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跑結束了。
離開操場時我看見好幾個失落的男生,他們一定也是今早沒能等到期盼的女神吧。
我和羅藝彤剛剛走出操場,一個高瘦的男生就笑嘻嘻地擋在了我們面前。
“喲,曹公子,今天起這麼早啊?”羅藝彤笑着說。
“當然當然,這不今天LENA不在我纔敢造訪嘛~要不然又得被修理了哈哈。”曹旭說道。聽起來他已經先於我知道了LENA她們暫停晨跑的消息,而且很可能因爲以前來這裡影響搏擊社晨跑被教訓過。
羅藝彤說:“哦~那今天曹公子有何貴幹?我可是已經無可奉告了。”
“嗯嗯,所以我今天是專程來請二位吃飯噠!”曹旭說。
他說“二位”……難道,另一位是……這時曹旭立刻面向我說:“這位是陳瑤學弟吧?不知可否賞臉一起吃個早茶?反正你今天上午也沒課對吧?”
他居然還知道我今天上午沒課,誰告訴他的?
我轉頭望了下羅藝彤,打算看她如何拒絕曹旭。
想不到羅藝彤一口答應:“好啊,正好我想吃蝦餃了。”
“好好好,請請請。”曹旭殷勤地領着我們往停車處走去,我和羅藝彤跟他後面。
跟着這麼個陌生的人去吃早飯我有些不自在,羅藝彤也看出了我的不自在,笑笑摸摸我的頭說:“沒事的,跟着我就好。”
拐了個彎後曹旭朝着一輛黑色路虎越野車走去,碩大的車體在前後的轎車中顯得極其亮眼。
走到車前,曹旭先替我們開了後排的門,等羅藝彤領着我坐進去後自己才進駕駛室。這個有錢同學現在活脫脫地像我們的司機。
路上曹旭又和羅藝彤聊了一些關於LENA的事情,還說他發現這幾天上課LENA特地坐得離自己很近,一定是在向自己拋橄欖枝;而且知道自己天天在看她,還特地打扮得特別漂亮等等。待他和LENA成了,一定實現我們一個六位數的願望做回報。
看着他洋洋自得的樣子,明顯是根本不清楚LENA對他的態度。這般自作多情的模樣直接逗得後座的羅藝彤差點笑出了聲。
其實按照曹旭的手筆,應該可以輕易地追到很多女生,但他偏偏就鍾情於難度係數最高的LENA,屢敗屢戰。
曹旭載着我們往大學城附近的別墅區開去,據我所知那裡都是有錢人家買的別墅,並沒有商業區,也沒什麼餐館。
看來吃早飯的地方並不太遠,我們坐了15分鐘車就停了下來。
車子靠在了一幢獨棟別墅前,曹旭停穩後招呼我們兩個下車。
我下車後前瞻後望,發現眼前這棟別墅是周邊最大的一幢了。歐式的風格讓它看起來形似一棟小城堡。
“來來來,請進請進~”曹旭說。
“走啦,陳瑤。”羅藝彤招呼我一塊進去。
這是個帶院子的別墅,靠路的院門上掛着塊簡單的木質招牌:“梧桐”。
這應該是一家藏在別墅區裡的高級私人餐廳。曹旭拿出一張閃閃發亮的卡在大門鎖上“滴”地刷了一下,那黑色的大鐵門就自動移開。
這時別墅的門也被人從裡面打開。
從門裡出來一個看起來二十五六歲,打扮貴氣的混血女人。雖是大清早,但她卻已妝容精緻,身着禮服材質的中式正裝。
“來啦?”那個女人說道,原來是知道有人要來早。
“麻煩你加個早班啦,菲姐~”曹旭道。
羅藝彤也接道:“麻煩啦菲姐~”似乎也認識這個女人。
“快進來吧~”那個被叫做菲姐的女人說。
別墅裡面是個裝修得古色古香的中式餐廳,屏風、珠簾,砂壺、清茶,想不到這個洋氣的外殼裡裝的居然是一肚子中國貨。
菲姐領我們到一個精緻的桌子邊坐下,桌邊有個小落地竈頭,上頭已經熱着一壺開水。
“還是喝菊花配普洱嗎?”菲姐微笑着問羅藝彤。她的微笑與昨日晚上那西餐廳的服務生不同,讓人有種來自內心的真誠。
“嗯嗯,謝謝菲姐。”羅藝彤答道。
“好嘞~”她應了一聲就往茶櫃走去。 WWW⊕ttкan⊕c○
我看着她的身姿,婷婷嫋嫋,柔若無骨。她妝容優雅,言語舉止也都非常得體,透着着一股我們學生沒有的知性。
這時羅藝彤湊過來悄悄問我:“誒,你猜猜菲姐幾歲了?”
“25歲?”我試探着答道。
這時菲姐已經拿着一套茶具走了過來。
羅藝彤說:“嘿嘿,回去告訴你。”
菲姐把茶盤擺上桌後,嫺熟地從在我們面前表演了燙杯,隨後從兩個茶罐裡分別夾出普洱茶葉與菊花,輕柔地放到茶壺裡,在將泡開茶葉後把這第一泡水倒在茶盤裡,香氣四溢;我看着這纖細靈動的手指,即使不配上她精緻的容貌想必就足以將女人味表現得淋漓盡致,我心裡暗暗驚歎,這個流着一般白人血的女人居然光靠手指就可以把泡茶表演得猶如舞蹈一般;她斟上第二泡水,靜待30秒後,才隔着濾網把乾乾淨淨的茶湯倒進盛壺裡,隨後才爲我們三人分注了三小杯。
菲姐先把茶遞給羅藝彤,之後上曹旭,最後把茶給我時,還笑着輕輕問道:“這位朋友是?”
曹旭搶道:“菲姐,這是陳瑤,羅組長的副手!”
“哦,藝彤的副手啊~”菲姐笑着說,“你好,我叫奧卡菲娜,中文名字叫楊菲,是薇拉的堂姐~”
薇拉的堂姐?
這個一半中國血統的美人原來是我們社團薇拉女神的堂姐。
“菲姐你好,我叫陳瑤。”我有些唯唯諾諾地說,在這麼高級的地方我總有些放不開手腳。
“你好陳瑤,以後還請多多照顧薇拉~”奧卡菲娜說。
奧卡菲娜在道了聲“失陪”後就去廚房了。
曹旭端起茶杯,像敬酒一樣對着我說:“來,今天先歡迎陳瑤同學,以後請多關照!”樣子十分中二。
我也不好推脫,只好舉起茶杯回敬道:“不敢不敢。”
羅藝彤在一旁“呵呵”笑了起來:“你們兩個演水滸傳嗎?”
曹旭答道:“誒,話不能這麼說,以後你出國深造了,那我家LENA在社團裡的一應事物還不是得靠陳瑤兄弟照顧嘛!”
聽到這話,我不知怎麼心裡感覺有一絲不舒服。
我嚴詞道:“曹旭師兄,支票我回學校還給你吧,照應社長是我份內的事,不能要你這麼大一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