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克里木走在一起的顏烽火的臉上一直掛着笑容,眼睛裡卻滿是一種征戰的慾望。沒錯,剛纔顏烽火讓他升出一種久違的戰鬥慾望。這就像兩隻猛虎在山林裡相遇一樣,總要分出個勝負。因爲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很強,只是不知道誰更強。
“趙紅旗是現在是國際上最炙手可熱的傢伙,你有把握擊敗他嗎?”克里木問道。
“沒有。”顏烽火非常乾脆的搖頭道。
對於這樣的事實,顏烽火沒有絲毫自大。他不敢保證自己能夠擊敗趙紅旗,說到底,自己距離世界屋脊還差一點。當然了,如果他能隨時具備在菲軍艦上逃生時爆發的力量,那他就可以當之無愧的站在世界屋脊。
“你們都是中國人,也許可以在一起成爲朋友。”克里木滿是深意的說道:“許多組織都在邀請趙紅旗的加盟,但是他現在還沒有選擇加入任何組織。”
“朋友?”顏烽火看着克里木,用一種語重心長的口氣說道:“克里木,你想邀請他加盟?”
“不錯,你們兩個都是最優秀的,如果能跟我聯合的話,絕對可以做出驚天動地的大事。”克里木躊躇滿志,他現在就是需要人才,毫無疑問,趙紅旗就是難以一見的人才。
儘管東伊運跟趙紅旗有仇,但是他跟趙紅旗沒有仇。曾經的特種兵都能成爲恐怖分子,那麼他爲什麼不能招納這個曾經令組織聞風喪膽的人呢?
如果能夠收攬趙紅旗,他就同時擁有左膀右臂了,成事不過只是時間問題,絕對不會太久。
“克里木,你能掌控我嗎?”顏烽火問道。
克里木的眼睛裡迸射出一道難以察覺的兇殘:殺了趙紅旗吧,你們中國有句話說的好,叫做一石二鳥,這是你教會我的!
“知道你爲什麼無法掌控我嗎?”顏烽火問道。
“不能!”克里木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
昏暗的山林中,兩個人盡情用雙腿朝對方攻擊,不時的發出沉悶的碰撞聲。他們的雙臂已經徹底失去作用,唯一的功能就是保持至身體的平衡。
這句話問的非常實際,也問的很囂張。聽到這句話的克里木當即就變了臉色,很是難堪或者說慍怒的瞪着顏烽火。
趙紅旗低吼一聲,瘋狂的朝顏烽火刺去,兩條腿像是兩把巨大的斧頭一樣,論起來呼呼帶風。
“揉一揉?”趙紅旗提出建議。
他的表情很認真,絕對沒有任何輕視或者鄙夷的存在,似乎在問一個非常重要、非常嚴肅的問題。
“不,我從不仁慈。”顏烽火直視趙紅旗道:“我只分該殺不該殺,如果該殺,我會連身邊的戰友一樣殺掉。”
“嘭!”
吐出這句話,顏烽火猛的起腿朝趙紅旗抽過去。這一腳異常凌厲,運行在空中發出刺耳的破風聲。
“開始吧。”顏烽火衝趙紅旗揚揚頭。
“這一點我承認。”克里木收起自己難堪的表情,自嘲的笑笑道:“多謝你的提醒,現在我要你幫我做最後一件事。”
“嗯,那就揉一揉吧。”顏烽火點點頭。
月明星稀,已經凌晨兩點鐘。這個時間段絕大部分人都在熟睡當中,正是一天當中最爲睏乏的時期,身體機能處於最低。
話音剛落,兩個人猛的蹲在地上,伸出雙手使勁搓着自己的右腿迎面骨,疼得差點流淌出眼淚。
“吼!”
“都在睡覺,我們可以到山上,你覺得呢?”趙紅旗提出建議。
“你錯了。”顏烽火搖搖頭道:“並非我跟別人不一樣,而是你永遠抓不到我的弱點。更確切的說是我永遠不會讓你抓住我的弱點,否則的話,你就能把我掌控。”
“好的。顏烽火把笑容盡數收斂,一臉殺機的沖剋裡木道:“如果我殺了他之後得不到你兌現的承諾,那麼你就等着從高高的位置上跌落,然後摔成一灘爛泥吧!”
“啪”的一聲輕響,被砍中脖頸大動脈的恐怖分子立即陷入昏迷,被顏烽火拖到一顆大樹後方。
這一抹痛苦被趙紅旗捕捉到,讓他若有所思。
“呼”的一聲,手握軍刀的顏烽火暴起,揮動右手的軍刀狠狠朝趙紅旗刺來。
沒有人可以抵擋住這兩柄戰斧,顏烽火也不行。但是他有自己的方法,那就是同樣起腿,用自己的雙腿跟對方硬碰硬。
十幾秒之後,兩人站起來,各自拔出軍刀。
要知道,真正的高手過招只是在極短的時間內完成。那種打上半個小時幾十分鐘的沒有一個是高手,全部是一些不入流的貨色。
看到對方這個動作,顏烽火笑笑,身形微弓,無聲無息的摸向那名恐怖分子,伸手在其脖子上砍下。
這番話說的的確沒錯,克里木想方設法都沒能找到顏烽火的弱點所在。如果讓他抓住一點的話,就會李會計改變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可惜沒有,起碼他看不到。
“啪”的一聲脆響,趙紅旗伸出右臂護住面頰,擋住顏烽火詭異的變招。可即便是擋住了,身體還是被這股龐大的力量踢得向側面快速退幾步。
“唰”的一聲,兩人錯身而過,背對背站立,停頓在那裡。
“不死不休。”
看到趙紅旗的模樣,顏烽火身上的氣息也陡然發生了變化。他沒有發出低吼,而是像野獸一般將牙齒齜出來,一雙眼睛變得無比瘋狂,同樣有一隻兇獸張牙舞爪的從瞳孔伸出鑽出來,發出嘶吼。
哨兵似乎非常睏倦了,揹着槍在兩顆大樹之間晃晃悠悠,連隱藏都沒隱藏。
兩年前的事對東突來說是一個無時無刻不存在的噩夢,而噩夢的主角就是趙紅旗。他帶領部隊簡直就跟魔鬼一樣,殺的整個組織都喘不過氣,無可奈何的選擇暫避鋒芒。現在兩年已經過去了,而這個趙紅旗卻成爲了世界最炙手可熱的恐怖分子,既然不能爲己所用,那麼殺掉纔是最好的選擇。
顏烽火依舊沒有發出聲音,只是牙齒齜的更加兇狠。
“你錯了,”趙紅旗笑笑道:“應該是對我們這種人。”
“你跟別人不一樣。”克里木回答到。
說這句話的時候,顏烽火的眼睛裡閃過一絲難以捕捉的痛苦之色,但轉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開始充滿殺氣。
“只要你殺了他,我立即履行我的承諾。
他把所有的速度與力量盡數灌輸在兩條腿上,讓人根本就無從抵擋,單單是看到都會望而生畏。
他們相互都看不到對方臉上的表情,但是都可以猜測到對方此時的臉跟自己差不多,充滿痛苦。
顏烽火不置可否的攤攤手道:“能不殺死就不殺死,殺性太大傷天和。”
這次撞擊比剛纔的力量還要強橫,相互撞到的腿骨似乎都要裂開。
兩人相互凝視一眼,立即朝東面的山林走去。
這是兩敗俱傷的打法,非常不足取。但是兩個人根本沒有辦法停止起來,對他們來說兩敗俱傷的打發纔是最直接的方式。
這是顏烽火毫不掩飾的威脅,他也毫不在意自己的這種威脅。他跟克里木只是一場交易,只要他想,不管怎樣都能把對方蹂躪至死。
這把刀只有六顆鋸齒,但是六顆鋸齒的射擊全部是倒鉤的。如果捅進人體後再拔出來的話,絕對會向老虎一樣生生撕扯下來一塊;如果刺人腹部的話,只需要用力拔出,就能置人於死地。
“小子,勁還不小啊。”趙紅旗忍着疼痛轉過身。
遭到威脅,克里木想要發怒,但最終將自己的怒火死死壓制住。他突然發現自己在沒有控制住顏烽火的情況下,竟然被對方牢牢控制住。這是一種恥辱,但是……
趙紅旗更加興奮了,喉嚨裡甚至都發出難以抑制的低吼聲。他看待顏烽火的目光徹底變了,就像是一個獵殺者碰到最好的獵物一般。也就在這一刻,他把眼中潛藏的兇獸釋放出來,整個人變得無比嗜血瘋狂。
殺了這個恐怖分子,趙紅旗站起來,衝顏烽火笑道:“這種情況下還是殺死比較穩妥,不然等他甦醒過來朝天放槍怎麼辦?”
“一般一般,你也不錯。”顏烽火轉過身,想笑卻笑不出來。
通常情況下這把刀跟沙漠之鷹一樣,都是作爲打獵存在的,當用到人身上的時候,要麼一無是處,要麼殘暴無比。
感受到對方這一腿的力量與速度,趙紅旗目光大盛,他清晰的感受到心裡有種狂涌而出的興奮,這種狂涌而出的興奮將他所有的戰意激發出來。
“這是你的仁慈?”趙紅旗問道。
他無法掌控顏烽火,因爲他們之間只是合作關係。雖然他一直都想把顏烽火死死捏在手心裡,並且爲之進行了嘗試,但是結果並不樂觀。所以他沒有辦法掌控顏烽火,依舊跟對方是合作關係。只是不知道這種合作關係究竟會到什麼時候,這一點連他也說不準。
虎牙戰術叢林刀全長34釐米,刃長17釐米,刃厚0。4釐米,標準戰術用刀。這種戰術刀流暢感極強,刀刃可以輕鬆切入身體,當刀刃以一種流暢無阻礙的方式進入人體之後,十四顆鋸齒就會發揮出它的最大威力,擴大傷口,加大創傷。
這一番硬碰硬無比激烈,完全是用骨頭進行死磕,就看誰的骨頭更硬。實踐證明,兩個人的骨頭硬度差不多,沒有太大區別。
“還不錯嘛。”趙紅旗笑笑,走到顏烽火跟前蹲下,掏出軍刀狠狠扎進恐怖分子的脖頸將其殺死。
剛到半山腰,兩個人幾乎同一時間停下來,眯着眼睛看向同一個方位。那裡有一個揹着步槍的哨兵,到了晚上,塔利班總會在山上佈置哨兵。不僅是塔利班,任何基地都會這樣。
兩條腿重重撞擊在一起,劇痛頃刻間傳遞到兩個人的全身。他們的臉上青筋暴起,雙目圓睜,收會腿後再次重重撞在一起。
克里木肯定的說道,篤定主意要把趙紅旗幹掉。
一身迷彩服的顏烽火沒有絲毫隱匿身形的動作,直接大步走到趙紅旗居住的山洞門口站定。
面對顏烽火的一番話,克里木無話可說。的確,按照顏烽火這種說法的話,把兩個人同時留在身邊確實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他們每個人都擁有超強的能力,一個控制不當,換來的就是致命的威脅。
“你抓不住我的弱點,同樣也抓不住趙紅旗的弱點,既然抓不住我們兩個人的弱點,你又怎麼可能掌控我們呢?再說了,你不覺得同時把我們兩個人留在身邊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嗎?呵呵。”
“殺了趙紅旗。”克里木盯着顏烽火,滿臉殺機的說道:“如果不能爲我所用,殺了他纔是最好的辦法。兩年前,趙紅旗帶領他的部隊殺了我們太多的兄弟,本打算既往不咎,但是現在看來不可能了。”
他們之間的合作是三件事,第一件事是顏烽火幫他訓練戰士;第二件事是幫助他上位。這兩件事顏烽火都做到了,只剩下最後一件事了。現在他把第三件事說出來,就等同於交易完成,必須兌現當初對顏烽火做出的承諾。
“嘭!”
“可以。”顏烽火笑了,沖剋裡木道:“記住你給我的承諾。”
好久都沒有這種感覺了,這種感覺只在龍巢兵王祖燕山的身上找到過,但眼前的這個顏烽火卻能帶給他這種興奮的感覺。一個好的對手實在太難尋找,沒想到現在還能有一個。
顏烽火的軍刀是虎牙戰術叢林刀,趙紅旗握着的則是一把虎牙捕鯨叉。
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好隱藏實力的了,在真正的對手面前隱藏實力就是死路一條。
“吼!”趙紅旗發出低沉的暴吼聲。
趙紅旗的虎牙捕鯨叉則被譽爲極端武器,全長34釐米,刃長21釐米,刃厚0。63釐米,刀刃比虎牙戰術叢林刀更長,更厚,更具備質感。
“什麼事?”顏烽火問道。
剛剛站在那裡,門就從內打開,同樣着裝整齊的趙紅旗走出來。似乎他料到顏烽火晚上一定回來一樣,而且肯定在這個時間段。
但顏烽火似乎已經料到趙紅旗會用這種方式化解他的腿攻,抽出去的右腿只進攻一半就生生停滯在那裡,隨後身體猛的旋轉,另一條腿像是陀螺般轉動,直直抽向趙紅旗的面頰。
“我正是這麼想的。”顏烽火點點道:“似乎對你這種人不需要可以選擇時間段。”
“回答我。”顏烽火盯着克里木。
“好,怎麼打?”趙紅旗問道。
夜。
兩人警惕的看着對方,全部是右手正握軍刀。他們很清楚彼此都是那種大開大合的對手是,用的軍刀也兇殘無比,也許一招就能分出勝負。勝利的活着,失敗的死去,簡單明瞭。
趙紅旗看向顏烽火,衝他甩甩頭,眉頭輕輕挑了一下。
力量!這個顏烽火的腿部力量竟然這麼強,跟自己相比都不會差多少!
這把戰術刀是特種兵非常喜歡的一款戰術用刀,既輕巧,威力又大。
迎着顏烽火凌厲之極的一腿,趙紅旗毫不猶豫的揮動拳頭砸上去。拳頭永遠比腿更加快,後發先至。這是破除腿攻的最好方法,一拳砸下去,一了百了。
面對兇狠的攻擊,趙紅旗也是暴起身體,以同樣的動作朝顏烽火的面門刺來。
兩把軍刀在月光下像是兩個勢均力敵的死神,沒有一絲光芒,散發出嗜血的味道。
“啪!”“啪!”
兩人重重撞在一起,分別死死捏住對方持刀的右手腕,同時自己的右手腕使勁向下壓着,要把對方腦袋刺穿。
這種對峙無比危險,純粹就是力量上的比拼。誰的力量稍弱,就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