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藍少楓出來的時候,席涼秋已經不見了,他拿着乾毛巾擦着自己的頭髮搖搖頭笑笑。
然後走到監視器面前,看着水晶在那裡來來回回地替人端東西,她的表情談不上諂媚,但也不算冷。
如果一個月前告訴他,席水晶爲了區區幾萬塊的薪水會侍候人,他打死也不信,但現實就是這麼骨感,夫妻反目竟然成了這個樣子,不知道如果陸湛看到他的前妻如此卑微,心裡作何感想!
藍少楓按下面前的一個按扭,半分鐘後,胖胖的經理敲了門,“少爺,您找我?”
藍少楓仍然在擦着頭髮,他指着水晶問胖經理:“她來了幾天了?”
胖經理一愣,然後下意識地說:“藍少,您是看中她了?”
藍少楓手頓住了,漂亮的丹鳳眼睨向他,只消一個輕看,胖經理便嚇得噤聲了,他抖着聲音:“藍少我……”
外頭都傳藍少爲人溫和,但天知道,藍少狠起來,壓根就不是人。
但藍少楓也只是瞪了他一眼,然後手指敲打着前面的桌面,嚇得胖經理大氣也不敢出一下:“來了四五天了,表現倒還算好,沒有什麼過失。”
那女孩太美麗,也太招人了,好在‘尊爵’裡一般的客人是不敢隨便亂來的。
“哦?”藍少楓挑了下眉,眼裡閃着一抹惡劣的笑,然後下了決定:“將她調到頂樓。”
“啊……”胖經理有些吃驚,要知道在頂樓玩的都是h市最有頭有臉的人物,一個都得罪不起。
胖經理再是畏懼也得爲自己的前途掙一下,“藍少,她來的日子短,是不是讓她去四五樓什麼的鍛鍊一下?”
藍少楓手裡的毛巾握得緊了些,“怎麼,你有意見?”
在他的微蘊的目光下,胖經理一下子軟了下來,泄氣地說:“不敢,我這就安排。”
藍少楓想了一下又接着吩咐:“先不要讓她接待客人,等我的通知吧!”
胖經理明白了,那個新來的席水晶定是藍少早就認識的,否則不會這麼刻意地關照。
要知道,在藍少的眼裡,沒有女人是不一樣的,當然除了席涼秋,這都姓席,是不是有着親戚關係,藍少纔會另眼相待啊?
但他不敢再揣測下去,生怕被主子知道自己的心思,彎了腰就退了下去。
出去的時候,正好碰到回來的涼秋,他討好地笑笑,替他們帶上門。
藍少楓頭髮微溼,側頭望着他的小涼秋,然後聲音冷冷地問:“到哪去了?”
她走進來,沒有好氣地說:“上廁所!”
他瞪了她一眼,爲她的不文雅,只是沒有多說……
三天後,夜幕降臨,藍少楓帶着一小撥人從專屬電梯裡直上頂樓,今天他沒有帶小涼秋,因爲有些場面實在是怕讓她純淨的心靈受到污染。
他的身邊站着四五個男子,大多是深色衣飾,只有陸湛永遠一身白,想不注意也難。
進了豪華的包間,裡面的表演已經開始了,冰冷的金屬鋼管上纏着三四個噴火的舞娘,她們臉上化着美豔的濃妝,穿着少得不能再少的衣服,渾身上下都是本錢。
幾個男人開始喝酒抽菸,酒色讓一切變得迷亂,夜色更濃。
門外響起了輕輕地敲門聲,藍少楓脣角勾起了淡淡的笑意,他目光若有似無地掃了一下陸湛。
今晚他實在是喝了不少!不是聽說孟心瑤死命地追着當第二任陸夫人嗎?爲什麼他現在看起來這麼失意。
藍少楓端着酒,“陸湛,我們這些人之中,就你福氣最深了。”
陸湛皺着眉,“你在挖苦我?”
誰都知道他和席水晶離婚了,手續已經在辦理中,不日他們就是陌生人了。
“不是已經有替補的了嗎?”藍少楓諷刺一笑,他實在對孟心瑤生不出好感來,所以不曾特意去見過她。
水晶妹子多可愛啊!雖然有些冷,但至少還算是真的,只有陸湛這個傻子看不出來,她心裡裝着的究竟是誰。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真是不敢相信陸湛會將他的婚姻弄成這個樣子,讓他愛着的,也愛着他的女人到他的店裡來賣笑掙錢。
當然,他可以肯定水晶的心裡更恨陸湛,恨嘛,也沒有關係,越恨越是放不下。
這時,門推開了,一個穿着黑色短裙的女人走了進來,薄透的黑紗讓她的曲線一覽無餘。
黑色的映襯下,她雪白的身子晶瑩剔透得足以讓所有的男人想入非非,而一張鵝蛋臉也美得驚人。
她一直低着頭,所以並沒有發現在場的男人有一半以上是她認識的。
到了巨型的沙發前面,她跪下身子,爲他們一一倒上醒酒湯,再將桌上的菸灰缸倒掉。
她做得十分熟練,絲毫看不出這是一個月前還養尊處優的大小姐。
而且,她跪得十分自然,好像習以爲常的樣子。
陸湛心口一痛,想起幾個月前在韓國,她爲了她的妹妹,在大雨裡屈辱跪着的樣子,時至今日,她已經爲了錢而出賣自己的尊言。
藍少楓側頭,笑意吟吟地看着陸湛,而在場其他幾個認識水晶的男子都低了頭,不敢再多看一眼。
陸湛雖然一直沒有吭聲,但是握着杯子的手已然死緊。
他看着水晶直起身子,低低地說了句:“請慢用!”便退了出去。
剩下幾個男人的場面很是不好,陸湛看着藍少楓,“爲什麼?”
藍少楓聳聳肩,“我怎麼知道?水晶妹子喜歡在這裡工作,我能辭了?我可是聽說最近你的那位準未婚妻到處找她麻煩,你說,我能看着她連飯也吃不上?”
他說得理直氣壯的,陸湛黑了臉,只是悶悶地喝酒。
水晶出去後,便無力地倚在門板邊,心跳快得她壓抑不了。☆
竟然是陸湛!
她雖然一直低着頭,但是卻能聞到他身上那股氣息,他的目光像是要將她燒出兩個洞來。
她倒着平息了一會兒,然後快步走向員工洗手間,用冷水撲面。
她擡眼望着鏡子裡那個化着濃豔妝容的女人,她可以侍候天下的男人,唯有在陸湛面前,她感覺到了屈辱,但是她必須咬牙忍過去。
以後,這種場面會多着呢!她心裡再是明白不過。
伸手將垂下的髮絲攏好,她整理了一下裙子,那件本來就薄透的裙子沾了少許的水後變得更透更蠱惑了,她已經顧不得許多,再不回去便會被處罰。
在頂樓,事情不多,但容不下錯誤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