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 另有隱情
“是啊,你多爺們啊,輸了就想死,可是我這人呢,偏偏就喜歡玩活的,對死的沒興趣。”說着,段曉雅將楊思業竟一把提起,手裡銀針一翻扔在了‘穴’位上,便丟給了身後兩人:“你們將他看好了。”
說完,段曉雅拍了拍手,擡腳朝山上走去,那圍成圈子的衆人手裡雖然拿着彎刀,卻開始顫顫巍巍的,不知道該如何。
“怎麼?你們還不回去叫人!你們大王都被我抓了!”段曉雅一擡手,朝衆人比劃了一個手勢!
衆人一聽,倒也是這個理,尤其是王二那漢子,首當其衝道:“你這妖‘女’,你別走,你給爺爺等着,我這就去叫人,大哥,你等着。”
可恨此時的楊思業卻根本說不出話來,剛纔段曉雅那根銀針正好戳到了啞‘穴’的位置上,可恨自己那幫實誠兄弟這麼快就被妖‘女’忽悠着跑了,不然以衆人圍攻的力量,未必不能救出他啊。
“哈哈哈。”望着一羣土匪落荒而逃,段曉雅扶着樹幹,開懷大笑。
她在這笑的得意,那邊的楊思業卻是一張臉苦成了苦瓜。
等到人羣走遠,段曉雅纔回過神來,命人將楊思業扛到了山上。如今這山上有本事的也就只有江十三一個,其他的人,忠誠度不夠,也就沒有喊來。
“宗主,這是?”江十三一身白衣,仍是那般風俊秀美。
楊思業一擡頭見到這麼個小白臉,自然更是沒什麼好臉‘色’,不過在看到江十三那一身行頭的時候,直覺是個練家子,卻也收起了幾分輕視之心。
不過聽到江十三對段曉雅的稱呼之後,楊思業更是對段曉雅充滿了探究,不由得想起來之前的事情。
“喂,你在想什麼?”驀然,段曉雅彎了身子,一頭青絲半垂,竟有幾許調皮的落在了他的衣衫之上。
楊思業臉一紅,想扭過臉,卻發現根本不能動。
段曉雅突然想起銀針還在,手指飛快探出,一捏一提,就將楊思業身上的幾根銀針盡數拔出,重新別回了衣袖。
“你這‘女’人,一手銀針卻是使得不錯。”楊思業活動着手腳,看向段曉雅的目光也充滿了欽佩。
到底是個光明磊落的漢子,即便如今技不如人,卻也沒有想過趁其不備發起偷襲。
段曉雅雖然在心裡佩服,但是幹起偷襲的手段來,卻也是不含糊的。
“好了,誇讚我的話呢,待會說,現在還是將你的來歷說說吧。”有人搬來一張椅子,段曉雅順勢坐了,朝着楊思業問道。
那氣勢頗有幾分‘女’王風範。
“哼,”楊思業冷哼一聲,“楊某今日走了眼了,還是那話,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是嗎?”段曉雅冷哼一聲,朝江十三道:“今兒我準備了點開胃菜,也該讓夥計們嚐嚐鮮了。”
這話一出,楊思業臉一紅,這是武林中的密語,說的是打家劫舍的開啓。
“宗主,放心,屬下已經準備好了。”江十三羅扇一擺,竟然有琴鳴之聲,很快,空闊的場地上竟然有些變得不一樣了。
楊思業直覺的感覺周圍充滿了無限殺機,但是卻又看不出什麼,轉着身子左右望來望去。
“給土匪哥哥長長見識。”段曉雅笑着對江十三道,後者應了聲,手裡羅扇再次疊起,利落的一聲銅鑼響聲結束後。
只見空闊的空地上已經密密麻麻的‘插’滿了箭矢,每一步都有一隻利箭,按照這個細密程度,只怕是再多的人闖入也是有來無回的局面。
“楊大王,你看我們現在能不能來談談你的身份了呢?”段曉雅目光如雪,聰慧的讓人有些害怕。
楊思業不由的腳步朝後一退,他分明注意到段曉雅看他虎口尖的不同尋常。
“哼,即便我不說,你不也查得到嗎?這揚州方圓兩百里的地界,像我這樣的土匪多了去了,今天是我栽了,任憑你處置。”
“楊將軍,你能不能實在點?”段曉雅‘摸’着椅子上的扶手,一語道破。
此話一出,不只是楊思業大吃一驚,就是江十三也只覺得冷汗淋淋,他們乾的勾搭雖然談不上與朝廷作對,但是卻也是不被認可的。
從來這種時候都會直接被當做誤殺剿滅的,如果段曉雅不揭穿身份,或許還有幾分迴旋,如今一語道破,只怕是不死不休了。
想到此處關節,江十三卻也沒有怪段曉雅揭破,畢竟他也從來不是善茬子,當下便抱拳道:“宗主,屬下這就結果了他。”
語落,拎着那把羅扇就朝着楊思業走了過去。
兩個男人,一白一黑,一個俊雅,一個狂野,手起扇落間,殘影在空中劃過,黑白分明。
可憐兩個男人打的火熱,而段曉雅卻撐着下巴開始猜測哪個功夫好一點。
“戰吧!楊思業我可告訴你啊,如果你輸了我可是要把你那幫兄弟送下去和你陪葬的,不過你如果贏了,我或許可以考慮饒你一命啊。”段曉雅無良大笑。
這幾日在上官凌天那裡受得起頓時一下子好轉了許多。
江十三額頭已經沁出了汗,聽了段曉雅的話,卻打出了十二分‘精’神,如果換他巔峰時刻,根本不用費這許多的勁。
而和他‘交’手的楊思業則不同,能活命怎麼會不珍惜。
只見楊思業手掌一翻,換做實拳,朝着江十三的手腕便砸了過來,如果被這一拳砸實,那麼只怕就要棄扇敗陣了,江十三連忙側身,卻不想正好遇上了楊思業的左腳橫踢而來。
躲閃不及,直接摔在了地上,楊思業連忙欺身而上。
段曉雅見狀,也站了起來,手裡銀針落在指尖,只要楊思業敢下狠手,那麼她第一個就會殺了他。
她並非不忌憚楊思業的來歷,只是向來護犢子的她,怎麼也不會縱容有人在她的眼皮下對她的人下狠手。
那樣的話,她這個宗主,豈不是讓人寒心。
不過,索‘性’楊思業只是揮掌而出,想要擊暈江十三,在這一剎,江十三突然抖開摺扇,一陣金粉撲來,空中微微有梔子‘花’的香氣。
楊思業暗道一聲不好,一個後空翻避過,卻也是遲了。
“屬下幸不辱命。”江十三一個鯉魚打‘挺’便從地上站了起來,來到了段曉雅的面前,一抱拳說道。
段曉雅擺擺手,急忙去看楊思業,只見其一手掩面,一手撐地,眉間掛着痛苦。
“給他把毒解了吧。”
“宗主,這人是朝廷的,只怕今日放虎歸山,多生是非。”江十三憤憤不平。
“你是宗主還是我是宗主?”段曉雅的目光‘陰’涼。
江十三隻得應命,從袖子裡掏出一隻小瓶子,搖晃了幾下便朝着楊思業的臉潑了過去。
很快,楊思業的痛苦症狀消失,從臉上撲簌下一層金粉,倒是那皮膚有些變得白皙了。
望着那臉,段曉雅竟然無良的想到,這可以發家致富了,美白神水,不過就是過程有些痛苦,恩,那也無妨,‘女’人愛美的心是上刀山下火海都毫不畏懼的。
“楊思業,我不想殺你,我只希望你能老實的告訴我,你爲何來這,不要拿搶錢那一套來誑我。”段曉雅目光如刀,掃過楊思業的臉龐,令其不禁涌起寒意。
這一刻,楊思業對段曉雅的認識才有了更進一步的瞭解。
這個‘女’人,根本不是一隻柔弱的羊。
她是狼!
“不知道姑娘如何稱呼?”楊思業一抱拳,目光裡再看段曉雅的時候,已經全然都是敬佩。
“我姓段。”
“段姑娘,你說的不錯,我是朝廷武將出身,不過那也是從前了。”楊思業的臉上泛起了無奈的神情。
段曉雅眉峰蹙起,朝中雖然看上去安穩太平,但是王爺和皇上的帝位爭奪,根本就沒有落下帷幕,還有那個暗中‘操’控的太后,以及陳皇后的父親宰相……
這一切都充滿了不可估量的變數。
“我原是江州的駐軍統領,但是不知道爲何,一夜之間全家被殺,而我也背上了一個通敵叛國的罪名,朝廷下了密旨要追殺我。我自問‘精’忠報國,卻忠心換了如此結局,試問天地之大我如何安身,不得已之際,只得落草爲寇。”
“而我那班兄弟爲了救我,如今死的死,傷的傷,我就算不搶劫,也自然會有人搶劫,爲了活下去,這是我唯一的路。”
段曉雅皺着眉頭,雖然她不知道這發生了什麼,但是從她觀察來看,這個楊思業根本就沒有那通敵叛國的本事,看來是有人在暗中搗鬼,想要將軍權實現統一,那如果這樣一來的話,上官凌天豈不是危險?
“既然你知道自己冤枉,爲何不去告狀伸冤,反而逃跑?你不知道這樣一來,你身上的罪名更加洗不掉了嗎?”
面對段曉雅的疑問,楊思業竟然嗚咽的蹲下身子,堂堂七尺男兒流血不流淚,如今卻悲傷至此,哽咽道:“官官相護!那些人們根本就是串通一氣,我走到哪裡都只有追殺,跟隨我出來的百十來兄弟,如今也就那麼幾個了。”
“……”
一旁的江十三聽了,卻是哼道:“狗官向來如此,兀那漢子,某看你身上也是有本事的,既然朝廷不容你,那你便跟着我們宗主幹吧!”
段曉雅只覺一陣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