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得了楚逸軒的叮囑自然不敢把事情告訴秦暖,她現在情緒不穩定,也是擔心她做出衝動的事情來,而剛纔的席少是逸少的至交好友沒有必要完全瞞着他。
所以面對秦暖的質問,醫生只說:“腦血管突然爆裂,心臟停止跳動。”
秦暖冷冷一笑,帶着淚痕的眼眸裡像是凍了冰一樣,醫生並不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雖然有隱瞞,可他也是爲了她着想並覺得自己心虛,但是看到她瞪着自己的那雙眼睛,讓他覺得有些不自在,只好垂下了頭,不吭一聲。
秦暖似乎明白了什麼,點了點頭,“好,好。”這兩個字被她咬的死死的從牙縫裡擠出來,可見她心裡的憤怒,周嫂連忙扶着她的手臂輕聲安慰,“少奶奶,您千萬要保重自己的身體啊,剛纔您對秦先生說的話,一定要做到,您要好好的啊。”
趕過來的方嫂也附和着安慰道,“是啊,少奶奶,事已至此,不要再讓逝者傷心了,您要堅強些。”
秦暖怔怔的看着爸爸已經緊閉的雙眼,眼眶的淚水再次滑落出來,她是要堅強,是要好好的活着,活着爲爸爸報仇,只要有一口氣在,她也不會放棄害的爸爸如此慘死的人。
心中有了這個堅定的信念,她似乎找到了堅強的理由,在心裡默默的對自己說,“爸爸,我不會讓你無辜慘死的,蔣念薇,只要我秦暖活着就不會讓你好過。”
“呵呵……”她突然笑了一聲,笑的眼淚嘩嘩的往下掉,全身的力氣像是都用完了一樣,渾身無力,眼前一片漆黑,好像在夜空看不到任何東西,耳邊是熟悉的哭鬧聲,腳步聲,還有,還有什麼聲音,她已經聽不到了……
秦暖終於悲傷過度急火攻心暈了過去,被楚逸軒安排好的醫生,馬上對她進行急救。
這邊楚逸軒看着馬尾男接了一個電話之後,臉色像是調色盤一樣變化莫測,最後難看至極,一直點着頭說,是,是,是,還有一些抱歉的話。
楚逸軒勾脣輕笑,老爺子的個性自己極了解,畢竟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想要將他踩在腳下的人,他必定不會客氣,這件事,一定會讓爺爺對蔣豪的印象大打折扣,不過也得感謝眼前這個拿着雞毛當令箭的蠢貨的配合。
馬尾男掛斷了電話之後,憤怒的想要將手機捏碎,可是想到老闆還要來電話給指示,咬着牙把手機收回來,將憤怒發泄在距離他最近的一個小嘍囉身上,狠狠的踹了兩腳咒罵了幾聲。
這才整了整衣襟用英文對楚逸軒客氣的表達歉意,剛纔老闆在電話裡說他擅自作主,簡直不想活了,他不過是想要在這些中國人面前表現一下自己的威風,誰知道弄巧成拙,忤逆了老闆的意思,真是不該興師動衆,這該死的恩佐給自己出了一個餿主意,回到意大利一定要把那雜種的毛拔光,才能彌補今天所受到的恥辱。
楚逸軒聽着他的英文道歉,冷笑一聲,看着後面那些
馬尾男的手下大概聽不懂的樣子,眸色一暗,馬尾男並沒有卑躬屈膝,頭微不可查的揚起來一些,說着這些人都不大熟悉的英文,估計會有一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這個傢伙是在跟自己道歉。
“抱歉,我聽不懂你剛纔說的英文,既然來了洛城,不奢求你會說我們當地的方言,國語至少會說吧。”他抱着雙臂坐在身後小助理給搬來的椅子上,看着眼前臉色難看的跟豬肝一樣的歐洲人,眼底閃過冰冷的寒意,若是不讓他在這裡灰溜溜的滾蛋,自己這個院長還有什麼威信?
馬尾男咬着牙用不大流利的中文再次說了一遍剛纔的話,再看他身後的那些手下各個都瞪大了眼睛,跟着這樣的人混真是丟臉死了,剛纔不是硬氣的要死嗎?就差拿把機槍把這裡都突突突了,再看現在那副見了鬼的樣子,人家逸少只是一個人身後跟了一個小助理,沒有武器也沒有保鏢,就將自己這邊的老大分分鐘拿下了,真是沒臉在這條路上混了,一大半的小嘍囉都在心底鄙視這個馬尾男,慫成這樣的老大也是第一次見識到。
衆人心中是什麼感想,楚逸軒根本不在乎了,他不能給秦父討回公道,還要爲自己的醫院賺回面子,楚逸軒站起身來,指了指身後的門,沒有說話,對馬尾男指了個手勢,讓他離開。
馬尾男恨恨的帶着人轉身而去,楚逸軒見他們離開,馬上讓身後的助理去把剛纔離開醫院的警察們叫回來,而那些警察,楚逸軒並沒有讓他們真正的離開,而是在醫院的門口等候。
接到消息,爲首的警察帶着人將醫院的門口團團圍住,所有的人都愣怔住了警察不是離開了嗎?怎麼又突然回來了,正在疑惑間,楚逸軒從後面出現了,剛纔跟在馬尾男手下的人們不知道是誰先發現了他,主動的喊了一聲,立馬讓開了一條路,楚逸軒走到想要叫手下硬闖離開的馬尾男面前,看了他一眼對眼前爲首的警隊隊長說,“警察同志,你們來的真是好及時,我這裡剛剛進入了一夥強盜,撬了我的門,打傷我醫院的員工跟患者,砸毀了我保安部的所有設備,現在這夥強盜就在您的面前,我這裡的員工跟患者都可以爲之作證。”
隊長嚴肅的點了點頭,“請楚院長放心,對於危害社會安定的犯罪分子我們一定嚴懲。”
“有您這句話我們就放心了。”楚逸軒說完,院子裡已經聚集了更多的人,之前準備做筆錄的員工跟患者都被帶到了這裡,聽着楚逸軒的話,憤恨的瞪向這羣手持武器的黑衣人們,雖然畏懼他們手裡的傢伙可是看到警察再次斷定他們不敢亂來,開始了小聲地議論。
只聽楚逸軒再次大聲的開口:“受到驚嚇的患者們可以到警察同志這裡備案,我們洛城的執法人員是公正誠實的,一定會爲各位患者討回公道,受了傷的患者也可以到醫生那裡去拿驗傷報告,如需住院的朋友,請去住院部登記,聽從醫生的安排,至於所用到的費用,當然是由犯罪嫌疑
人承擔。”話音一落,整個醫院的院子裡都沸騰了起來,這簡直就是明目張膽的宰人啊,所有的黑衣人都被楚逸軒的話驚呆了,這樣名正言順的搶錢賄賂,真是讓他們大開眼界。
不說他們每個人被警方抓住了需要保釋,這保釋金就是逸少往警局的口袋裡面扔錢啊,再有這些患者絕對沒有一個不受到傷害的,就算是沒有傷也會驗出來了,這下老大的腰包不知道夠不夠用啊,不只是這樣還有他們好多人手裡拿着槍等重型武器,沒收是肯定的了,這罰款也絕對逃不掉,看着院子裡警察們臉上燦爛的笑容比天上的星星還耀眼,他們都不由得在心底爲逸少豎起了大拇指,這樣的人才是成大事得了吧,他們是該考慮換老大了,再看那個馬尾還雲裡霧裡聽着身邊翻譯的解釋,一臉的熊樣,更堅定了他們這些人心中的想法了。
楚逸軒將這裡交給了主力之後就趕緊返回了樓上,秦暖已經被搶救過來了打了安神的藥物沉沉的睡去了,秦晉升被推進了太平間,這天就快要亮了,後面還有好多事需要他們親手處理。
病房裡,周嫂給程洛洛,少奶奶唯一的好友打了電話過去,也許這樣的好朋友的話少奶奶會聽進去一些吧。
少奶奶的母親那裡,自己用少奶奶的手機播了好幾遍都是提示不在服務區。這少奶奶也纔剛二十歲,還是個孩子,經歷了太多的事,這樣的沉重打擊會讓她受不了,有母親在身邊安慰着或許會好的多吧,可是那個女人這個時候去了哪裡呢?
天亮了,楚逸軒看着臉色蒼白的女人安靜的睡顏心裡悶的難受,醒來之後的她一定會清秀更加激動吧?少寒已經把秦暖對醫生的質問告訴了自己,想必她也懷疑到是那個女人了吧?
擎回來之後會怎樣做,還是個未知,他此時有些憤恨自己的無能,擎也該是跟自己的想法一樣的吧?
轉天上午十點鐘的時候秦暖的眼皮動了動,睫毛輕輕地顫抖着,慢慢的張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純白的顏色,她眨了眨眼,淚水從眼眶兩側流下來沒入髮絲消失不見。
程洛洛腫着眼睛倒了一杯水,坐過來秦暖的身邊,看到她睜開了眼睛,哽咽着問道,“暖暖,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
聽到熟悉的聲音秦暖心裡像是被什麼敲了一下,生生的疼,她的腦子此刻無比的清醒,爸爸去世了,這個消息一直在她的腦海中滾動,她覺得自己的腦子都快要炸開了一樣,經過昏迷之前的那一系列哭喊,她終於認清了一個事實,她心中最偉岸的男人,從今以後再也不會守在她身邊了,想到這裡,她的淚水流的更快了。
“暖暖別這樣,我知道你心裡難受,可是事已至此,你不能讓秦伯伯擔憂啊,暖暖,別哭了。”
秦暖點着頭,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上方的天花板,啞着聲音說,“我也知道哭沒有一點用,可是眼淚就是忍不住的滑下來,我也沒有辦法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