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你這混蛋到底是誰?叫什麼名字?”我笑着問道。
“我是一名神父!我的教名叫做保羅,我的真名叫做摩根弗里曼,當年是你們……你們的皇帝還叫崇禎的時候來到中國的傳教士!”紅衣鬼回答道。
“摩根?好吧,你是英國人?”我點頭問道。
“是的,我是在著名的威斯敏斯特教堂受洗的!我可是著名的神父!”這傢伙尖聲叫到。
“當神父當成了鬼,你這樣子上帝還認得出來你嗎?”張歸哈哈笑道。
“上帝不會放棄自己的孩子的!現在我還活着就是證明!你們的土地充滿了黑暗!到處都是不知道上帝存在的無知羔羊!上帝派遣我來你們的土地上充當你們的領導者,爲你們帶來上帝的福音和主的寬恕……”
“我說你有完沒完?都成了鬼了都還沒忘了當神棍的那一套東西呢!”張歸笑道:“作爲一個傳教士,怎麼會到這麼個破地方來洗溫泉啊?”
“還不是因爲被你們的人騙了!”
說起這事這位神父就是氣不打一處來:“歷經千辛萬苦,我才經歷了無數的考驗,到達了這個地方,可是你們這裡的人根本就不相信神靈!對神靈的各種神蹟不屑一顧!你們這裡的人都是一羣把自己的利益看的比上帝還重要的一羣撒旦的子民!根本不懂得神的教誨……”
“說你羅裡吧嗦沒完麼了了!我是問你爲啥會在這裡?這地方那麼冷想把我們凍僵麼?”張歸更不耐煩了。
“好吧好吧……”
這個叫做摩根弗里曼的傢伙是個英國人,在教堂受洗後成爲了一名狂熱的基督教徒,想要去讓主的福音傳播全世界之類的理由,踏上一艘海船開啓了自己的東方之旅。
一路上費盡千辛萬苦,用了三年多的時間從歐洲出發,經過非洲繞過好望角,到達現在的紅海,經過印度洋,最後到達了中國的泉州港登陸。
一路上和他一起上路的許許多多的夥伴或者病死,或者放棄了,只有他依然執着的要找到‘上帝的聖光還沒有照耀之地’。
到達泉州之後發現這裡基本沒有基督徒,把這個上帝的狂信者給高興壞了!
不過高興了沒多久他又不高興了:葡萄牙人居然已經捷足先登的在港口建立起了一個小小的禮拜堂(當時還是非法建築)開始試着向這裡的中國人傳授基督教。
看到葡萄牙人天天在泉州的街頭好像街頭雜耍一樣的傳播主的福音,摩根弗里曼覺得這幫人實在是丟上帝的臉,他老人家纔是真正的基督徒,作爲一個真正的基督徒,當然要走高層路線!
他直接找到了當地的明朝官府,決定自上而下的宣傳上帝的各項政策(信我者得救,不信我的自己想之類的),而這個辦法自然就是先把當地官員的腦子給洗上一遍,再借助當地官府的力量搞定下層。
策略應該說是不錯,但是實際上麼……
當地的官員懷着好奇心接待了這位高
鼻深目穿着黑袍拿着十字樹棍的傢伙,在來的路上摩根也學會了中文,信心十足的去了衙門,準備直接搞定最高長官。
不過也不知道該說這傢伙的運氣是好還是不好:中央派下來巡查的一名御史也正好在這裡,聽說了這件事以後,也很感興趣的來旁聽。
接下來的事情蠻複雜,總之就是這位上帝的牧羊人苦口婆心的耐心勸說並且說明信上帝的原理和各種理論體系,但是無論怎麼說都被哪位御史直接駁倒,而那位御史提出的問題這位上帝的牧羊人卻絲毫也回答不出來……
一切的原因只是因爲,那位御史在不久前還是一位朝廷的六品言官。
讀過《明朝那些事》的讀者都應該知道,這些專門奏本參人的職業文化流氓戰鬥力有多恐怖,估計一個言官能打至少20個基督教神棍,最後摩根毫無辦法,只能落荒而逃。
(1600年左右的時候,意大利神棍利瑪竇來到了當時的明朝,直接走最高層的路線:上京面見當時的中國皇帝。明朝的萬曆皇帝,希望能給基督教一個位置。結果一幫戰鬥力爆表的明朝大臣把他駁斥的體無完膚。利瑪竇沒辦法,只好用帶來的什麼自鳴鐘、地圖、聖母像什麼的東西把萬曆哄高興了之後,再想辦法繼續傳教,不過到死這位老兄也沒發展的了多少教徒,反而讓這幫明朝大臣把他肚子裡的現代科學知識榨出來一大堆:例如《幾何原本》、《測量法義》、《同文指算》等等當時的現代化科學知識—作者注。)
這時候摩根才明白爲啥葡萄牙人在街上擺地攤:其實是根本沒辦法。
這時候,有幾個中國人告訴摩根:要傳教的話可以去內地,哪裡的人更加的虔誠和原始,一定可以理解他的教義和說法。
於是帶着一種憧憬,摩根又跟着幾個人一起來到了中國內地。
結果這位憧憬着給當時的明朝子民們,指點上帝旨意的神棍兄到了地方纔發現:自己給人賣了!
內地的人根本沒見過這樣高鼻深目的歐洲人,到那裡都衆人圍觀,那幫人就牽着他到處給人蔘觀還收參觀費……
這個過程持續了好幾年之後,那幫人也對他不感興趣了,最後這位落魄倒黴的基督教神棍最後的歸屬就是被賣到了這個採石場,成了個奴工……
雖然過得如此落魄,不過值得稱讚的是這位老兄雖然在如此惡劣的條件下,依然能堅持住自己的信仰,依然孜孜不倦的向着自己的那些目光呆滯的工友們傳達上帝的福音,不過這樣做最後的結果就是:一個實在是受不了的傢伙對着他腦袋狠狠的一錘子,把這位上帝的使者送回了主的懷抱……
在死掉的當天晚上,這位老兄發現自己居然又復活了,還具有的穿牆、飛行、隱形等等特殊技巧,在狂喜之餘他認爲這是上帝將他變成了天使,立刻出現在了工友們的面前,折騰了好幾天之後他才悲催的發現:自己變成了鬼……
一位基督教的天使變成了鬼……這可真是一個悲
劇……
接下來的日子裡,這位老兄總算是明白了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開始慢慢吸收這裡的怨念來增長自己的力量,同時學習應該怎麼當鬼,就這樣,慢慢的變成了紅衣怨鬼……
聽完了這位老兄的故事,我真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
張歸笑道:“這可真是個悲劇中夾雜喜劇的鬧劇。”
“好了,你們該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吧?”他可憐兮兮的說道。
紅衣怨鬼還是男體的,混到這個地步,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纔好。
“那麼我現在還想知道:這裡到底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情:你的頭頂上幾層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繼續問道。
“這裡其實很早就被改造成了監獄,應該在大概100多年前就存在了。”摩根說道:“最開始這裡其實是個醫院:治療各種疑難病症的醫院,不過其實更加類似一個死亡營:送來的人都是更不治不好病的人,一批一批的在這裡死亡,後來在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改造成了監獄,有一些人開始在這裡用那些垂死的人研究一些東西,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但是從他們的談話中我發現他們是在研究殭屍。”
“他們抓到了一些你們國家懂得怎麼產生殭屍的人,希望研究出這種東西的原理,另外還在研究什麼我就不清楚了,後來他們似乎聽從了另外一個人的建議,開始研究一種奇怪的植物,也就是你們說的鬼蛛藤。
“另外一個人?你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嗎?”我好奇的問道。
“不是很清楚,當時這個人很年輕,名字我記得叫做什麼……劉嶽,對了,是這個名字。”
劉嶽?
我從來沒聽說過這樣一個名字。
“那麼這個劉嶽是怎麼來的?當時又是什麼情況?”我繼續問道
“似乎是他找上了這幫人,想要這幫人幫忙研究這種植物,並且說這種植物這個世界上只剩下了最後一株,要讓這種植物發芽必須要上百人的血來澆灌纔可以發芽開花,並且這些人不能馬上死,要經過慘烈的折磨纔可以,這裡的人同意了,並且把這個地方的實驗成爲‘心蛛實驗’。”
“當時主持這個地方工作的究竟是什麼人?”我想了想問道。
“是一個你們國家的人主持的,名字我也不清楚,但是他似乎是從米國回來的。另外一個外國人也算是他的合夥人,名字叫做埃德蒙,這兩個人和手下的一些人負責心蛛實驗。”
“做好了刑具之後,所有在這裡的犯人,無論男女老幼全部都被拉到那間小屋子裡處刑,用血澆灌那個刑具上面的一塊木板:那東西就是鬼蛛藤的種子……”
“原來是這樣……”我冷笑道:“藉着這個功夫你也吸收了不少負面能量吧?”
“這和我沒關係,我也無能爲力。”摩根回答道:“不過那個植物確實很邪性:開始不斷的結果,結果之後其中一部分會爆出蜘蛛來,沒有報出來的都被他們收集起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