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瑾在草堆裡睡了一夜,早上醒來,肩膀、腰部等多處關節都疼的要死,被雜草揉搓了一晚上的頭髮,儼然像一個野人,夏瑾胡亂的拽着髮絲上的小草,氣急敗壞的往下拽着,不一會的功夫,整個髮飾更是亂作了一團。
吱呀一聲,門被打開了來,一個端着洗漱用品的清秀女子走了進門,在女子關門的瞬間,外面許多晃晃悠悠的黑衣人,正守職的接着班,晃過了幾個黑色的身影,門又被那個清秀女子掩了上。
“姑娘,我來給您梳頭。”
那個女子殷勤的半跪在地上,希望能得到夏瑾的迴應。
夏瑾也不說話,仍舊抱着肩膀坐在草叢裡發呆,沒有洗漱的臉,皺巴的像一快抹布,眼角的眼屎,跟着一眨一眨的眼睛,來回的動着,也懶的去抹掉。
見夏瑾沒有迴應,那女子只好自己蹭到夏瑾的跟前,硬是給夏瑾整理起了髮型,夏瑾也不說話,只管享受着清秀女子的服務。
只一會,頭髮便被梳理的整整齊齊,女子方纔起身,將身後的臉盆端了來,放在了夏瑾的跟前,柔和的說道:“姑娘,洗把臉吧,總是要洗上一把才舒服一些,要不真是難受之極。”
夏瑾仍舊是保持那樣的一個姿勢,不說話,也不動彈,女子便理解的說道:“姑娘想開一些,便是到了這樣的地方,也要愛惜自己的身體,你先洗着,我去給你端一些飯食,吃飽了纔有力量想事情。”
說着女子轉身開門出了去,夏瑾又愣愣的做了一會,不知自己下一步要怎樣做纔好,便無奈的蹲下身子,撩起一捧水,潑在了臉上,乾澀的眼睛,纔算滋潤了一些,整張臉也算是舒展開來了。
等到洗完臉,那個女子端着一盤子早飯進了來:一碗稠乎乎的粥,兩個雞蛋,一雙筷子,一張泛着蔥香的大餅。
女子將飯食放在了桌子上
,轉身回頭勸着夏瑾:“姑娘,你至少是吃上一些,都是我自家做的粗茶淡飯,不知合不合你的胃口。”
夏瑾挪了挪屁股,沒有吱聲,肚子確不失時機的發出了一陣咕咕嚕嚕的叫喚,昨日被劫之時,纔算是剛剛開飯,連菜都也只吃了沒有幾口,這會子自然是餓的前胸貼了後背。
看着這個女子也是個和善的人,夏瑾才放了一些心,站起身來,走到桌子前,拿起蔥花餅,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那女子看着夏瑾狼吞虎嚥的模樣,疼惜的說道:“慢着點,慢着點,吃完了,我再去那與你便是。”
夏瑾塞了一嘴的大餅,端起粥來,吸了一口,洋溢着濃濃紅豆味的八寶粥,將軟軟的蔥花餅衝進了肚子,那種感覺真是好極了。
等到夏瑾吃的差不多的時候,夏瑾才張嘴說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話:“你是哪個老賊的什麼人?”
那女子愣了一下,便淺笑着說道:“你說的是那個老頭子嗎?呵呵。”
女子苦笑了一番,淡淡的說道:“我並非是他的什麼人,只是我是這個院子的主人,他們正好要用這座院落,我便過來給你們做一下飯。”
夏瑾淡淡的點點頭:“你要爲多少人做飯?除了那個老頭子是你的僱主,還有沒有其他人了?”
那女子也不搪塞,見夏瑾這樣問,壓低了聲音,便也都詳實的說了起來:“要說這個院子不大,他們的人可不少,便是要做飯,也是有三十個人的模樣,整日裡在屋外轉來轉去的巡邏,想必是想防着什麼事情發生。我正面接觸過的僱主,也只有那個老頭子,只是在晚上的時候,經常會有一個穿着打扮很是華貴的男子出入,跟那個老頭子走的極近。便是那後邊的侍衛,也都跟着一羣。”
夏瑾淡淡的點點頭,若沒有猜錯,那個人應該就是那個二皇子了,想必兩個人混在一起,將
自己綁了來,是有什麼計謀要實施纔是,只是一下子還摸不透他們最終的想法。
夏瑾想了想,又接着問道:“有沒有聽到他們在談論一些什麼?”
那女子揚起腦袋,仔細的想了半天說:“彷彿是想將姑娘拉攏過來,要做些什麼事情,昨天給他們送水時,正好出門的時候,聽到他們這樣說了一句,而且那個華貴的人原本是這樣說的,若能爲我們所用,定能幫我們掌管天下。所以對於她,要是得不到,便也最好是毀滅,才能以防後患。”
聽到這些,夏瑾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看來,這個二皇子也是做好了很多打算的。
那女子見夏瑾皺着眉頭淡淡的思索着,便也謹慎的囑咐着:“姑娘萬不可說我跟你說了這些話,他們原本囑託我不要我言語的,只是我看姑娘也是個好人,不知遇到了什麼困難,纔多了幾句嘴。”
夏瑾感激的點頭應承着,女子見夏瑾吃完,便收拾了盤子出了去,門又被虛掩了上。
吃飽了的夏瑾,又坐到了方纔呆過的地方,細細的想着事情。
看來那個二皇子想必是早就跟李庭勾搭在了一起,今日將自己劫來,多半是想威脅一下趙澈,只是昨日裡,爲什麼綁架自己的人,知道自己會在李美人的住處吃飯?難道原本是想將李美人抓來這裡?可那個李美人跟趙澈也不過只有一面之緣,更沒有什麼感情,抓來也只是一個沒用的人質,看來這幫人暗地裡也只是衝着自己來的。
可這樣又說不清楚了,他們怎會知道,自己在李美人的屋裡吃飯的呢?
絞盡腦汁想了許久,也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來推理,夏瑾拽起了手裡的一根乾草,一節一節的掐斷,擺在手心裡,擺弄了一會,手裡已經攥了很多的草節。
揚手撒了開來,都各自散落在了腳邊的地方,沒有了蹤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