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願用胳膊肘撞了撞延彬,給了他個白眼:“別瞎說,這裡的拉麪可好吃了!”
她說完,又衝着對面的老闆娘甜甜笑了笑:“老闆娘,兩碗拉麪,不要香菜,多放牛肉。”
“哦不,”許願低頭看了看懷裡的小狗,又愛不釋手的摸了摸它的腦袋,“三碗,嘻!”
老闆娘還想再說什麼,許願眼角的餘光瞟到有人起身離開,她忙跑過去佔座,又跟延彬擺擺手招呼他過去。沒辦法,這裡的生意實在太好了,如果這個座不搶,下個座又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老闆娘見這樣,也沒再多言,轉身招呼別的客人去了。
許願故意忽略掉延彬一臉的不情願,擡眼打量着四周,這裡的環境還和當年一樣,這種熟悉的感覺真是太親切了。只不過這裡的老闆好像換人了,不知道做出來的拉麪還有沒有當年的味道。
“知道嗎?”許願將小狗放在桌子上,用兩隻手撐着小下巴,“我小時候的夢想就是每天都可以來這裡吃拉麪。”
“嘁!”延彬聽她這麼說,嗤笑一聲,“你的夢想還真夠偉大!”
和延彬接觸久了,他的狂妄、自大、毒舌許願也就見怪不怪,她不理會他的譏笑,自顧自說着:“沒辦法,誰讓這裡的拉麪太好吃了。我本來還以爲過了這麼多年,這裡早就拆了呢,沒想到這裡的一切都還保持着原樣,真是個奇蹟,看來我的夢想終於可以實現了。”許願越說越高興,得意的衝延彬吐了吐粉紅的小舌頭。
看着她調皮的嬌俏模樣,延彬的心微微一動。有那麼一瞬間,他真想不管不顧的將她逮進懷裡,好好親親她粉嘟嘟的小嘴,再將她小臉上粉雕玉琢的五官都放肆的允吸一遍,這樣憋着可真難受。
當然,他也只敢在心裡這麼YY下。他延彬向來高傲狂妄,神鬼不懼,可如今面對眼前的小女人,當他意識到他的心居然會爲她微微而動,那種微妙的感覺,也會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不得已,他只能用更張狂的態度和更毒舌的語言掩飾,好吧,他承認他其實就是個愛情白癡。
只是,聽許願這麼說,他似乎突然弄明白了一件事。以前魏雄常常跟他抱怨說,東方瑾夜用重金競拍下了這條街的改建權,卻又一直放任着它不管。他以前也覺得這件事有些不可思議,在商界以雷厲風行陰狠鐵血著稱的東方瑾夜,怎麼可能這麼容易放棄眼前大好的賺錢機會?
如今看來,他總算知道原因了。東方瑾夜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眼前這個小女人吧,就因爲她的夢想是每天都可以來這裡吃拉麪?呵,東方瑾夜對於這女人的在意真的完全出乎了他的想象。不過,這樣更好,既然他延彬看上了這個女人,那她就必然是他的。
東方瑾夜越是在乎她,將來知道真相後纔會越痛苦,這個遊戲真的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好玩。他接下來要做的,便是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征服這個小女人,不僅因爲她是他延彬看上的女人,還因爲她也是東方瑾夜看上的女人,這樣,纔有意思啊!
兩人又聊了會兒天,三碗熱騰騰的拉麪就端了上來。許願看着眼前色澤鮮亮的拉麪垂涎欲滴,她開心的用小舌頭舔了下嘴脣,卻並不着急吃,而是將一碗拉麪推到桌子上的小狗面前。
這隻小狗還很小,四隻胖乎乎的小腿軟綿綿的用不上勁,在桌子上一歪一斜的爬着。許願拿起筷子挑了幾根拉麪放在嘴邊吹了吹,確定不熱了纔將它遞到小狗嘴邊:“狗狗,吃麪了。”
延彬看着眼前許願認真的模樣只想笑,她真是個單純天真的小女孩。只是,他心中隨之涌起一股酸意,爲什麼這隻死狗的待遇比他還好?他怎麼沒見她這麼有愛心的對過自己?
可這隻小狗顯然不給許願面子,對她遞過來的拉麪連看都沒看一眼,繼續自顧自的在桌子上爬着。許願有些失望,氣呼呼的嘟起嘴巴,延彬在一邊笑她:“它纔剛滿月,只能喝牛奶,你當它和你一樣,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往肚子裡吃啊?”
許願聽延彬這麼說,也覺得有道理,她可真是笨吶,狗狗還這麼小,當然只能喝牛奶了。她釋然的笑了笑,遞給延彬一雙筷子。見延彬根本沒有伸手接的意思,許願以爲他還在嫌棄呢,拍胸脯跟他保證:“你就放心吃吧,毒死你我負責!”
延彬雙手抱肩,衝許願挑了挑眉:“我夾不起來,你幫我夾。”
“啊?”許願不解的瞪大眼睛看着他。
“啊什麼啊?”延彬不樂意了,“你剛纔不是還給小狗夾了嗎?難道我在你心裡還比不上一條狗啊?”這話,怎麼琢磨都帶着一股酸溜溜的醋意。
“可是……”許願想了想說,“你也說了,它纔剛滿月,而且,它自己不會夾。”
“我也不會夾!”
許願覺得自己真是有些無語,她又試着說:“可是,你有手,它沒有。”
“我不管!”
霸道的語氣,卻幼稚的像個撒嬌耍橫的小孩子。許願對延彬算是徹底無語了,她大眼睛亮了下,用筷子將自己碗裡的拉麪挑起來,又將拉麪一點點卷在筷子上。她的樣子很享受,像是在完成一項偉大的傑作。末了,她將筷子上的一坨拉麪舉到延彬面前,衝他得意的揚了揚小下巴:“喏!”
延彬接過來,很是稀奇的看着手裡這個奇怪的玩意兒,這東西能吃嗎?不過,這可是這小女人親自弄給自己的誒,而且他的這坨拉麪顯然比剛纔那條死狗的多,這讓他心裡平衡了些。延彬埋頭就吃了起來,說實話,這東西的味道雖然還算不錯,可顯然沒有許願形容的那麼誇張,但他還是張嘴幾口就吃了個乾淨,又把筷子遞到許願面前:“還要!”
許願挑了拉麪剛送到嘴邊,就見延彬將筷子遞過來。她白了他一眼,不理他,自顧自的吃起來。細細軟軟香氣四溢的拉麪入口即化,脣齒留香,許願心滿意足的閉上眼睛,又用小舌頭在嘴脣上舔了一圈,真香!
“女人!我說我還要!”見許願根本就是無視自己,延彬又加重了語氣。
這話很容易讓人誤解不是嗎?周圍客人的目光齊刷刷的射了過來。許願的臉微微紅了,她有些尷尬的接過延彬遞過來的筷子,又開始幫他卷拉麪,她有些氣惱的抱怨:“我有名字,我不叫‘女人’。”
延彬卻似渾不在意,用懶懶的語氣迴應她:“那有什麼關係?反正我就認識你一個女人。”反正他延彬的世界只有她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