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要聽的，可不是她單純的道歉。
“另外，十分感謝你救了我，多有冒犯，還請見諒。”她表現的不卑不亢，落落大方，果然是顧文林最寵愛的外孫女，行爲舉止端正起來，確實不負她第一名媛的名號。
看來之前他所見識到的，果然是她這個第一名媛不爲人知的另一面。
“我還有急事就先告辭了，改日一定再次登門道謝，謝先生雨中相救。”
凌謙墨看着她的背影，不疾不徐的開口道：“你所指的急事，是籌錢給你母親做手術的事吧？”
慕小離腳步微頓。
也不奇怪。
現在整個京城上下，水人不知誰人不曉，她慕小離正滿京城的籌錢。
“你是借不到錢的。就算你東奔西走挨家挨戶的磨破了嘴皮了，也不會有人借錢給你。”
連沈林帆這個她曾經不屑一顧的負心漢她都低聲下氣的去求過了。
慕小離眸色暗沉，他說的沒錯，她其實已經深知這一點，可是她還是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不願意就這麼放棄，不願意就此屈服。
慕小離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先生也是看我笑話的麼？”
“我只是覺得，你應該還有一個人可以求。”
慕小離一下子就聯想到了他所說的那個人是誰，嗤笑道：“他麼？那就不必了。”
語氣堅決，沒有半點的遲疑。
果然有骨氣，當真寧死不屈。
凌謙墨似笑非笑，“你就那麼肯定我說的是誰？”
慕小離轉過身來，直勾勾的看着凌謙墨。
“那不然呢？還有誰呢？你嗎？”
她說這話的態度相當衝，並不是疑問句，倒更像是冷諷。
因爲這段時間的事，她的情緒已經瀕臨爆發的那個點了，話出口之後慕小離立刻察覺到是自己失態了，擰了擰眉就沒作聲。
凌謙墨不怒反笑，擡步朝她走去，同時說道：“看來，在你印象中我牛郎的身份已經根深蒂固啊。”
她那譏諷的語氣，確實令人十分的不悅。
但是這之前他早就已經領教過她更氣人的話了，都被她當成過牛郎了，還會有比這更過分的麼。
慕小離突然想起了在學校時遇見他發生的那件事。
他只是一句話，便真的讓紀瀟瀟被學校給開除了……
“你……你願意幫我嗎？”
終於知道，他的意思原來不是說讓她去求凌浩然，而是現在就站在她面前的他本人。
“凌浩然勢力龐大，誰借錢給我，就是與他爲敵。”慕小離淡淡的陳述着。
這句話這些天她聽過無數遍了，但是卻是頭一次以她作爲陳述者的身份道出。
如果面前的這個男人要幫她的話，她覺得一定要讓他知道這個可能會發生的後果。
她想要籌錢給母親做手術，但是，也不想因此害了別人。
“你既然知道這樣的後果，這幾天爲什麼還要白費力氣去求那些親朋好友？”
“我本以爲他們會看在昔日的情面上幫我。”卻沒有想到一次又一次的被無情拒絕，落到走投無路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