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丫和童樂剛到廣州,未滿十六歲沒有合適的工作,兄妹倆白天守在火車站門口賣包子,晚間去海鮮市場口的大排擋唱歌,累了就擠在工地上做力氣工的老鄉棚裡睡覺。
因爲曉丫洗澡的事兒,童樂和包工頭打了一架,也正巧大老闆來發工資,見識了童樂玩命的身手。
別看童樂才十五歲,他可是四大爺最得意的徒弟,四大爺原名烏日力扎,蒙古族八爾虎部第一教頭,據說早年前參加過抗戰。
童樂跟隨大老闆當上了保安,曉丫也就去了老闆家的廚房,倆人各忙各的,見面要在子夜之後的車庫,曉丫每次會帶來捨不得吃的水果。
“樂樂哥,發了十五張一百元,多不?”。
“哎呀,是一千五百塊錢,我是三千塊錢,給小蒙寄了二千”,童樂明白曉丫的工作不好乾。大老闆的太太比自己才大三歲,有時候常常提醒曉丫,漂亮女孩子其實都很難。
“沒事兒,樂樂哥,我又不去樓上,再說有這個”,曉丫用力拔出牛尖小刀。
“也要小心!,你太漂亮了!”。
“那有,亂說,生氣了”,曉丫臉色菲紅用力靠靠樂樂。
一晃兒過去了兩年,十八歲的兄妹倆生活的還算充實,但李曉丫接觸的富家少爺小姐太多,心態中覺得自己有些卑微。
童樂確在努力的打比賽,拼命的掙錢寄往家中,漸漸的兩人見面少了許多。
“你去澳門的那段日子,大少爺帶我和春媽到了**,你知道楊申是啥人品,我……”,李曉丫狠狠的喝了口啤酒,慢慢的說:“我懷了他的孩子,後來就在旺角租的房子裡養胎,直到楊叔叔阿姨接我去加拿大,我才知道楊申做犯法的買賣”。
“楊叔一家人都做那東西,我就在家帶小孩兒,那天去樓下做頭髮,遇上幾個講東北話的老鄉,他們很瞭解我的處境,答應送我回家,我就同意幫他們做事”。
童樂靜靜地聽着,夾些餃子習慣的扒出肉餡。
“當時不知道就是你,聽楊申說要找你合作,我看了資料,記住了你的電臺號,之後聽他們說你們不同意,還打了一架,才知道你們是亞洲人”。
童樂接着說:“查猜的未婚妻因爲那個東西死的,後來這個叫楊申的,找來歐洲人打我們,大半隊員都沒了”。
“我們退到海牙島養傷,沒想到又和當地人幹了起來,老船王卡布救了我們幾個,之後我們就在海上漂”。
“你知道嗎?,你們被圍在島上我擔心死了”,李曉丫聲音大起來,她感覺到童樂沒有變,無論自己多麼無法被原諒。
“中國海軍的軍艦當時都開到了公海,陸叔告訴我你們不接受幫助,你知道嗎?,當時好多國家當兵的都來了,那麼多漁民都在等”。
“是呀!,一年零二十二天,小白鴿伴隨着我們走過最難的日子”,童樂笑笑,纔看向小男友道:“別誤會,我就是狐王阿扎,祝你們幸福”。
小男友取出手銬,古蒙兒衝上去就是一個背摔,兇狠狠地看着李曉丫道:“大姐,你想幹啥?”。
院外走進來一羣警察,帶隊的老者讓童樂看過文件,轉身對古蒙兒姐妹說:“你倆讓開,不是拘捕令,你哥是外籍人員,有個案子要協助一下”。
警員查看童樂帶回來的蛇皮袋,裡面都是十年前曉丫的衣物和生活用品,乾乾淨淨的用油布包裹着,古羽拿起那串玻璃棒做的風鈴,李曉丫終於無法控制心痛,撕心裂肺的大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