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思遠公司在美國那邊的證券交易系統出了些問題,所以,顧思遠當天就乘飛機離開了清城。請記住本站的網址:冠華居小說網WWW.GuanHuaju.COm。走的時候
,他在人聲喧嚷的機場給我打來了電話。
“什麼時候回來?”我站在走廊上,看着曉華辦公室緊閉的門扉輕聲問。
“還不確定,需要我到那邊看看。”
“嗯。一路平安。”
“有事情給我的助理岑默打電話,他會幫你及時處理一些麻煩的。好了,就這樣吧,我要走了。”沉穩的語調,聽不出絲毫繾綣的溫度,我倚在身後的牆上,在機場頻繁的提示音裡和他平靜地say?goodbay。
如果可能。我真想在他離開的時候回到自己住的宿舍,不去應酬關於顧家的人和事,也不去想我已經再婚的事實。我只想它是個夢,醒來就會恢復原狀。
在網站上無意中看到了一條新聞。大大的標題,立在22吋的液晶屏幕上。
攝影界奇葩海天一色昨日正式更名爲羽裳霓影婚紗影樓。
不待看下去,我就霍然起身衝到了曉華的門前,敲了兩下就扭開門鎖走了進去。
殘破的夕陽下整潔素雅的辦公室,寂靜無聲,白色的牆面被屋外的光線渲染成血一般的紅色,連帶着站在書架前朝着窗外凝神思考的曉華,也同樣被融進了濃重的色彩裡面,在我眼裡,她蕭索孤單的身影顯得是那樣的悲涼無助。
“曉華。。”
她恍若未聞,身子直直的立在書架旁,看着窗外的一個點一動不動。
我的心鈍鈍的疼着,不知從哪兒起頭勸解她不要過於傷心。我聽曉華說過,海天當初轉讓的人是龍伊當地一個很有名的攝影愛好者,他答應會好好保留海天,不會讓它走爛俗的商業路線,這纔多久?就淪爲了街頭巷尾到處都是的廉價影樓。
我清楚一個人的信仰被打破時那種天崩地裂的感覺,像失了整個的世界,無以逃生。
我輕輕走過去攬住了她的肩膀,一握之下,才驚然發覺她這段時間消瘦了不知多少,鎖骨處的凹陷角度怕人。鼻子一酸,我的淚就要涌出。
曉華卻忽然間扭過身來衝我笑了。
很淡很淡的笑容,在遲暮的背景中像血紅的精靈。
“沒什麼的,我能挺過去。倒是你,袁舞,你今後該如何讓我安心。”
安心麼?爲了你,爲了傷害我的那些人,我也得裝得很開心,讓所有的人都覺得安心。
我咧嘴笑了,向曉華伸出了快兩個巴掌的手指。
“我很好啊,告訴你啊,我現在可是富婆了。真的,你別不信,我的錢弄不好能把你的海天買下來都不止,你爸爸不是不讓你再玩攝影了嗎,不如這樣,我去幫你買下來,好不好,選個你喜歡的人去接手好不好?”
曉華慘然一笑,伸手掐了我一下。
“我哪裡缺的是錢呢?你知道的,我放棄海天放棄所有的理想信念,都是爲了我爸爸和柯華,我想讓操勞了一輩子的他能安享晚年,所以,我儘管失望也不會怪他斷了我的念想的,他這樣做。。其實很好。很乾脆。”
居然是柯伯伯?!
我也跟着苦笑出聲。
這就是一個人的命,像我,像曉華,像南璇和程嘉寧。都有屬於我們自己不可更改的命運。
我從柯伯伯想到了一個很久都沒有聯繫的人,不知道在龍伊,他現在的生活過的好不好,每天心情怎麼樣,有沒有偶爾想起他還有個一直活在悔恨中的女兒,名字叫袁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