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言,你怎麼累了?”安寧心坐了起來, 細心的看到了陌逸言臉上的疲憊之色,他的眼中有着淡淡的血絲,臉色也不很好,或許精神不錯,可是她卻是看出來,他很累。
“沒事,宮肖從谷外撿回來了一個女人。”陌逸言只是清淡一笑,早已不得見從前的清冷如雲。
“他撿了一個女人?”安寧心喃喃的重複了一句,可是,這谷外怎麼會有女人的,而且還是被宮肖給救了。
“是啊,是他撿的,既然撿回來 ,就要救,以後讓他送回去就行了,我不想有外人在在谷裡,”陌逸言拿起了一邊的衣服替安寧心穿着,他救人已經破例了,如果不是不想那個女人死在谷裡,他也不會出手,自然的,他也不會讓她留在這裡。
他不能給安寧心帶來任何的危險,所以,神醫谷裡,不會收留外人。
“那麼,那個姑娘怎麼樣了?”陌逸言的動作很輕柔,而他們早就習慣的這樣的相處方式,陌逸言極寵她,所以,她也很安心的接受着他給她的溫柔。只屬於她一個人的。
“恩,死不了,不過……”陌逸言只是微斂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沒有再說什麼。
“好了,我們去吃飯吧。”陌逸言拉住了安寧心的手,她也應該餓了。
“恩,”安寧心輕點了一下頭,跟着他走了出去,只是。她卻還是在想着那個被宮肖撿回爲的女人,他們這裡少有外人,她對那個陌生的女子開始有了一點點的好奇之心了,。
安寧心站在一個偏遠的房間裡,聽說那名女子就在這裡了。
她看了看四周,並沒有一個人,陌逸言正在書房裡面,最拉的他不知道在忙什麼,除了採藥,就是把自己關在書房裡,只有在睡覺之時,他纔會回來,有是她都累的睡着了,只有偶然醒來之時,纔會看到身邊那個小心的抱着她的男子。
想到這裡,她的脣角不由自主的有了一種淡淡的笑竄,那處沉醉在幸福的笑容,真的是很美。
她推開了門走了進去,裡面是一種很濃的草藥味道,而在聽到到腳步聲之時,牀上的女人只是睜開了自己的雙眼,“你們不應該救我,這樣的我不如死了算了。”
她有些無神的看着上面,聲音也是有一種無力。
安寧心的腳步停了一下,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活着不好嗎,那時的她就算是過的那樣的辛苦,可是,還是想要活下去,這個世界苦難是很多,可是,幸福也很多啊,如果死了,那麼就什麼也沒有了。
“姑娘,或許活着很辛苦,可是,活着卻是最美的事情, 因爲我們可以看到了這個世界在一天天的過着,我們的生命裡,仍然是會着四周的色彩,並沒有淡去啊。”
安寧心站在了女子的面前,不過在看到她的臉上,連忙的捂住了自己的嘴,阻止那種驚呼聲出口,她的臉,她的臉……那半邊臉上竟在佈滿了一道道極長的巴痕,硬生生和毀去了一張容顏。
而那個女人則是擡起了頭,她眯起了自己的雙眼,一直都是盯着安寧心的臉看着。
而安寧心被她的有些不安,不知爲何,她在這個陌生的女子眼中,看到了一種熟悉,似乎,她們以前見過。
“姑娘,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她停了一會,這纔是問道,那種感覺很強烈,她們真的見過嗎?
而那名女子突然間狂笑了起來,笑的眼淚都出來了,更是讓那一張可怕的臉獰猙了一些,而安寧心只是皺着自己的秀眉,不知道有什麼可以讓她笑成如此的。不知道這是取笑,還是有自嘲。
“安寧心……”那名女子終於是停止了狂笑,卻是從齒縫裡面叫出了安寧心的名子。
安寧心一愣,也是盯着女子的眼睛看着,那樣的一雙眼睛,真的越看越熟悉……而她的眼睛猛然的一睜。
“紅……紅香……怎麼會是你?”安寧心不可思義的看着面前的女子,怎麼可能會是她,紅香,南王府的紅香,那個段西燁給過她的丫環,也是讓她吃了不少苦的丫環。
“是我,你想不到吧,你說,我這樣,你不是不很高興?”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臉上,臉的笑容在扭曲。
安寧心只是輕輕的垂了一下自己的眼睫,“你不用這樣的想,我有沒有什麼高興的,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了,”她不是落井下石之人,沒有必要在別人的傷口上灑鹽,就算是過去的再不對,也都已經過去了。
“是嗎?”紅香將自己的手放在了臉上,雖然她從來沒有看過自己的長的什麼樣子,可是,她知道,她的臉毀了,被那個女人毀了,以後,以後她還有什麼可以依靠的,陸傾然,她還真的是狠啊。
“你不想知道,我是怎麼變成這樣的個樣子嗎?”紅香放下了自己的手,擡頭看着這個似乎是變了很多的女人,她變美了,而她卻是變醜了。
安寧心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這些事都與她無關,而她可以問出這樣問題,顯然,那個人也是她認識的。
“是陸傾然吧?”她開口,只是語意仍帶着淡淡的澀然,那樣美的傾城的女子,可是,她現在只要想起那一張臉,就會忍不住的害怕……
“是的,是她,”紅香勾脣冷笑,“我以爲我夠狠了,可是,我沒有想到,她比我還要狠上萬分,真的是可以用蛇蠍毒婦是來形容也不爲過。”
紅香只是暗暗的握緊了自己的手,這個仇她一定會報的,那個女人毀了她,她也會回報給她的。
“安寧心,你想報仇嗎,我們一起好嗎?”她突然擡起了頭,看向安寧心,眼裡的閃動的光有些瘋狂,“那個女人搶了你的相公,弄殘了你的手,毀了你的孩子,甚至最後害的你被趕了王府,你所失去的一切,都是她給的,我們去報仇吧,讓那個女人也嚐嚐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安寧心握了握自己的手指,手指輕動間,胸口仍然是着那種疼痛了,但是, 不再是爲了段西燁,而是爲了她那個可憐的孩子。
她轉過身,不想再呆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