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清涼的夜風吹拂在每個人臉上,卻無法帶走一整日的燥熱。請大家搜索(&¥)看最全!
街道兩旁的霓虹閃爍着讓人眼花繚亂的光芒,傾灑在每個路人的臉上,似乎爲他們戴上了一層面具。
雲楚璃穿着一條波西米亞的曳地長裙,腰身用咖啡色的手工編織帶鬆鬆收緊,更顯得她的纖弱。
她站在海陸廣場的中央,望着那些在廣場上自由舞蹈的阿姨們,脣角微微彎了起來。
不知道媽媽要是還在,會不會也愛上這一項並不怎麼高雅的活動。
廣場舞,近兩年盛行起來的一項大衆娛樂方式,被廣大的阿姨、婆婆們所熱情追捧。每到傍晚,任何一個稍微大一點的地方,都能聽到或粗陋或精細的音響中播放出時下爛大街的歌曲,然後一羣阿姨穿着花紅柳綠開始跟着節拍扭動身子起舞。
那舞算不上好看,但勝在節奏簡單,一學就會。其實這些退了休的阿姨和婆婆們跳一跳也好,健身嘛。
坐在臺階上,雲楚璃撐着下巴看了許久,直到電話鈴聲響起。
“小風,我已經到很久了。你們到底有什麼事啊,非要這個時候叫我出來。”雲楚璃接起電話,有些埋怨的開口。
要知道她現在住的地方可不在市區,要來一趟非常不方便。
再加上老爺子這個星期都躺在牀上,她這個時候跑出來玩實在不太合適。
“我們也馬上就到,什麼事見面再說吧。”陸梓風的口氣也有些匆忙,應該是在開車。
雲楚璃也不方便和她多說,應了一聲之後便掛了電話。
不多久,三道清新靚麗的倩影便出現在視野當中。
鍾佳涵黑色的小坎肩下是一條鮮紅色的吊帶裙,裙子長到膝蓋,裙襬上繡了一圈精緻的鳶尾花。她的大波浪捲髮肆意垂在胸口,臉上妝容精緻,身材火爆玲瓏,一路走來吸引了不少人側目。原本在廣場另一側滑旱冰的年輕人中有幾個都被她吸引了過來,假裝在不遠處表演各種花式技巧,眼風卻牢牢釘在她的身上。
還是這麼招搖啊,雲楚璃嘆口氣。
相較之下,陳可辛的裝扮堪稱素雅。一件純白色印花的t恤,下面是一條同色長及腳踝的雪紡長裙,腰間用粉色的編織腰帶將腰身束得不盈一握。再加上她一張柔和古典美貌絕倫的瓜子臉,黑色的長直髮垂在肩頭,遠遠看去就像是踩着煙波而來的仙子,讓人可遠觀而不可近褻玩焉。
陸梓風的穿着還算隨意,這個女人就是個假小子性格,所以穿着一件短袖襯衣和短褲,襯衣的下襬被解開兩個釦子後打成一個結,露出半截平坦白皙的小腹和一雙修長筆直的美腿。一頭乾脆利落的短髮,越發顯得俏麗精幹。
三個人,三道靚麗的風景線,還好這是個人流不怎麼大的偏僻廣場,否則絕對人滿爲患交通阻礙啊!
看着三個這麼招搖的好友,雲楚璃匆匆從臺階上下來,一手一個拉住朝商場內走去。
再在外面待下去,別想好好說話了!
四個人進了商場,找了一家看起來還不錯的餐廳進去,點好了菜。
“小風,你們到底找我什麼事啊?”雲楚璃擡腕看了下表,有些急迫的說道。
陸梓風撇撇嘴:“你丫都多久沒和我們聚一聚了,好不容易見了面不互訴一下衷腸,你一個勁兒看錶是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爺爺病了,都躺了一個星期了,我有點擔心。”雲楚璃咧開嘴笑了笑,解釋道。
鍾佳涵奇怪的睨了她一眼:“小璃,你不會真把陳老當自己爺爺看待了吧?”
這個問題問得雲楚璃有些發怔,隨即反應過來,嘴角笑容不減:“怎麼會,人家對我也挺不錯,我總不能狼心狗肺吧。”
她姓雲,分家姓陳,就算再怎麼親密也不可能真的成爲一家人。
或許這輩子,除了未來的丈夫之外,她都不可能再有家人了,所以纔會格外珍惜在陳家的日子吧。
看到她眼底清晰的落寞,鍾佳涵有些自責的咬了咬脣。
該死的,哪壺不開提哪壺,她嘴怎麼笨成這樣了。
“小璃,其實我們今天找你,是想問問你生日要在陳家過嗎?”陳可心適時出聲岔開話題,緩和氣氛。
雲楚璃恍然,對哦,再過兩週就是她的生日了,她都差點忘了。
想了想,她有些不確定的道:“現在還不知道,不過應該不會吧。再半個月我的手腳也應該全好了,陳爺爺也沒有理由再留我住在陳家了。即便到時候我還住在哪裡,要是說出來和朋友們一起過生日,他應該也不會反對。”
就怕他是不反對,而是積極的幫你開個生日趴。陸梓風在心中腹誹。
這段時間她從楚南祺那兒聽到不少消息,這個陳老爺子現在對雲楚璃那是喜歡的不得了,甚至簡直可以稱之爲依賴了。
如果他正的拿大梨子當孫女兒,她們其實也挺爲她感到高興,畢竟她最想要得到的就是家庭的溫暖了。
可是老爺子是什麼人,那麼位高權重隨便打個噴嚏整個敵國都要跟着抖三抖的人物,人家難道沒有孫子、孫女兒麼。
如果人家是一時新鮮好奇,找個平民丫頭玩玩親民,可她們家大梨子卻毫不知情傻乎乎捧出一顆真心。她們可不希望,大梨子最後在這件事情上受傷。
所以她們其實還是希望,大梨子不要跟陳老走得太近的好,畢竟不是一家人,硬要走進一家門去的話,成不了喜劇,大梨子還不得傷心死。
恐怕這個世上也只有她們,會因爲擔心好友,而急着想要跟陳老爺子劃清關係。
普通人別說有機會住進陳家了,就算是讓陳老多看她們一眼,肝腦塗地也在所不惜啊。
所以人與人之間的差別,真的是天與地啊!
“那就好,我們一直在籌備你的生日會,可別到時候主角居然不到場啊。”鍾佳涵笑眯眯的說了一句。
雲楚璃聞言驚了一下:“生日會?”
往年生日也頂多就是幾個好友聚一下,吃一頓好的,然後再一起吃蛋糕而已。怎麼今年破天荒還有生日會了?!
“你忘了,今年你可就三十了,邁入剩女行列了。”陸梓風一出口,絕對沒什麼好話。
雲楚璃無語的朝她翻個白眼:“恭喜你,成功扼殺了我心裡剛剛破土而出的感動。”
“不客氣,”陸梓風隨意的擺手,臉上是戲謔的笑,“三十咯,再不趕緊把自己嫁出去可就人老珠黃了喲。你以前不是豪言說要在三十歲之前把自己嫁掉嗎?單身剩女,打自己耳光的感覺怎麼樣啊?”
雲楚璃恨不得撲過去在她笑顏如花的臉上撓出幾道血痕:“你一天不氣我會死嗎?”
“不會死!”陸梓風坦白的聳了聳肩,“但是我會很難受。”
竭盡全力深呼吸平定心底的情緒波動,雲楚璃一再告誡自己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早就習慣了陸梓風對大梨子嘴毒的陳可心和鍾佳涵只是抿嘴笑,也不說話。
“其實你們不用這麼麻煩,反正就是我們幾個人過,哪用得着什麼生日會啊!”雲楚璃扭頭不看陸梓風。
鍾佳涵綴着面前的白水,聞言差點被嗆到:“當然不會是我們幾個人啦!”
“哦對,夏師兄回來了,要邀請他。”雲楚璃臉頰泛紅,笑臉含春。
鍾佳涵看得心底非常不是滋味,拿吸管戳了戳杯子底部:“除了他,你就沒其他想要邀請的人了麼?”
“還要邀請誰啊?”雲楚璃疑惑的偏頭,繼而認真看着她道,“小涵,你該不會還沒對許諾死心吧。我告訴你……”
“噗!”鍾佳涵聞言直接一口將嘴裡的水全噴了出來。
雲楚璃正好坐她對面,被淋了一臉,尖叫一聲:“小涵,我出門之前洗了臉的,不需要你這樣幫忙。”
“哈哈哈……”陸梓風笑的直拍桌子。
還是陳可心刷刷刷抽出幾張紙巾遞給她:“快擦擦吧,她最近上火,口氣可重了。”
聞言,雲楚璃簡直噁心得想吐了,拿着紙巾胡亂抹臉,怎麼都感覺鼻子前面一團奇怪的味道。
“喂喂喂,心心你不能這麼偏袒小璃吧,爲了安慰她也不用污衊我啊。本小姐吐氣如蘭,怎麼可能有口氣。”鍾佳涵雖然這麼說,可動作卻不慢的掏出口氣清新劑往嘴巴里噴了兩下。然後不死心的又噴了兩下,這才作罷。
服務員將做好的一道菜先端了上來,熱氣騰騰的魚片被盛在青色花紋的瓷盆裡,上面漂浮着香菜和蔥花,一看就讓人食指大動。
“我知道一個地方,魚很好吃,改天帶你們去。”雲楚璃下筷之前忽然冒出這麼一句。
陳可心清涼的眸子浮現起一絲擔憂,剛想岔開話題,就聽見陸梓風順勢問了一句:“哪裡啊?”
“在……”雲楚璃握着筷子的手忽然一僵。
爲什麼,她會想不起來是在哪裡吃過呢?可是分明,剛纔看到這碗魚的時候,她是記得曾經在哪裡吃過的。
“這個吃貨最會做的事情就是找吃的,吃過那麼多地方哪裡會記得那麼清楚呢。”陳可心一邊解圍一邊朝兩個好友打眼色。
兩個人瞬間會意過來,紛紛附和:“我看也是,她記性那麼差,肯定不記得了。”
真的,是她記性差纔會不記得嗎?
可爲什麼,她總覺得自己應該是記得的,只是不知道怎麼忘記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