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甲瞅了瞅他,道:“看你問這問題也知道你是在地的。這你就不清楚了吧,這人她姓雲,名天仙,是雲家莊家主幾十年前剛得的小女兒……她就叫做雲天仙。”
路人丙:“……”
姬無曲:“……”
路人丙該是感覺自己起的話頭,應該由自己結束纔是,這樣無語了不大禮貌。故而又道:“她家父母……呃,很有想象力。”
路人甲聞言,哈哈一笑,道:“那倒不是,她父母原本給她取名字叫雲天嫺,她後來覺得自己太美了,自己非得給改成雲天仙的。”
姬無曲:“……”哈哈。
路人丙這次真沒什麼可說的了,最後也只哈哈一笑,道:“哦。”
這時,伏雙轉過頭來,對姬無曲道:“曲兒,怪不得這人我看着眼生,原來我真沒揍過她。”
姬無曲在揣摩這句話的隱藏之意。她覺得,她伏雙小師姐的意思,差不多是想把這雲天仙也揍一頓。
然而憑着師姐那好戰的勁頭,萬一真把這雲天仙給揍了,說不準她還得忍不住再去一趟雲家莊,再砸一回場子。
想到此處,姬無曲便小聲提醒道:“師姐,咱們是來取寒鍾石的。”
伏雙睜着一雙漆黑的大眼睛,十分認同地點點頭,道:“放心吧曲兒,我沒忘。”
姬無曲剛想說,既然沒忘的話咱們就先進去吧,這兒也沒什麼熱鬧好看的。
卻發現那轎子和轎子前的血正好橫在了天材閣的門口,她們現在想進也進不去。
好在現在鬧劇也差不多結束了,她們也不用等多久。
正在這時,那現在轎子邊的雲天仙又開了口。這次卻不是對她的僕從,而是對這一衆看熱鬧的人。
她先是冷笑一聲,隨後神情之中不掩輕蔑高傲,道:“諸位道友今日來此,該不是隻爲欣賞本小姐美貌的吧……若本小姐所料不差,諸位應該是來看熱鬧的。嘖嘖,與我雲家莊有關的熱鬧可是那麼好看的?”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目光掃過一干人羣,尤其在姬無曲和伏雙的臉上
停留一陣,兩息便又繼續掃向別的方向。
而後接着道:“……你們也不怕瞎了狗眼麼?”
諸多看熱鬧的人裡也不乏修爲不錯的人,聞言當下便有些怒氣。然而那女人說的卻也是事實,雲家莊,他們惹不起。
左右被罵的也不是某一個人,所以衆人很容易便忍了。
隨後也沒了看熱鬧的興致,也更加怕惹禍上身,便打算轉頭離開。
這時,雲天仙又一揚下巴,笑道:“看完了便想走麼?呵呵……誰要是敢走,我雲家莊定不饒他!”
衆人也因爲這句話又憋了一肚子氣。
雲家莊雲家莊……這女人也就是生在了雲家莊,也就是有個做家主的爹。要不然憑她那點修爲,要是敢這麼狂,恐怕早就不知道該死了多少回了。
雲家莊也不是多值得人忌憚的地方,奈何雲家莊家主會生啊。生的孩子,有一個去了雲光殿內門,還有一個更可怕,聽說去了鏡林山。
即便雲家莊再渣,它背後的這兩個勢力也是讓人不敢招惹的存在。
故而,本來想離開的衆人又憋了一肚子氣,不敢挪步,靜待那女人下文了。
姬無曲瞅着這女人的嘴臉,她忽然覺得,要不是怕累着她小師姐,其實把她揍一頓也好。
小師姐既然還沒有出手,證明那雲天仙還沒作大死。姬無曲的定力自然比伏雙強,而且她也挺想知道這女人不讓看,也不讓走,後面憋着什麼話說。
故而,她也就沒攛掇她小師姐揍人。
雲天仙瞅着底下一衆人因爲她的話而不敢留不敢走,便十分滿意地翹了翹嘴角,而後道:“你們也瞧見了,如今這事發之地在天材閣門口。即便是我雲家莊,在天材閣門口留下髒污也不大合適,況且,前面的髒污擋了本小姐的路……這樣吧,你們在這看了半天熱鬧了,如今熱鬧結束了,你們也該出些力纔對。”
這話出口,再笨的人也聽明白了,她是想讓人把這一灘東西給打掃了。
一衆人皺了眉,頗爲不悅。他們看熱鬧的時候覺得看人一刀刀被削挺有
樂的,然而削完了,仔細一看其實覺得這一灘東西看起來很噁心。
光看着就讓人作嘔,遑論讓他們收拾了呢?
“本小姐也不多爲難大家。畢竟要是沒人捧場,我叫她們演這齣戲也沒意思,本小姐看着也不高興畢竟有戲大家一起看纔好嘛。故而,今天大多數人看這場熱鬧純當本小姐送的,打掃髒污,只留兩個人便夠了,大家說,是不是?”
衆人雖然依舊生氣,然她說到最後幾句,還是有許多人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畢竟,照雲家天仙的做法,她應該會找女子來做。畢竟,她喜歡找漂亮小姑娘的茬也是衆所周知的事情。
果然,她又把目光轉了回來,看向姬無曲和伏雙的方向,挑着一雙帶刺的眼睛,神情高傲,道:“就你們倆吧。”
……
姬無曲深覺,有的人吧,她一貫喜歡作死。
伏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完全不知道人家天仙找上了她。
直到看熱鬧的人自覺給讓出一條路來。
這時,原本擠在前面的人自動退至左右,甚至她們身邊的人也都自動向旁邊挪去,離她們幾尺遠,把他們的位置給空了出來。
伏雙瞅着這情形,歪頭看了看姬無曲,一臉小孩告狀的表情,道:“曲兒,她找死。”
姬無曲:“……”我看出來了。
還不待她反應,她家師姐已經抽出一把一人高的巨劍,對着那女人的方向揮了一下。
出劍帶起的風勢如同一把巨大的刀刃,直接砍向那女人的腦袋!
那女人見到真的有人敢對她出手,竟然怔愣在了原地,還是大丑用盡平生最大的速度把雲天仙拽下來。
然而剛拽到她,攻擊已至。故而原本打算削掉她腦殼的攻擊最後落到了她高高的髮髻上。
本來盤得很高的髮髻,如今齊着頭皮被削掉,如同削掉了一根黑色綴滿飾品的大蘿蔔。
攻擊貼着頭皮過去,已經嚇得那女人魂都沒了,此時剩餘的幾根頭髮苗散落下來,配上她的表情,這個人已經狼狽得不像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