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裡到底是什麼情況？”我沒好氣的看着四周。
這時候，上來了一個帶着紅色安全帽的中年人：“你們好，你們是收屍人員嗎？”
這個紅色安全帽是一個現場的總指揮，大概說明了一下情況。
他們是市政工程人員，現在正在維修地下管網的線路，因爲那些管網都是和下水道在一起的，所以就邀請下水道的管理人員一起前來進行施工，下水道的市政管理部門也順便疏通一下下水道。
雙方正在作業的時候，前方下去的工人突然反應：發現一具屍體。
根據發現的工人說：屍體看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情況，因爲裹挾在一大堆垃圾中間，但是確認肯定是屍體無疑，從長頭髮這一點看來，還是一具女屍。
但是那具女屍實在是太恐怖，工人不敢下去，只好通知我們來清理。
一聽這話我就知道這事情就是個破事：地下下水道里什麼德行誰不知道？到那個地方去清理一具恐怖的屍體，這事絕對不是一個什麼好差事。
“好了，你看你們誰下去？這事情沒辦法也只能我們處理。”
“我下去，下水道那種地方對我沒有任何影響。”楊立立刻站了出來。
想想也是：楊立根本不需要呼吸，下去確實是最合適不過了。
“另外一個就是我吧，這種情況還是我熟悉一點。”我嘆了口氣說道。
“呵呵，小張同學好樣的！我負責接應你們！”一邊的雷橫眉開眼笑的說道。
老宋狠狠的瞪了雷橫一眼：“晚上的屍體清洗除臭就交給你了！”
雷橫的臉立刻成了苦瓜……
不過，最麻煩的估計還是下去把屍體給撈上來。
我和楊立穿上了兩套潛水服，雖然楊立根本不用呼吸，但是也不可能給人說：其實我是死人不用吸氣吧？所以也只好裝模作樣的穿上，帶着氧氣瓶。
發現屍體的工人給我看了一下地下管網的地圖，並畫出了大致的地點，我和楊立準備好一個裹屍袋之後，從下水道口走了下去。
一個城市最骯髒的地方是哪裡？
答案肯定就是這個城市的下水道！
看着下水道里成堆的垃圾，我腦子裡浮現出了日本那部著名的變態片子《下水道美人魚》。
不過還好揹着氧氣瓶我也不用聞惡臭了，而那身潛水服非常的厚我讓我有了一些安全感：否則叫我和那些下水道里那些滑膩膩的東西親密接觸？
光是想起來就起雞皮疙瘩！
按照那個工人給我的地圖，楊立在我的前面按照我指示的方向走，我在後面看着地圖當導航。
很快，我們就到了發現屍體的地方。
看到這地方的情況我一陣陣的反胃。
這地方是一個主要的排水道，有一圈柵欄負責欄住垃圾（這種地方是定時清理的，專門就是爲了堆積垃圾用的。
而垃圾在這裡已經堆積了有2米高，內部還不知道有
多深。
而在那堆垃圾中，屍體露出了小半個腦袋和一隻手。
看了看情況，我總算明白了爲什麼那個工人會說屍體很恐怖了。
那具屍體被埋在了一大堆垃圾裡面，但是露出來的頭這個部分，如果要形容的話就像是一個被削皮機給削開的水果：臉上的肉被某種鋒利的刀給轉着圈切下來，把整個臉皮和頭皮都切成了一圈一圈的麪包片，能從縫隙裡看到裡面的骨頭和血肉，而露出來的另外一隻手是左手，不知道是皮膚泡漲了還是怎麼回事，皮膚好一層面膜一樣的貼在了肌肉上，好像隨便一撕就能撕開。
這德行別說是普通的工人，連我看了也覺得寒顫……
“這到底是被什麼人砍成這個樣子的？”我疑惑的說道：“楊立，你覺得如何？”
“不知道，但是我能感覺到這屍體上的怨氣很重。”楊立回答道。
誰被砍成這個德行誰怨氣不重的？
“得了，還是先把屍體挖出來，看樣子這夠我們挖的！”我嘆了口氣說道。
“交給我好了。”
這地方十分的狹窄，楊立的個子小所以相對合適一些，他用一個類似豬八戒九齒釘耙一樣的東西，不斷的把垃圾堆裡的東西扒拉出來，很快就能看清楚屍體的身體了。
身體並不是躶體的，穿了一件類似醫院病號服一樣的衣服，看起來原本應該是純白色，現在已經變的污濁不堪，然後是屍體的胸口到處都是極深的刀傷，肉都翻在外面，看起來非常可怕。
“這簡直是……到底有多大仇把人砍成這個樣子？”我邊清理邊無語的說道。
“這很奇怪。”楊立卻搖了搖頭：“你覺得那一刀是致命傷？”
這一下子倒是提醒了我：這女人身上的致命傷實在是太多了：光是頭上那猶如環切一樣的傷口就足以致命了，胸口上還有那麼多刀傷，簡直像是生怕殺不死她，補刀了N下才算是結束，估計血都流乾了。
“看樣子是夠蹊蹺的。”
我和楊立費了大概半個多小時，總算是把屍體從一大堆垃圾裡給挖了出來。
用照相機給屍體的情況拍了照之後，我把在楊立的幫助下小心翼翼的把屍體放進了裹屍袋裡。
她的皮肉都好像一灘泥一樣，給我的感覺要是稍不注意肉就會掉下來。
收拾完了這攤活，我累的在原地坐了下來，楊立也沒有催促我，而是站着看着我。
“是不是覺得對張歸很失望？”楊立看着我問道。
“你說呢？”我嘆了口氣說道：“我到現在也不明白，張歸到底看上那個陪酒女哪一點了？讓他那麼神不守舍神魂顛倒的？”
“這一點我需要給娟娟證明一下：娟娟不是什麼陪酒女，我覺得其實是個好女孩，只是張歸不知道爲什麼，就迷上了她而已。”
這下子我更奇怪了。
這個娟娟上次我也見過，總的來說算是個比較出色的小清新類型的女孩，唱一首古風唱的也
不錯，除此之外也沒什麼別的特點啊？
“對了，上次柳雨薇不是教你們去找冷栓查檔案嗎？你們查到什麼沒有？”我想起來問道。
“查到了。這個女孩在經管系的工商管理專業大三的學生，真名叫做王若瑄，成績據說是是個學霸，大三就已經拿到學位證還考上研究生了，不過似乎家境不太好，年年都是拿着貧困生補助在上學，還兼職打工什麼的。看檔案是個孤兒，小時候吃過不少苦那種類型。張恆，我真的不覺得這個女孩是什麼陪酒女或者是別的什麼，問題還是在張歸自己的身上。”
聽到這個答案我還真有些不知所措：楊立這個傢伙從來對誰沒有什麼偏袒也不會說假話，這還是我第一次聽到他如此評價一個人。
“那麼楊立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個女孩到底有什麼吸引了張歸的地方？”我好奇的問道。
“我不知道應該怎樣形容這樣的感覺，因爲我也沒談過戀愛。”楊立也做了下來，一副口氣說道：“這個女孩乍一看沒什麼，第一次我們聽她歌的時候也沒有特別的感覺，但是她唱完之後，卻用一種很奇怪的眼光看了一樣張歸，那個時候我就覺得她的目光有些奇怪，但是邊上的張歸就好像觸電了似的，差點被一下子就從沙發上跳起來。”
“我靠……不會是催眠術一類的吧？”
“肯定不是。”楊立還是搖頭：“那種目光就好像能說話一樣，雖然我現在死了很久了，但是我也能感覺到那種目光就好像是對着張歸說話。”
“說什麼？”我更好奇了。
“你不配聽我的歌。”
我拍了拍腦袋：楊立那雙眼睛居然還能看清楚人的眼光，這簡直就是太稀奇了。
“那麼昨天晚上，你們和那個娟娟聊了很久，到底在聊一些什麼？”我接着問道。
“和受審差不多。”楊立也拍了拍腦袋：“張歸一開始就表達了自己的……愛慕之情。娟娟沒有迴應，而是開始問張歸的成績如何，後來又開始考張歸的高中知識什麼的，10個問題裡。張歸最多能答的出來一半左右，每次答不上來張歸就自作主張的罰自己一杯酒，娟娟叫他不要喝那麼多他聽也不聽，後來喝醉了他基本都開始說胡話了。”
“娟娟看到張歸已經醉了，就對我說：你的這個朋友基礎是在太差勁了，叫他以後死了這份心吧，我不打算在學生時期交往男生，你這個朋友也應該多放點心思在學習上。”
“然後那個娟娟就這樣走了。”
我點了點頭。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還真是我看錯了這個女孩？
“好了，你想想張歸要是醒了該怎麼勸他吧。這方面我確實一點都不擅長。”
“好吧我知道了，我們出去吧。”
用一個擔架擡起了裹屍袋，我們兩個回到了地面上。
看到我們出來了，老宋立刻把屍體送進了那臺沃爾沃背後的冰櫃裡，我們和工人交代了幾句之後，大家一起坐車返回了人文學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