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 皇上英明
聽到這個結果,納蘭夢首先就是眉頭一皺,只是關起來,那也真的太便宜安知良了,不由出言:“皇上,這房間是否要搜查?”
上官凌天擡頭,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子,納蘭夢被看的心虛,忙佈置起一副嬌柔恍然的模樣,“臣妾是想這柱子死的這麼慘,有沒有什麼其他的東西留下來,也好讓他九泉之下得以瞑目。”
“恩。”上官凌天點了點頭,隨即就有小太監們涌入房間,把這個屋子都快要翻過來一樣的搜索。
沒有多大一會功夫,牀底下,房頂上,櫃子裡都搜出了大量的金銀珠寶。
安知良癱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一切,已經說不出話來,眼前的這情形已經徹底讓他驚愕住了,從來沒有想過這房間里居然有這麼多的東西。
蘇淺淺面上始終保持着鎮定,倒是納蘭夢微微有些驚異,沒有想到這蘇昭儀辦起事來,倒是手腳利索的很。
“皇上,竟然有這麼多的珠寶。”納蘭夢一臉詫異,修長纖細的手指朝着安知良一指,厲聲喝道:“大膽安知良,你快說究竟爲何藏有這麼多的珠寶,是不是從宮裡偷的?”
“沒有,沒有。奴才沒有偷。”安知良連忙擺手。
在這宮廷裡,最忌諱的就是宮人偷盜,一旦被抓住發現,那可是要處以極刑的,所以安知良聽到這個偷字,連忙下意識的擺手。
他卻不知道,如此行爲,卻讓人直接誤解了去。
蘇淺淺忙的一笑,上前道:“皇上,既然這金銀不是安公公偷來的,那麼必然是有其他來歷的。”
果然,此話一出,就連上官凌天看着安知良的眼神都已經有了微妙的變化。
安知良連忙膝行上前,鼻涕眼淚全都流了出來,“皇上,奴才沒有啊,奴才也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些東西啊。”
“安公公。”納蘭夢突然出聲,將安知良的視線吸引了過來,“你服侍皇上多年,皇上自然是念着一份情誼的,如果安公公能夠老實交代,本宮也會爲安公公求情,爭取爲公公求一份體面。”
“靜妃娘娘,奴才真的沒有啊。”安知良已經哭得眼睛都腫了。
他當然明白納蘭夢說的這一份體面指的是什麼,如果這些罪名確定,即使不五馬分屍也會被千刀萬剮處以極刑。
如今,納蘭夢願意爲其求一份體面,也就是能夠保留全屍,本來太監就受了一刀之刑,已經不是一個完整的人,如果再來一刀,那麼死後就是魂飛魄散,再無來世投胎的可能,所以安知良心裡是又委屈又難受。
“安公公,你還是老實交代吧。”蘇淺淺也在一旁插嘴。
“皇上,奴才真的沒有。”安知良淚如雨下,已經泣不成聲。
一直沒有說話的上官凌天掃了掃房間裡的二女,道:“靜妃很關心此事啊,看來若是說今天這個事情是一定要有個說法。”
安知良聽到這話,心口一涼,如今可謂是證據確鑿,只怕今日就要死在這裡了,當下更是哭的更加起勁了。
“安知良,你先起來。”上官凌天開口。
正哭得起勁的安知良被這一句話嚇了一跳,不知所謂的已經愣在原地。
倒是納蘭夢一愣,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這麼明顯的情形下,上官凌天還要幹什麼?難道……
只是還沒有等她反應過來,蘇淺淺就已經示意身邊的兩個宮女去將安知良扶了起來,淺笑倩兮:“安公公,快起來,皇上等着問你話呢。”
上官凌天走近納蘭夢道:“靜妃,今日的事情,難道你不該給朕一個解釋嗎?”
“皇上,你在說什麼?臣妾怎麼聽不明白啊?”納蘭夢臉皮一抖,僵硬的身軀有種透骨的冰涼。
蘇淺淺一低眸,將眼裡的那份得意掩下,換了一抹驚異,愣愣開口:“皇上,你的意思是說這事情是靜妃做的嗎?怎麼可能,靜妃是不會栽贓陷害安公公的。”
“蘇昭儀,你在胡說八道什麼!”靜妃厲眸瞪了過來,那視線恨不得將眼前的女子碎屍萬段!
“娘娘臣妾是在幫你說話啊。”蘇淺淺一臉無辜。
“你!”納蘭夢氣結!
這哪裡是幫着說話,分明是添亂,果然上官凌天聽了這番話,看着納蘭夢的表情已經微微破碎,那裂痕裡散發的怒氣,無風自動。
“皇上,臣妾沒有做過。”靜妃已經慌張至極,一指蘇淺淺:“一定是這個賤人誣陷臣妾的,皇上你要相信臣妾。”
伴君如伴虎,向來不假。
一時之間,安知良已經回過神來,這其中緣由雖說是和他有干係,但是現在看來,只怕事有蹊蹺,他是被人給黑了。
看着眼前的靜妃,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也插嘴道:“皇上,奴才跟隨皇上多年,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定是有人在誣陷奴才,皇上要替奴才做主啊!”
一時之間,屋子裡的氣氛變了形勢。
“靜妃。”上官凌天慢慢開口,“安知良跟隨朕時日許久,朕相信此間的事情與他無關。”
帝王一言,勝過千張悠悠之口。
安知良一時淚下,只覺得能得此信任,縱死亦不枉矣。
“皇上,臣妾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啊,不,是她,是她陷害臣妾。”納蘭夢朝着蘇淺淺一指。
“靜妃,你不要胡亂冤枉人,臣妾怎麼會知道怎麼回事啊?”蘇淺淺避嫌的退到一旁,看着眼前女人的眼神充滿了嫌棄。
上官凌天站出來,制止了兩個女人的爭吵:“夠了,靜妃,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皇上,臣妾沒有。”納蘭夢滿臉驚愕,縱然她和上官凌天之間的情誼不深,但是也並非毫無情誼,如今上官凌天竟然如此狠絕的開口,讓她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哼。”上官凌天冷哼一聲,一甩袍袖,從箱子裡面拿出了一隻翠玉掐絲步搖,細嫩的青綠在陽光下搖晃出一片迷離的光線,珍珠玉髓步搖不斷的搖晃,發出一陣金玉之音,十分的清脆。
這一隻步搖剛好是那日上官凌天賜下來的,如今在這裡出現,其中含義自然不言而喻。
納蘭夢臉色瞬間蒼白,看着一旁的蘇淺淺,嘴角浮現出一抹若有若無的苦笑。
不錯,當日裡爲了設計陷害安知良,所以她便讓蘇淺淺去庫房拿一些金銀出來,也方便行事,卻是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將這個拿了出來。
現在真是跳進黃河裡都洗不清了。
“這個步搖好眼熟,啊,臣妾記起來了,這是靜妃娘娘的,還記得娘娘說最喜歡這隻了,因爲是皇上賞賜的,奇怪,怎麼這步搖在這裡?”蘇淺淺故作模樣說道。
納蘭夢冷笑一聲,“事到如今,蘇昭儀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態呢?”
說完,納蘭夢便朝着上官凌天微微施禮。
“靜妃是供認不諱了,殺人,誣陷,栽贓。”上官凌天慢慢開口,看着眼前女子,熟悉的側臉,心中矛盾無比。
“皇上,臣妾是有一事想要稟報。”納蘭夢開口。
“靜妃娘娘,事到如今,還是早點承認了去,興許皇上念着情誼會寬容以待說不定,何必執着不休呢。”蘇淺淺良言相勸,她生怕有什麼變故出現,畢竟這靜妃既然能夠獨握打拳,未必是沒有本事的。
納蘭夢冷冷一笑:“本宮可一直是今日纔算看清了妹妹的關心,不過妹妹既然有這閒心,本宮還是安慰的,畢竟六宮事物繁多,有妹妹幫着操勞也是極好的。”
蘇淺淺不悅的撇過臉,沒有接這個話題,她倒要看看事到如今,納蘭夢還要靠什麼翻盤。
“皇上,臣妾宮中前兩日進了賊人。”納蘭夢慢慢開口,她知道這一言很有用,也許在別人聽來就是逃脫之言,但是世上只有一人不會這樣認爲。
蘇淺淺連忙笑道:“靜妃,你不會覺得這樣三歲孩子都不信的謊言,就能證明你的清白吧?”
“賊人?”果然,上官凌天聽到這話的時候,眼眸一縮。
曉雅,是你嗎?
“是的,那日之後,臣妾宮中丟了不少的財物,不過因爲最近事物繁多,一時之間也沒有來得及清點,其中臣妾記得最清楚的就是有這隻步搖,沒有想到今日竟然在這裡尋到了,看來……”納蘭夢的話沒有說完,因爲她已經看到了上官凌天的臉色變了。
安知良看了看二女,端着茶送了上去,他已經看出來了,今日的事情雖然是因他而起,但是跟他卻是沒有什麼關係的,說不定就是這二女鬥法,把他給連累了。
上官凌天默然,看着手裡的步搖,如果說這是段曉雅偷來的,那麼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但是爲何要栽贓給安知良呢?
要知道安知良和段曉雅平素裡關係卻是不錯的,實在是沒有必要這麼做,那麼到底是爲什麼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這並不是段曉雅做的,那麼是誰去偷了靜妃的財寶呢?
看了看蘇淺淺,慢慢道:“蘇昭儀,你進宮日久,一直沒有得到朕的寵幸對吧?”上官凌天淡淡道。
“是……”雖然蘇淺淺不明白爲什麼事情突然扯到了她身上,還是強撐着笑意說完。
“很好,今日起,貶爲宮女,賜安知良爲對食。”說完,上官凌天大踏步離去,身後傳來蘇淺淺撕心裂肺的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