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迷惑的問:
“這劉阿姨是誰?我記的當初我買房送的輛車,借給你開的時候,你不是說剛認識一個叫什麼李阿姨的嗎?這怎麼又弄個劉阿姨出來啊!王叔這都頭緒怪多啊!
我母親撲哧笑了起來。
王飛翔頓時臉上掛不住了,他一手握着方向盤,一手對車窗外談了談菸灰,故意生氣的發作說:
“你小子哪那麼多廢話,借還是不借。
我媽拉着我的手小聲說:
“你王叔說的這個劉阿姨啊,其實就是他年輕時喜歡的那個,你前段時間劉阿姨丈夫去世了,一個女人帶着一個孩子不容易,這不你王叔終於等到了機會,又跟她好上了。
我母親嘴裡說的這個劉阿姨,我曾經聽王飛翔說過,她是王叔的初戀,王叔就爲了她一輩子沒在娶妻生子。
我笑眯眯的說:
“王叔原來是這樣啊!哈哈!沒問題,侄子爲了王叔的終身幸福大力支持你,我是你從小看着長大的,王叔我能敢不借給嗎?。
王飛翔嘿嘿笑對着車上的人說:
“看看,還是我侄子疼我。
說話間,汽車不知不覺進了殯儀館大院。
王飛翔把車停在停車場,就迫不及待的走到那輛白色路虎前,他一把將玉田拽了下來。
玉田恨恨的瞪了一眼說:
“你猴急什麼,皇上不急太監急,想看車。等我先下車行嗎?
王飛翔顯然心思全在車上呢?嘴裡嘟囔着:
“等你下車,黃花菜都涼了。這高級車就是不一樣!呵呵,這方向盤上的英文按鈕是什麼意思。,,
我笑眯眯的望着王飛翔,他對初戀的執着讓我感觸頗深,也許是觸景生情,我那刻剛剛平靜的心,在一次被觸動了。
房辰,郭浩,武海。狗頭猛然間衝上來,把我圍在中間,緊緊的抱着我
,他們七手八腳的摸我的頭,和胸開玩笑的說:“快,讓兄弟們看看,在三院有沒有被那羣婦女佔便宜。
我笑着掙扎,狗頭一拳打在我的胸口前說:
“你對郭浩用拳擊打自己的胸口,是不是告訴我們。兄弟們一直放在那地方。
我笑着說:“兄弟不在心裡,還能在什麼地方,兄弟都好吧!
狗頭笑着說:“都好,韓冰要不是你在入院前。及時讓大家把地獄天使該組,這一關我們顯然過不去。
我有些迷惑的望着狗頭說:“狗哥這話什麼意思。
狗頭一臉振奮的說:“這短短四十一天,你猜都猜不到。陽北市發什麼了什麼變化?整個陽北市掀起一場腥風血雨,市公安局新上任的劉局長。雷厲風行,代號雷霆重拳。打黑除惡一時間搞的陽北市人心惶惶。我聽得出狗頭話裡有話,我掃了一眼不遠處的我母親,急忙打斷狗頭的話說:
“狗個這事回頭在說。
狗頭心知肚明的笑了笑說:“恩,冰冰,你和阿姨叔叔先回家吧!今天晚上我和兄弟爲你接風洗塵,我們等你電話。
我就是喜歡狗頭這種善解人意的做事風格,我心裡想些什麼只需要一個眼神他就能領會。
狗頭說完話,就拉着房辰,郭浩?,武海,和我父母告別。
我望着他們遠去的背景,看的出,他和房辰,郭浩,武海的相處的關係很很和諧。
我本來最擔心的是,在我離開的這段日子裡,我怕房辰,和郭浩不服氣狗頭,會讓兄弟之間鬧的四分五裂。
但是顯然的我擔心是多慮的,地獄天使,不僅沒有分裂,而且慢慢的已經走向正規,從他們給我配的那輛車和富貴所說的久順公司來看,就是一個信號。
我等他們一走,走到我父母面前說:
“媽,我想吃你做的紅燒肉,還有麻婆豆腐,你們先回家,我想去看看妮子。
我媽眼睛一紅,捂着嘴開始哭泣。
我父親顯然比我母親冷靜,他點了點頭說:
“對,你應該去看看妮子,去吧兒子,我和你媽在家等你。
隨後我父母摟着母親,走到富貴,富強,丁玲身邊。
他們和富貴,丁玲似乎在交代什麼。
我望着他們那衰老的背影,內心甚是淒涼。
我一進殯儀館前區和中區連接的走廊,富貴,富強,丁玲便跟了上來,我停住腳步問:“妮子在那個冰櫃?
丁玲有些緊張的望着我說:“哥,嫂子在2號停屍櫃組,第12號櫃裡。我故意表現的很平靜說:
“你們先回去吧!我一個人靜靜。
丁玲一手拉着我的胳膊說:“哥,你沒事吧!
我淡淡一笑,故意讓自己看起來很輕鬆說:
“當然沒事嘍,我想和你嫂子說說話,你們在我有些話我說不口。
富貴拽着丁玲說:
“我們在門口等他,沒事的,我相信冰哥!
隨後丁玲有些戀戀不捨的被富貴拉走了。
我徑直經過狹長的走廊,我努力回憶着小時候,風鈴上我的身的情景,那個穿着白色連衣裙紅色舞鞋的女人。
回憶着出獄後,在摩卡咖啡廳見到陳妮娜的那一瞬間。
回憶我在路上毆打摩卡咖啡店的啡店老闆黃飛,牽着陳妮娜的小手在大家上狂奔。
回憶着陳妮娜爲了不讓黃飛傷害,要用自己的身子賠償黃飛。
回憶着我第一次送陳妮娜的怦然心動。
回憶着陳妮娜第一依偎在我懷裡說愛我,她的害羞的樣子。
回憶着陳妮娜中槍後,緊緊摟着我的脖子,在我懷裡依依不捨的樣子。我的心在滴血,不知不覺。我到2號停屍櫃組的門口,我竟不敢進去。我害怕見到陳妮娜那冰冷的遺體。那種痛不欲生痛苦會象刀子一樣凌遲我未癒合的傷口。
正在這時,殯儀館老秦拿着一本登記簿從2號停屍大廳走了出來,見我站在門口說:
“冰冰,你怎麼出來了,你,,病好了嗎?,,。他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盯着我的眼睛,隨後把後面的話嚥了進去。
我定了定神,將思緒拉回現實說:“病恢復的還可以,但是要靠藥物維持。我來看看我妻子,需要我登記嗎?
老秦是玉田的未來的老岳父,他平時和我父親關係不錯,也是個實在人,因爲上次房天在一號大廳開追悼會時,雨龍打他女兒。當時是我拉着,老秦對我有些感激,他笑着說,拍了拍我的肩膀說:
“不用。不用,你去吧!
他說完有些不自然的離開了。
我步步沉重的進入2號冰櫃櫃房間,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撲鼻而來。整個房間或許長年見不到陽光,牆壁上有些暗黃。給你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一排排排列整齊的盒子型冰櫃組,發出哄哄的電機聲。
我定了定神長吸了一口氣。邁着艱難的步伐走到櫃組的最深處。
丁玲所說的,12號冰櫃按編號,是從裡向外排列。
十二號這個位置很好,它屬於冰櫃組的第二層。
這個位置好並不是在於它的數字,而是在於冰櫃的位置,一組冰櫃分三層,12號櫃組它不高不低,太高需要擡頭仰視拉開冰櫃,太低需要蹲下。
這個十二號正好在中間,我只需要一伸手,就能打開,而且位置正好和我的腰部平行。
一旦冰櫃拉開,我站着就能目睹陳妮娜遺體。
我的握住冰櫃的金屬把手,卻沒有勇氣拉開。
我呼吸開始急促,眼眶中一股熾熱的東西在眼眶裡打轉。
我開始不由自主顫抖,那種感覺真是一種痛徹心扉的煎熬,我害怕見到陳妮娜那張美麗的臉,因爲是我間接的剝奪了她最燦爛的生命。
我有想看到她,這個我摯愛的女人,冰櫃裡只有一具冰冷的屍體,但是我一直不願意相信陳妮娜會離開我,我想她的靈魂一定在這地方。
我咬着牙猛然間拉開冰櫃,一股刺骨的白色霧氣瞬間竄了出來,那種冰冷深入骨髓,然而我卻感覺不到冷。
一塊白布包裹的人性輪廓露了出來,我雙後顫抖的拉開白布,望着象睡着似的陳妮娜,淚水唰的一下蹦了出來。
那張白皙沒有一絲血色的臉,象白玉一樣光滑,陳妮娜閉上眼睛象睡着了一樣安詳。
我俯下身抱着陳妮娜的頭,深深的吻了下去。晶瑩的淚滴落在她的額頭上,瞬間消失。
我感情至深的說:“妮子,你安息吧!從今以後沒有人再能傷害你,再也不會有人把你從我身邊奪走,我發誓雨龍一定會死,我親手宰了那個毫無人性的惡魔,告慰你在天之靈。
正在這時,我猛然間感覺到我的右手一陣發熱,我心中一陣狂喜,因爲我知道,我的右手在陰魂靠近我的手,會提示我。
我盯着陳妮娜那張毫無血色,發白的臉,又四處瞅了瞅,整個2號停屍間,如死寂一般。
房間只有我和陳妮娜的遺體發出的影子印在白色的地板上。
就在我有些失望的時候,我碰然間看見,陳妮娜象投影儀的影子似的,站在我的對面,我伸手去抱她。
卻發現它不見了,那一刻,我更加斷定陳妮娜的靈魂就在2號停屍房內。
我在心裡召喚煞氣子尊問它,爲什麼會這樣。
煞氣之尊用一副無奈的口氣告訴我,陳妮娜死的時候沒有仇恨,就像她的性格一樣柔弱善良,雖然她對你戀戀不捨,但是她是無怨無悔的上路的,所有她的靈魂早已輪迴。
我拼命的搖頭說:“不可能,我明明感覺到她的存在,那我剛纔看見的是誰。
煞氣之尊用一副堅定的口氣說:“我的主人,那是你幻想出來的景象,這屋子裡雖然了有四個充滿仇恨的惡魂,但是懼怕你,不敢現身,我的主人,接受現實吧!
我輕咬着脣,有些不甘心的望着陳妮娜的遺體,咬緊牙關,擡頭摸鼻子閉上眼,把它推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