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首大漢給後面幾個使個眼色,呵呵笑道:“招待?洗浴中心的招待還他媽清純起來了?媽的,老子給你一萬,做不做啊?”
兩名女招待大怒,正待張口呼叫後面幾個睡着的看場混混,不料幾名大漢撲了過來,將兩方浸透乙醚藥液的手帕按在女招待的口鼻上,女招待拼死掙扎幾下,但均被身強體壯、早有防備的大漢給按住,隨即暈厥過去。
半分鐘後,兩名女招待被放到櫃檯後,乙醚手帕依然覆蓋在口鼻處。隨即爲首大漢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老虎哥,夜帝洗浴中心的前臺已經搞定,可以進來了!”
三分鐘後,幾十名手持棍棒、刀具甚至雙管獵槍的黑衣大漢衝進洗浴中心,爲首一人身高接近兩米,膘肥體壯,額頭皺紋極深,隱約形成一個王字。
此人正是‘洪聯社’着名打手,外號“銅老虎”和“老虎王”的獨孤家川。
獨孤家川沉聲道:“按照原計劃行事,鐵柺李帶人從左面上去,刀疤劉帶人從右面上去,我帶人從正中上去,先解決看場子的,然後砸場子,二十分鐘搞定!”
幾個大馬仔低聲應是,帶領手下朝樓梯奔去,令人奇怪的是其中二十來人手中均提着一個方桶。
隨即銅老虎獨孤家川又對之前迷倒女招待的幾人道:“一樓後面幾個看場子的交給你們了!”
“老虎哥放心,我他媽搞死他們幾個就像玩兒!”爲首墨鏡大漢拍着胸膛打包票,隨即帶人往後摸去。
五分鐘後,沉寂的洗浴中心突然沸騰起來。
“嘭嘭”的撞擊門戶聲,尖叫斥責怒罵聲,啪啪打擊聲,嘩啦啦玻璃器皿或物品被鐵棒敲擊聲,咔嚓的大宗傢俱被敲斷聲,沸沸揚揚,密集而尖銳。
十分鐘後,大量或穿着內衣,或披着毛毯,或乾脆裹着棉被的留宿顧客及洗浴中心小妹被趕了出來,凍得直哆嗦的叫爹罵娘。有不少顧客甚至因此前出言不遜或反抗而被打傷,輕者鼻血長流,重者骨折或被砍傷。
二十分鐘後,二十多名被捶得爬不起來的看場子混混被黑衣大漢扔出來。正在酣眠中的他們遭遇強敵攻擊,幾乎毫無還手之力!
三十分鐘後,洗浴中心各處傳來滾滾濃煙,顧客、小妹和看場子的混混再次發出驚叫聲,但被幾十名手持利刃的黑衣大漢逼住。
隨即數十名黑衣大漢迅速撤離下來,這些人一聲呼哨,登上開過來的十來部麪包車就疾馳而離去!
“救火!救火啊!快打110、119!”一隻腳穿着皮鞋,一隻腳穿着高跟鞋的洗浴中心經理鳳姐急得跳腳,悽慘地叫了起來。
然而所有人的通訊工具或被黑衣大漢砸碎,或乾脆沒帶出來,一個個面面相覷,驚慌失措。
在鳳姐的威逼利誘下,二十幾個混混連忙組織起來意圖進入房屋內救火,卻被一股涌而出的巨大濃煙給逼退!
火勢很快大了起來,不少窗戶甚至吐出暗紅色的火舌,房內傳出燃燒的噼啪聲。鳳姐絕望地朝遠處一家還亮着燈光的超市跑去,意圖打通110和119的電話。
“盈盈她們呢?”忽然一個洗浴中心管理人員叫了起來。
馬盈盈是洗浴中心的前臺接待,正是被黑衣人迷暈的兩個之一,而此人正是馬盈盈的男友。
“盈盈—”男人慘叫起來,呼地衝進洗浴中心,就連同伴都來不及拉住他。
“阿高,阿高!”幾個和他相好的同伴急得叫了起來,然而大門處濃煙滾滾,無人應答。
“完了!”當所有人都冒出這個念頭時,忽然一個一人夾着滾滾濃煙衝了出來,隨即癱倒在地上,大聲咳嗽起來。
大家連忙圍上來一看,發覺阿高竟然真的抱着一個女人衝了出來!
“咦!是,是玲玲……盈盈!”阿高勉強止住咳嗽,低頭看了看懷中的女人,頓時慘號起來,掙扎着就待再次衝進大廳,卻被同伴死死拉住。
“轟隆—”正掙扎間,忽然裡面傳來坍塌聲,隨即一道巨大的火焰迎面噴出!
所有人都被這道火龍驚得倒退幾步,站得近的甚至就連眉毛頭髮都被炙熱的空氣燙得捲曲起來!
“不,盈盈!”阿高慘叫着趴在地上哀嚎起來。
……
幾乎就在同時,楚少巖再次從綺夢中驚醒。讓他爲此驚恐的是,自己的綺夢主角並沒有因感情的確定而幻變成華鼎女神一人,而是再添歐洲女郎埃米莉和貝芙麗。
如果說埃米莉的入夢與她之前幾次擁抱自己有關聯的話,那麼貝芙麗是怎麼回事?這個纖瘦的西方絕色與自己之間幾乎沒有任何交集!
以前綺夢中只是一個融合上官姐妹、關諾雪、許琪、警花、南宮程雨諸女特色的女人,而今晚第一次出現了多個女人,雖然面貌似乎在變幻不定,但每一個都是如此的清晰和真實,以至於直到現在他的精神都頗爲恍惚。
各色女人依然在眼前漂浮不定,岩石男人緊緊地皺起眉毛,手心已經無意中被指甲摳出血絲。三九之初,歷劫如新!已故師傅的特別偈語如洪鐘大鼓般在耳中轟響……
“什麼!?”當楚少巖剛剛從浴室冷靜返來的時候,便接到蝴蝶幫藍蝶打來的電話。
蝴蝶幫遭襲,長寧區近郊三處場子、永安區七處場子遭不明敵人襲擊,損失慘重,其中長寧區近郊的夜帝洗浴中心更是被徹底焚燬,一名前臺女招待死亡。
按照作案方式和各種蛛絲馬跡看來,這幾起襲擊,絕對是‘洪聯社’所爲。大約在出事二十五分鐘後,市局直屬警力竟然如天降神兵般出現,隨即排開長寧區分局接受案件。
但奇怪的是,這些警察沒有緝拿縱火兇手,反而拘捕受害方管理人員,甚至叫囂要追捕夜帝洗浴中心的幕後老闆!
很顯然,敵人行動了,而且是警匪合作!
楚少巖冷笑起來,問:“目前除了蝴蝶幫外,其它幾個社團情況怎麼樣?”
藍蝶道:“巨斧幫有幾個場子遭到襲擊,不過情況比我們蝴蝶幫的要輕。”
看來敵人這次是對準‘抗洪會’聯盟中實力最強的蝴蝶幫火力全開,意圖打擊掉這個最棘手的對手。
“你們蝴蝶幫目前沒什麼危險吧?”楚少巖沉聲問。
“沒有。”藍蝶說,“蝴蝶幫在江城也差不多混了十多年了,這點小風小浪都禁不住的話,早就被人給滅了!”
楚少巖沉默片刻後問:“你們有什麼打算?”
藍蝶道:“這次我們的損失雖然不小,但也沒到傷筋動骨的地步,不過就是警方有些討人厭。楚爺,你是不是找找你那位警花美眉?”
她的話音微帶戲謔,口中叫着“楚爺”,卻沒有半點尊重的意思。
楚少巖淡淡說:“蝴蝶幫在江城十多年,難道這個小溝坎都過不去?”
幾乎是她的原話,但岩石男人如此冷冷說出,竟然如刺刀般鋒利,話筒對面的藍衣女郎臉色頓時煞白。
顯然,這是對藍衣女郎戲謔口吻的無形還擊,有力而堅決。
藍衣女郎沉默了,整整兩分鐘後,她才低聲說:“對不起,楚爺。”
“立即通知巨斧幫、飛狐幫、小刀會收縮力量,‘金龍幫’那邊我會通知。至於警方,我會聯繫葉錦琳處理。就這樣了,你還有什麼疑問嗎?”
藍衣女郎默然片刻,低聲說:“知道了,再見,楚爺。”
楚少巖默然將電話掛上,以往的低調或許將一去不復返,故而他才如此疾言厲色,無非不過立威而已。如果任由蝴蝶幫這些大小姐如此笑虐,以後如何統馭道上那些虎狼之輩?
隨即岩石男人撥通一個電話:“金尚邦!”
“誰啊!我靠,這麼深更半夜……少巖、楚爺!?對不起,剛纔是我……尚邦我這張狗嘴瞎吧唧……”
這個傢伙顯然剛剛從女人的懷中起來,楚少巖甚至聽到話筒那端傳來女人不滿的呢喃聲,隨即雜音被金尚邦給掐斷。
“金尚邦,蝴蝶幫今晚遭襲,你‘金龍幫’必須馬上收縮力量,就算放棄一些場子也暫時不要與‘洪聯社’相爭!”
“是,楚爺!我馬上辦得妥妥當當的,絕對不會有任何遺漏!”
將衣衫穿好後,岩石男人再次撥通一個號碼,電話過了很久才通。
“這麼晚了,你還來電話,不怕上官大小姐知道了發威?”警花的聲音異常慵懶,竟然有種蝕骨的嫵媚蘊含其中。
“今晚你們刑警總隊有行動嗎?”
“沒有啊!”警花詫異地問:“什麼意思,你是說……”
楚少巖講述了長寧區剛發生的事情,並將自己的懷疑也毫不隱藏地說出。
警花沉吟片刻後說:“你等着,我現在就打聽一下,只要市局警方有任何行動,我相信還打聽得到!”
十分鐘後,警花撥來電話:“你知道復興西路有一家叫鶄鸞軒的24小時營業咖啡廳嗎?”
“復興路不大,我會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