蘇秦了,撓着頭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情?!這感情發展也太快了?到底是誰啊!敢跟我搶倩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