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石男人莫名其妙地“哦”了一聲。
大女孩白了他一眼,低低的說了句“傻瓜”,這才挑了一口送入小嘴。
入口即化,香甜綿軟。女人心湖深處綻開了喜悅的藍蓮花……
……
深夜,一向極少出門的梅管家卻駕着一輛寶馬離開上官山莊。
一個小時後,某個小酒吧的包間內一個神秘女人爲她傾入一泓清泉般的碧酒。梅管家微微欠腰致謝,就算任何時候她在禮節上都是如此的完美無暇,如同她那精緻的容顏般。
“那個楚少巖,你認爲他是怎樣一個人?”神秘女人幽幽問。
梅管家皺眉良久,搖了搖頭:“這是一個很複雜的問題,他,是一個迷。”
“是個迷?”神秘女人優雅地笑了起來,“親愛的辛西婭,聽說如果覺得某個男人是個迷的話,那麼她就離愛情不遠了!”
梅管家俊俏的臉孔忽然閃過一道豔麗的嫣紅,隨即淡淡笑道:“您取笑了,姑姑。您知道大小姐對他的感情。”
神秘女人凝視着她,良久黯然說:“對不起,辛西婭。你是一個有才華的孩子,是我耽誤了你的前途和青春。”
梅管家正色說:“姑姑,如果沒有您,我早就被道上那些社團的人給綁架了,淪落到倫敦街頭的流鶯。是您一直保護了我,十歲以後您助我達成了理想,包括學業和平靜的生活。”
神秘女人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垂首低聲道:“以後待則天她成家了,我就讓你離開上官山莊。辛西婭,你是想開一家診所呢,還是去教書?”
梅管家一怔,默然片刻後苦笑說:“姑姑,我沒想過離開她們。”
神秘女人訝然,隨即也苦笑起來。
“對了姑姑,您今晚怎麼突然問起楚少巖?”梅管家問。
神秘女人輕輕一嘆說:“一直以來我都沒看清他,尤其前些天他表現出來的冷酷心腸讓我吃了一驚。噯,畢竟是特種部隊出身的人,嗜血的本能還是沒拋開,你說他是不是則天的良配呢?”
梅管家沉默片刻斷然說:“姑姑,我看您就不必在這個問題上苦惱了。楚少巖是不是大小姐的良配,只有大小姐自己清楚。”
神秘女人默然點頭後品了口酒,她又皺眉說:“就算則天和他的事情沒問題,二小姐靈嬌那邊怎麼辦?咳,這個楚少巖真是上天降給上官家的冤孽!”
梅管家聳聳肩膀,愛莫能助。對於上官靈嬌喜歡楚少巖,甚至乎和姐姐一競高下的意向,這在莊園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但這幾乎是個死結,二小姐的倔強是出了名的,上次爲一束花就悍然出走,差點釀成大禍,弄得上官則天在家裡行事都得小心翼翼的。
“咳,都是上官鼎過世太早了!要不沒有這麼多事!”神秘女人黯然一嘆,飲下今晚最後一杯碧色美酒,隨即丟下杯子捂住臉孔,雙眼間一行可疑的淚珠自尖尖十指間墜落。
……
第二天是雙休日,然而上官則天卻並沒有時間休息,帶着總裁辦的楚少巖、羅曉曉、榮曉曦、殷岑岑直奔蘇城。
蘇城工業園區。上官則天在工業園的領導陪同下視察了華鼎的幾處工地和晶圓廠工程。華鼎駐蘇城的總協調人是行政總監安子倩,而南宮程雨作爲她的助手最近半個月也一直呆在蘇城。
安子倩一身工作服,大蓬酒紅色秀髮束起來塞在安全帽中,顯得相當幹練,別有一份美感。
視察工地完畢後,上官則天謝絕工業園領導的宴請,卻拉着安子倩、南宮程雨前往蘇城一家幽靜的酒店,犒勞一下她們。
作爲上官則天的助手,楚少巖自然入座,然而南宮程雨迫不及待地坐在他身邊,甚至將座椅不自覺地向他那邊移動一下,這讓所有人爲之愕然。
“呵呵,我可是楚大哥的乾妹子!”南宮程雨卻沒有半點尷尬,嫣然笑道,甚至自然而然地爲楚少巖擺放餐具。
安子倩取笑說:“呵呵,原本還想給你介紹一個帥小夥,看來用不着了!”
南宮程雨瞥了楚少巖一眼笑道:“安姐,我的條件可是很高的哦,至少……得像楚大哥這麼酷,這麼能帶給我安全感的!”
衆女笑了起來,安子倩搖頭說:“萬幸我沒給你介紹,原來你是情有獨鍾!”
榮曉曦笑說:“乾脆你將就一下,找你的乾哥哥算了!”
南宮程雨親暱地挽了挽楚少巖的胳膊笑吟吟地點頭:“我也是這麼想呢!”
楚少巖尷尬不已。不過他倒是當南宮程雨是調皮小妹,並沒有生氣。
上官則天也嘻嘻地笑着,但眼光偶爾掠過岩石男人時,刀鋒般的眼神瞬間閃現,讓男人悚然一驚。
當菜餚呈上時,南宮程雨更是極盡乾妹妹的本色,不斷爲楚少巖夾菜,甚至爲他操刀切牛排,撤換盤子。
對方過分的熱情讓岩石男人冷汗直流,加之不時被刀鋒般的銳利目光千刀萬剮,楚少巖幾乎坐立不安。終於在熬了半個小時後,岩石男人以去洗手間名義狼狽逃竄。
在洗手間裡洗個臉後剛剛在門廊處站定,便看到上官則天滿臉冷笑走過來。
“酷男!安全感!”女神站在岩石男人面前咬牙切齒地盯着他。
楚少巖默然苦笑。
盯着眼前這根大木頭,上官則天心頭忽然升起一股巨大的委屈,恨恨地揪了他一把,捂住紅脣嗚咽一聲朝洗手間衝去,三秒鐘之後壓抑的抽泣聲從洗手間隱隱傳來。在感情面前,就算再堅強的女人也是有脆弱的時候!
上官則天對大木頭的情感已經確鑿無疑,但這帶給楚少巖無盡的惶惑-華鼎這塊跳板未免太沉重了!
睿智如楚少巖者十分清楚:一旦選擇了這塊跳板,自己將與上官則天之間的關係將再也無法逆轉。
然而這種生活是自己所欲求的嗎?一旦徹底加入華鼎,喪失獨立性,我將迎來怎樣的生活?楚少巖暗道;因爲他的傲氣和傲骨,他楚少巖絕不願意自己成爲一個女人的附庸,就算在他人的眼中是這種觀感也不能容忍!
也正因如此,他一直沒有回答上官則天幾天前的問題。
然而這種遲疑和猶豫已經傷害了敏感的上官則天,今天女神只是借個由頭髮作。當然南宮程雨的威脅也同時引發了女神的一絲妒意,畢竟南宮家的閨秀和相親女白湘君絕非同一量級。
大約三分鐘後,抽泣聲漸漸消沉,隨即響起嘩啦啦的水聲,隨即沉寂了十分鐘。當女神推門而出時,看到楚少巖依然呆愣愣地站在那裡,不禁“嗤”的一聲笑了起來,伸出纖纖手指在呆子額頭戳了一下:“你傻不傻啊,站在女廁面前這麼着迷,要被人看到了怎麼說你呢!”
楚少巖澀澀的一笑,低聲說:“大小姐,對不起。”
上官則天別過螓首,良久長長吁了一口氣笑說:“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包括我。少巖,你……還是隨心而行吧,我再也不勉強你什麼了!”
話雖如此,但那酸楚的笑容卻比哭還讓岩石男人感到難受,更何況女神剛剛修飾過的眼圈又一次通紅起來。
女神勉強點了點頭,轉身而去,步伐有些凌亂。
爲什麼會這樣?楚少巖怔怔地站着,心中充滿了糾結的苦楚。
……
下午上官則天一行便回到江城。
而當天晚上,楚少巖便被神色有些緊張的梅管家叫了過去:“大小姐病了!”
楚少巖一驚,急道:“什麼病?狀況怎麼樣?”
“體溫很高,好像發燒了!”梅管家說,“最近氣溫變化很大,加之她實在是過度疲勞,抵抗力下降,應該是感冒了,而且有上呼吸道感染的跡象。”
“你不是醫生嗎?怎麼說話模棱兩可的!”楚少巖不滿地盯了管家一眼。
梅管家苦笑搖頭說:“大小姐不願意接受任何檢查,不願去醫院,不願吃藥,所以我纔來找您!”
“怎麼會這樣!”岩石男人鐵青着臉孔朝莊園的綠色別墅徑直走去。
當他走過去時,上官則天的房間門開着,忽然裡面傳來的聲音讓他止步。
“姐姐,對不起,都是我氣你,讓你病了!”那分明是小魔女那抽泣的聲音,蘊含着焦急、驚惶、痛苦。
“傻丫頭,姐姐病了不是因爲你!別哭了哈,臉皴了可就不好看了,萬一長了斑,你少巖哥他不喜歡了怎麼辦?咳咳!”上官則天的聲音依然那麼輕柔,但沒有了平素蘊藏的剛強,顯得十分柔弱,而且伴隨着一連串的咳嗽。
“姐姐,別說話了!你……你咳着哼難受吧?臉都憋紅了!姐,去醫院吧!要不讓梅姐看看也好啊!”小魔女急得要哭出來。
上官則天好一通咳嗽後輕輕的嘆道:“靈嬌,姐姐平素也是一個爭強好勝的人,爲什麼在他面前卻一點脾氣都沒有?”
小魔女“咚”地頓足說道:“姐姐,我知道是少巖哥哥氣着你了,我去抓他來給你賠禮道歉!哼,如果臭少巖哥哥要是不肯道歉,人家……人家就在他面前哭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