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王絕寵毒妃 069、女中丈夫,男中娘子
義診的場地定在金州城內的高橋旁,經流城內的一條河,河上架着一座橋,橋北側的岸邊是一大塊的空地。
夏季時,每到夜晚這附近就有很多的百姓遛彎兒,或是一羣孩子瘋玩。現今天氣冷了,十天的一場大集市也都在這裡。
場地是由當地官府推薦的,豐兆天早在嶽楚人他們來之前就給金州官府送了道聖旨,命令當地官府配合義診,但不許高調。所以昨日他們到達了驛館,也不見官府來人。
不過今日他們到達了高橋,官府的人卻已經等在那裡多時了。金州府尹專程前來,可能等的太久,坐在轎子裡也凍得臉都白了。
豐兆天下的聖旨只說明七王妃十八皇子會來,當豐延蒼也出現的時候,着實把府尹驚着了。
“下官見過七王,不知七王駕臨有失遠迎,還望七王恕罪。”無論是嶽楚人還是豐延星,他倆都沒什麼品階。在場唯一身上帶品的就是那押送物資的禁軍副統領,但他只不過六品,府尹從正四品,自是比所有人品階都高。
但豐延蒼不止封王,現今身兼禮部侍郎一職,哪個都能讓在場所有的人跪下叩頭。
身披純黑的狐裘大氅,通身黑亮的顏色使得他看起來有一種別樣的壓力。丰神俊朗,在這冬日裡成了一道風景線。
“府尹無需多禮,本王不請自來,希望不會給府尹造成壓力。”眉目溫和,他的聲線也很輕淡。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府尹連連拱手,隨後給嶽楚人與豐延星見禮,自是不敢怠慢。
“這兒的確寬敞,到時人多雜亂,出現任何情況也不會亂套。”嶽楚人無心搭理那府尹,與閻蘇站在一處淡淡道。
閻蘇點點頭,“雖是寬敞能容納許多人,但當地官府的人最好不要在場。你看看,遠處那些朝這邊張望的人,瞧見府尹的轎子在這裡,都不敢過來。”看向遠處,閻蘇輕聲道。
“說得對。”嶽楚人撇了撇嘴,不管到什麼時代,百姓都怕官。
七王府的護衛運送搭建棚子的材料陸續抵達,戚峰是嶽楚人的傳話筒,指揮着衆人找好位置,然後開始搭建臨時的棚子。
府尹趕忙吩咐當地的官兵幫忙,嶽楚人本想要他們都滾蛋,豐延蒼卻衝着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用管。
哼了哼,嶽楚人瞪了他一眼,現在就開始不聽她的話了!
豐延蒼卻不以爲意,笑容依舊。府尹陪在他身邊小心翼翼的說話,現今太子失蹤,生死未明,他對哪個王爺都不能掉以輕心,誰知道最後坐上皇位的會是哪個?
豐延星還是那無憂的模樣,那日在宮中的事都忘了,只記得他帶着嶽楚人去冷宮,然後嶽楚人把他拉到另外一個無人居住的冷宮,後來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醒來的時候天都黑了,他在那無人的冷宮裡睡了一下午,凍得他手腳都麻了。
後來想想,肯定是嶽楚人算計的他,不過他想她應當是沒惡意,本來脾氣就怪,冷不丁的扎他一針算不得什麼事兒,她還總是給七王府的護衛下毒呢。和他們比,他還不太慘。
能隨行着來金州義診,他特別高興,母妃得知這個消息時也很開心的。雖他剛開始學習分辨草藥,但現在給他個單子讓他抓藥他肯定能做好。
“七嫂,蘇兒姐,他們在這兒幹活,咱們不如去城裡轉悠轉悠?”朝着嶽楚人和閻蘇走過去,豐延星笑得可愛,現今他聰明的很,在這倆人面前絕對擺出討巧的笑臉來。
嶽楚人扭頭挑着眉尾上下打量他,“直接說目的,別拐彎抹角的。”
閻蘇輕笑,“莫不是你想買些稀奇的東西給敏妃娘娘帶回去?”
豐延星笑嘻嘻的點點頭,“是啊,聽說金州的冰皮糕點做的特別好,雖宮裡也有做的,但那味道始終和這裡的兩個味兒。”
聽到敏妃,嶽楚人的眸子閃了閃,“近來敏妃娘娘的身體還好麼?”
豐延星搖搖頭,“天冷了,她幾乎不敢出屋。手腳冰涼,睡覺也睡不好,經常噩夢連連。”
“前些日子你給拿回去的藥她沒吃麼?”閻蘇問道。
“吃了,不過她說太苦了,吃了胃裡會很不舒服。”豐延星神色黯然,敏妃那個樣子,他更是不能離開她獨設府邸。
嶽楚人扯了扯脣角,笑得有點冷,“敏妃娘娘的身體着實太單薄,不過總是噩夢連連,恐怕還是心病。十八啊,待得回去,你轉告敏妃,若有心事可以自己在屋子裡都說出來,就算沒人聽到,說出來也會舒服些。”
豐延星點點頭,認真道:“我會轉告母妃的,謝謝七嫂。”
“呵呵,不客氣。”轉過身看着已經被冰凍上的河面,嶽楚人面無表情。
閻蘇有着一雙能掃描到任何事的眼睛,注意到嶽楚人不尋常的神色,隨後找了個藉口支開了豐延星。
“楚人,敏妃娘娘她怎麼了?”看着嶽楚人的側臉,她的心智與年齡可是相差很多。
“沒怎麼啊!心病還需心藥醫。在那個宮裡,誰沒做過一兩件喪盡天良的事兒。心裡有愧日夜難安也正常,我只是給出個主意讓她排解排解罷了。”語調有些諷刺的說着,閻蘇卻不解她爲何要諷刺敏妃?
“在說誰心裡有愧日夜難安呢?”豐延蒼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着笑意,以及難以忽視的溫柔。
嶽楚人正了正臉色,隨後扭過頭瞅了一眼走過來的人,嗤笑一聲,“說你呢。”
“本王又做了什麼讓王妃不開心的事兒了?”揚了揚眉,豐延蒼走到她身後,微微歪頭看着她白皙的脖頸。
“你們倆能不能不要這樣膩歪?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瞧着他們倆說話時那語調,那眼神,那姿態,閻蘇抖了抖肩膀很是受不了。
嶽楚人斜着眼睛掃了她一眼,“不喜歡看你可以轉過去,又沒請你欣賞。”
“王妃此話有理。”豐延蒼附和,聽得閻蘇幾欲‘嘔吐’。轉過身走向一邊,她可得離遠點,不然今早上吃的東西都會吐出來。
閻蘇離開,豐延蒼走到她身邊,手從披風裡拿出來,拽了拽她身上白色的狐裘披風,“做什麼總是無緣無故的生氣?就算我長了十個腦袋,猜你的心思也不夠用啊。”
嶽楚人慢慢的眨了眨眼,“我沒生氣,我若生氣早就動手了,哪有閒工夫讓你猜。那個什麼什麼府尹,你讓他留下幹嘛?你瞧瞧遠處的那些百姓,都嚇得不敢靠前兒。”
豐延蒼環顧了一圈,隨後溫聲道:“他們不是害怕,義診是明日,今日這裡提前做準備,他們自然不會都跑過來搗亂。”
“反正明兒讓那個府尹滾遠點,今兒若不是你來了,恐怕他還懶得理我們。”瞧着那巴結的樣子她就看不順眼。
“好。”豐延蒼微微搖頭,最終還是答應。
斜睨了他一眼,嶽楚人撇嘴,眼睛卻是在笑,“明兒義診完事兒,後天咱們在這城裡逛逛?聽說好吃的不少。”
豐延蒼微微偏頭看着她,聞聽此話不禁微笑,“可以啊,不過明天過後所有人都認識你了,在街上行走恐怕會有不便。你須得提前做好準備才行。”
“認出來又如何?我又不是見不得人。”輕叱,與他說話,她滿身都是刺兒。
“見的人,如此漂亮,怎會見不得人。”手指遊進她的披風裡,然後準確的找到她的手抓住。
哼了哼,嶽楚人眼睛彎彎,她確實很漂亮。
將近大半天的時間,接近晌午時棚子才搭建完成。比之在皇城時那兩次的都要寬闊很多,而且臨近一旁留出一塊大場地來,那兒用來給家庭困難的百姓的發放新年物資銀錢。
府尹一直陪同着,待得棚子搭建完畢,府尹邀請豐延蒼過府上用膳,很誠心的邀請。
豐延蒼看了一眼挑着眉梢的嶽楚人,隨後笑道:“下次吧,此次義診父皇很重視,周府尹想必也是瞭解的。明日你無需到場,亦無需動用官兵。待得本王回宮,自會在父皇面前提起周府尹。”言外之意,會替你美言的。
周府尹連聲道謝,隨後帶着官府的人迅速撤離,恍若一陣風。
“個個地方的官員你都要收攏?何必這麼麻煩。”瞧着他在那兒假惺惺的說話,嶽楚人都替他累得慌。
“不能總是靠你,在我力不能及的時候你再出手,如何?”牽着她的手往馬車的方向走,豐延蒼溫聲說道。鳳眸如水,卻有一抹毋庸置疑的固執。
“隨你便吧,看不出來你廢話的功力也挺高的,說那些沒營養的話,越說越起勁兒。”嶽楚人諷刺,其實更多的是覺得看到了他的另外一面她有些不喜歡。一直笑着,但是眼睛卻一片清明,好像又回到了他們剛剛認識的那個時候。
“從哪兒看出我越說越起勁了?和你說話纔是越說越起勁。”微微傾身撞了她一下,把她撞的趔趄,他再用力把她拽回來,看着她搖搖晃晃,笑得開心。
嶽楚人不樂意,卻任他動作,卻沒張牙舞爪或是訓斥他。
坐上馬車,一路朝着驛館返回。豐延星還惦記着給敏妃買些稀奇的東西回去,他與閻蘇坐一輛車,走到店鋪林立的街上,便與衆人脫離了。
“不是想要到處看看,十八與閻蘇都去了,你也去吧。”與嶽楚人坐在一側,他握着她的手十指相扣,看着她翹着二郎腿閉着眼睛像大爺似的,輕聲道。
“別說話。”微微蹙眉,嶽楚人有着隨時能入定的本事。
豐延蒼揚眉,握着她的手用力,夾得她指節都白了。
“哎呀你煩死了。”甩開他的手,嶽楚人瞪眼瞅他,“我在看何慶做什麼呢,你怎麼總搗亂?”
“我不知道你在與何慶做精神交流,以爲你不舒服。”微微皺起眉峰,豐延蒼也有些無辜。
看着他那樣子,嶽楚人長舒口氣,“我不說話就肯定是在做事,以後別搗亂,乖啊!”擡手拍拍他的臉,隨後自顧自的閉上眼睛,如同哄不聽話的偏房,又像是拍打寵物。
半晌,豐延蒼微微搖頭,關係是近了,但她的毛病也愈發的多了,現今已經到了隨意訓斥他拍打他的地步了,完全不掩飾。
回到驛館,馬車停在驛館前,嶽楚人卻仍舊一動不動,沒辦法豐延蒼也陪着,他都聽到了她肚子在咕咕叫,可是卻依舊沒動靜。有那麼一時,豐延蒼都覺得她入定的功夫要高過玉林方丈,連飢餓都可以忽略。
去逛街的閻蘇與豐延星也回來了,倆人幾乎比他們遲到了半個時辰,可想嶽楚人入定了多久。
倆人下車,瞧見豐延蒼與嶽楚人的馬車還停在大門口,不由走過來。
“這是在做什麼?”掀起厚重的簾子,一眼就瞧見閉着眼睛一動不動的嶽楚人,一旁豐延蒼眸光如水的看着她,這場面有些奇怪。
豐延星把腦袋湊過來,看了看嶽楚人,又看了看豐延蒼,“七嫂在練功?”
“你們先回去吧,她在忙着呢。”豐延蒼的語氣略有無奈,他幫不上任何忙,能做的只有等着了。
閻蘇睜大眼睛滿臉不解,豐延星同樣摸不着頭腦,瞧着這場面不想走。
就在此時,嶽楚人猛的長吸一口氣,像是許久沒呼吸過空氣那樣,喉嚨都發出了怪異的聲響。
三人同時看向她,豐延蒼抓住她的手,“怎樣了?”
睜開眼睛,嶽楚人急促的呼吸,擡手撫着胸口,“何慶身上的奴蠱失效了。”所以她的頭有點疼。
豐延蒼神色一緊,閻蘇也同樣一詫,“誰做的?”
搖搖頭,嶽楚人深吸口氣,“剛剛上車就感覺到何慶很害怕,我就想看看他在幹嗎。但是一團漆黑的,什麼也看不見,他只是很恐慌。就在剛剛,我和他的聯繫一下子就斷開了。”看來是高手出現了,居然殺死了她的奴蠱,雖不知何慶是否死了,但不死也得殘廢。
豐延蒼神色沉暗,閻蘇同樣有些緊張。至始至終,她還未聽說過有誰比嶽楚人厲害,她的毒,她的蠱,樣樣都是精品。她的奴蠱,戚建研究了多時,仍舊研究不透,現今居然有人給破了?
“那人實力幾何?”他在南疆亦是遇到了不少下乘的巫教教徒,能與嶽楚人媲美的根本就是零。
“還不知道,何慶的腦子裡什麼都沒有,他可能都沒見到那個人。”搖搖頭,她的頭很痛。
“先休息吧,着急也無用。”握着她的手,能感覺到她的手有些涼,她一向都很暖和的。
“嗯。”點點頭,嶽楚人起身走下馬車。
閻蘇與她並肩走進驛館,豐延星不明所以卻直覺事情很嚴重,抱着買來的東西跟在豐延蒼身邊。
直接走回二樓,脫下披風,身子一歪躺在牀上,看着帳頂,嶽楚人微微眯眼,想着那個能殺死她奴蠱的人到底是什麼階段。
巫教的教聖麼?何慶離開大燕便回到了南疆,一段日子以來一直在南疆京都與巫教的教徒聯繫。他所聯繫過的都是聖教子,等級最低的那種。他試圖要見南王的那個寵姬,但是卻沒能見到。
後來他與另外一個聖教子去了南疆西方,那裡聖教子也特別多,沒有任何奇怪的。
幾天前他還在那裡聯繫到了幾個聖教子,詢問他們有沒有見過聖教姬或是更高級的長老,但結果都是否定的,誰也沒見過。
可今天突然就這樣了,他或許是在睡覺的時候被抓住的,否則她不會一點感覺都沒有。
房間的門開了又關上,豐延蒼步履從容的走進來,右手端着一碗還冒着熱氣的湯。
“先喝了,在車上時,你的肚子就在叫了。”在牀邊坐下,他俊逸的眉目泛着淡淡的溫柔。
嶽楚人眼睛一轉看着他,“回去之後我要閉關一段時間,這次可能遇到高手了。”她一直在估算着巫教教聖的能力,現今遇上了,她還有點擔心,若是鬥不過,她只有死路一條。
豐延蒼點點頭,好看的鳳眸中盪漾着淡淡的縱容,“好。不過,我相信你。”
脣角彎彎,嶽楚人笑起來,翻身坐起,面對面的看着他,樂道:“我告訴你,我們這個圈子,除非不鬥,若是鬥上,只有死活兩條路。以前我對付別人,那都是玩玩的,是我低估他們了,一直都用最低等的教徒麻痹我。”撇嘴,嶽楚人覺得自己中計了。
豐延蒼把手裡的湯碗放下,然後握住她的手放在掌中輕輕的捏着,“巫教中的高手屈指可數,散佈在天南海北。更何況他們不知你的底細,自是不敢冒然前來,你無需着急。再言,我是真的相信你。”鳳眸恍若一潭深水,讓人看着看着就不由得一頭扎進去。
嶽楚人握住他的手微微用力,看着他一點點的向自己靠近,他的臉上閃過一抹詫異,之後便是預料到什麼的輕笑。
咬住下脣,抓着他愈發的靠近自己,就在兩張臉要貼上時,手上猛的一用力,豐延蒼沒有任何防備的就倒下來,同時她身子側開,他整個人就趴在了牀上。
“呵呵,上當了吧。姓豐的,瞧你剛剛笑的那麼噁心,你腦子裡想什麼呢?”趁着他翻過身,她腿一擡,刷的坐在他的肚子上,如同騎馬。
被壓着,豐延蒼長長舒口氣,似有遺憾和無奈的搖搖頭,“我想多了。”
嶽楚人笑得得意,折磨折磨他,似乎頭也沒那麼痛了。
“你都想什麼了?說來我聽聽。”微微傾身,雙手撐在他脖頸兩側,頭髮散下來,將兩個人的臉隔離在那一小片區域內。
豐延蒼微微揚眉,那模樣好看的要命,“真的想聽?”鳳眸幽深,目光在她的臉上游移,意圖很明顯。
“說。”看了一眼他纖薄的脣,嶽楚人的耳朵有些熱。
“在想,你的脣是否如你的手那般溫熱。”一字一字的吐出,輕柔的聲音擊打着她的耳朵,讓她不止耳朵發熱,連心跳也加速了。
無意識的嚥了口口水,嶽楚人深吸口氣,“雖然很色,不過我也想知道,你的脣那麼薄,觸感會不會和紙一樣。”
話落,她看着他的眼睛慢慢的靠近他,四目相對,她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卻強撐着沒有挪開,因爲她真的很好奇。
叩叩!就在此時,房門突然被敲響。嶽楚人動作一頓,豐延蒼微擰眉峰,明顯不悅。
“七哥,廚房把飯菜做好了,我給你們送進去!”豐延星的聲音在外響起,隨着他說完,門就被從外打開,他端着托盤邁步走進來。
嶽楚人刷的從豐延蒼的身上翻下來,擰着眉頭不順心,臉卻是紅的。豐延蒼躺在那兒,只有下半身露在牀外,倆人形跡可疑。
豐延星也不遲鈍,邁步進來就瞧見此景,也是一愣。隨後低頭,“我什麼都沒看見,我什麼都沒看。”
說就說吧,偏偏很大聲。走廊裡還有其他人在走動,他這麼一嗓子,整個走廊的人都聽見了,一時間,走廊裡寂靜一片。
嶽楚人瞪眼,現在很想把地上的鞋扔到豐延星的臉上,這小子、、、、
躺在牀上的豐延蒼坐起身,俊朗的眉目間明顯罩着一層沉鬱,“端過來吧。”
被豐延蒼的眼睛那麼一掃,豐延星有些怯怯。本以爲嶽楚人不舒服,他特意的把叮噹的活兒搶過來做,趁機親近一下的。結果可好,碰見了這事兒,真倒黴。
低着頭把托盤放到桌子上,豐延星微微擡頭偷瞄了一眼牀邊,結果那倆人都在看他。頓時一驚,然後轉身撒腿跑出去,連門也沒關。
盤腿兒坐在牀上,嶽楚人擰着眉頭,“耽誤我好事兒。”
豐延蒼本來不悅,聽到這話卻不由笑起來,“這話應當是我說的,你是女人。”
揚起下巴,嶽楚人滿臉傲慢,“我是女中大丈夫,你是男中小娘子。”
豐延蒼無語,在言語爭鬥上,他贏不過她。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小蒼子,我餓了要吃飯。”兩條腿一蹬,擺明了她等着他伺候呢。
鳳眸微眯,豐延蒼就那樣看着她將近一分鐘。在嶽楚人有些隱隱發毛的時候,他猛的一把抓住她的手,稍稍用力就把她拽進自己的懷裡箍住,垂眸瞅着她,還未等說話,就聽得門口傳來嘖嘖的聲音。
閻蘇一臉受不了的看着屋裡的兩個人,藏在門外端着茶的叮噹滿臉通紅的。
“我說你們倆,把門關上再親熱行不行?把我們都當成透明的了?”閻蘇怪聲怪氣,其實她就是聽到動靜特意來看熱鬧的,結果還真讓她看到了!
趴在豐延蒼的懷裡,嶽楚人很鬱悶。第一次放開膽子逗弄豐延蒼吧,結果碰到一羣煞風景的。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她的頭又開始疼了。
翌日,金州的義診正式開場。
太陽剛跳上山頭,高橋下就聚滿了人。禁軍押送朝廷的物資,七王府的護衛運送草藥到場。護國寺的醫武僧、武僧;還有嶽楚人豐延蒼等人。
當地官府的人果然聽話的沒來,滿場只有從皇城而來的一行人。
開始,來看病的人並不多,倒是來領取物資銀錢的人不少。高橋上下,還有遠處圍觀的百姓也特別的多,天氣冷了都無事,好似整座城的人都跑來看熱鬧了。
少時,有來看病的百姓了,不過他們大部分的選擇都是到護國寺的醫武僧那裡,他們對朝廷的人還是有些些的排斥。
嶽楚人站在棚子裡,披着厚重的狐裘,視線在遠處的百姓身上游移。終於,她找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那人也在看她。
動作很大的點點頭,讓人羣中的人清楚的看見。下一刻,又進來了五六個前來看病的人,而且直奔閻蘇這裡而來。
嶽楚人走到前邊一診桌後坐下,又來幾人到她面前,第一個來的人身材清瘦面色蒼白,正是剛剛在人羣中與嶽楚人對視的熟人,書生張。
坐下,書生張有些許緊張,“近日來思念主人,今日終於見到。”
他聲音很低,卻能讓嶽楚人聽得到。
搭在他脈門上,嶽楚人笑笑,“盡心做事,無論何時,你是丐幫第一長老。”她的話也很輕,書生張盡數聽到,連連點頭。
“你身體很好,無需吃藥。”放開手,嶽楚人大聲道。
“多謝七王妃,得七王妃親自聽脈,草民之幸。”站起身,書生張拱手作揖。
“無需客氣,佛祖曰,天下大同,人人平等。”笑得純善,倆人一番說辭自是早先商量好的,不過聽着順耳的人卻是不少。
前來看病查看身體有無病情的人越來越多,其中不乏金州的大門大戶。想當然的,他們來不止是捧場義診,還捐出了不少銀錢,助朝廷給生活困難的百姓派發物資銀錢。
嶽楚人看到此景,不由得扭頭看向一直坐在棚子裡喝茶的豐延蒼,似乎感受到了她的視線,他擡頭看向她,四目相對,某些事情無須多說。
昨日當地府尹巴結了他一上午,他不止是隨口客套,同樣做了些別人不知道的事。而那些事,就是今日出現的那些捨得掏錢的有錢人。嶽楚人不得不承認,豐延蒼的確有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