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酒,青龍看了林魚一眼,眼神中有不滿,在酒精的作用下,林魚鼓起勇氣回瞪過去,但一秒後,氣焰消失,很慫的縮回了腦袋。
白羊擡起手腕,看了看錶:"老大,現在才九點半,算什麼三更半夜,吃醋就吃醋,別扯淡。"
林魚頓時有些臉紅,吃醋,說的這麼明真的好嗎?隨後又無比的崇拜白羊,和老大斗嘴簡直毫無壓力啊,和自家老哥一個戰鬥級別的…
青龍聞言臉不紅心不跳,也不反駁,徑直走過去,將白羊拉走,順便對着林魚說了一句"早點休息"。
一屋子,只剩下醉人的酒香。
林魚本着不浪費的念頭,將一壺酒一口喝光,然後,迷迷糊糊的爬上牀,最後的念頭是這酒後勁真特麼大,白羊這個騙子!
第二天,一醒來,酒後的宿敵頭疼並沒有出現,反而整個人像是拔了一回火罐一樣,說不出的通泰。
二貨眼巴巴的守在牀邊,看到林魚醒來,激動的熱淚盈眶,林魚一臉鄙視,至於嗎?
"主人,你可醒了,知道什麼時候了嗎?"二貨淚汪汪的問道。
林魚茫然的搖搖頭,按她平時的生物鐘,也就最多九點。
二貨將鬧鐘遞到她面前。
"臥槽!"林魚忍不住爆粗口,下午兩點!今天還要出任務呢!說好的早上八點集合,她已經不敢想了…
"白銀導師已經在外面等的臉都青了,你好自爲之吧。"二貨說完還遞給她一個同情的眼神,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林魚聞言頭嗡的一下大了,白銀該不會從早上一直等到現在吧…那她死定了…
戰戰兢兢的打開房門,就看到白銀坐在沙發上,穿着一身白色的運動服,竟有一種青春的感覺,整個人陽光帥氣,臉色說不上多難看,也說不上有多好看。
"呵呵呵呵……"林魚迎上去,笑得臉都有些僵硬了,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抽風了?"白銀擡起頭,很是嫌棄的看了她一眼,"還不快去洗漱!幾點了!"
"是!"林魚如蒙大赦,飛奔向廁所,經過自家老哥臥室時,卻發現哈雷正睡意朦朧的從牀上起身,上半身是裸着的,一頭藍色的長髮曖昧的披散在枕頭上,也纏繞了一部分在林紫的手臂上,而一旁的,自家老哥,上半身似乎,也是裸着的。
林魚走了進去,顫抖的手指指着他們:"你們……居然……這麼污!"
林紫瞪了她一眼:"想什麼呢!一天到晚不學好!"
哈雷臉色僵硬,飛快的穿好了衣服,一邊穿還一邊用看變態的眼神看着林魚。
等他們全部收拾好,已經又過了半小時,白銀周圍的氣壓已經很低了。
四人一雞這纔出了門。
先回了一趟龍城,接走各自的下屬。
第一次和林紫一同踏入龍城,林魚覺得這個感覺很是彆扭,估計林紫也是這麼想的,於是兄妹兩彆扭了一路,最後林魚纔想起貌似忘了問他是怎麼加入的,不過算了,下次再問。
林紫還是和蝴蝶一組,兩人的路線也和他們不同,自然就分道揚鑣了。
走之前他千叮萬囑,要林魚照顧好自己,如今暴露了身份,就不用再暗地偷偷保護,他給了林魚一個小石頭,讓她在危機時刻喚他,他就可以以小石頭爲媒介,到她所在的地方。
林魚心中暖暖的,想起了上次在銀行大樓,還有在遊樂場,自家老哥也是突然出現救了她,說明他一直都在暗處保護着她。
在林紫說第三遍要她注意安全隨時保持聯繫的時候,被蝴蝶拖走了,蝴蝶衝着林魚眨眨眼,用嘴型告訴她,她也會保護好林紫。林魚感激的衝她笑了笑,這也是她所擔心的,被蝴蝶姐看出來了。
看着兩人的背影,她覺得自己或許要多一個嫂子了,心中又是高興,又是酸澀。
然後,讓林魚驚訝的是,他們這次出行居然不通過任務傳送點,而是坐!火!車!還要坐一天一夜,而且,還是硬座……
好樸實的交通工具…一點也不歡型…
"你以爲我們是去幹什麼?用任務傳送點過去,直接就打草驚蛇了,到時候還打個屁,叫人來收屍吧!"白銀知道了林魚的想法之後,很無情的打擊道。
林魚撇撇嘴,小聲嘀咕:"那至少該買個臥鋪嘛……"
"什麼臥鋪?我叫賣票的拿幾張火車票,她就直接給我的這個。"白銀耳尖的聽到了林魚的抱怨。
林魚默,原來是她家導師太蠢萌了,真的不怪人售票員,真的。
對面的哈雷將長髮變成了短髮,依舊是很打眼的天藍色,但這樣別人只會認爲他是一個叛逆少年。而杜子騰的紫毛被他變暗了色澤,看起來就同黑色沒多大的差別,整個人少了張揚,多了一點內斂。
最最吸引林魚注意力的,卻是古牧手中小小個毛茸茸的獅子玩偶,沒人知道那是小乖,林魚接過的時候,小乖偷偷的舔了她的手心,萌的她一臉血。
"瓜子,花生,礦泉水,方便麪,來,腳收一下。"列車員推着裝滿零食的小推車一路走過來,走到他們身邊時,漂亮的列車員還特意停在白銀身邊,問了一句:"要不要方便麪,泡雞腳。"
白銀看了她一眼,卻沒有開口,而是緩緩伸出手。
在林魚以爲他想要擼着袖子罵人的時候,他居然選起了方便麪,最終選定了一款酸菜面。
周圍的人集體石化,這畫風怎麼看怎麼不對。
白銀注意到周圍的眼神,輕咳一聲:"冷蛇曾經給我吃過一口,味道還不錯。"
林魚驕傲了,冷蛇的泡麪還是她給的呢,林魚覺得自己變成了傳播泡麪真善美的泡麪大使,形象瞬間變得高大起來。
拿了泡麪,白銀卻沒有付錢的意思,林魚黑線,不會是不知道吃東西要付錢,想吃霸王面吧…
接下來,只見他手一揮,他們所處的空間一下子就變成了一片漆黑,除了列車員,周圍的乘客也不見了蹤跡,林魚驚訝,這該是多強大的能力,才能做到這一點。
"說吧,你混在列車上,有什麼目的?"白銀冷冷的問道,氣勢很強大。
林魚一頭霧水,他是在問列車員嗎?可是她並沒有發現列車員身上的鬼氣啊?
"哼,就知道你們不是簡單的人物,我混在這列車上,不過是爲了討生活,你要殺要剮隨意吧。"列車員看樣子也是個烈性的,並不服軟。
"什麼意思啊?這女的是鬼?"林魚小聲的詢問着身邊的杜子騰。
杜子騰緩緩的搖了搖頭:"不是,應該是一個小妖。"
"妖?!"林魚受到了驚嚇,她見過鬼,卻從來沒有見過妖,她對於妖的印象還保留在電視裡,要不就是坦胸漏乳,以美**人的女妖,要不就是凶神惡煞,虎頭人身的男妖,這些妖都有一個共性,那就是他們都是吃人的……
林魚膽小的躲到杜子騰的身後,將二貨舉到胸前。
二貨翻了一個白眼:"主人,你太沒出息了,學學你哥吧,那叫一個牛叉。"
"閉嘴!"林魚惱羞成怒。
"南風的目的是什麼?"白銀再次開口,聲音依舊嚴厲。南風就是鬼塔頂層的那個男子,林魚也是昨天聽到青龍說了之後,才知道的。
"誰是南風?"列車員疑惑的問道。
白銀死死的盯着她,像是想從她的身上看出什麼破綻。
片刻之後,白銀打了一個響指,空間突然就恢復了,林魚還保持着剛剛的姿勢,周圍的乘客皆詫異的盯着她,林魚訕訕的對着周圍笑了笑,然後坐回自己的座位。
白銀則是摸出錢遞給了列車員,列車員的神情很奇怪,似乎在疑惑白銀爲什麼沒有殺她。
不過衆目睽睽之下,她也不好一直停在這裡,便推着車離開了。
"怎麼回事?你爲什麼不滅了她?"林魚小聲的問道。
"不過是一個討生活的小妖,滅了她還髒我的手,而且肚子裡還有小孽種。"白銀不屑的說道。
但林魚還是聽出了其中的問題,這分明是白銀心善,不願斷了別人的生路,正所謂妖也分好壞。
這讓林魚對白銀的印象又多了一分不一樣的看法。
坐火車最痛苦的是什麼?不是火車裡雜七雜八混合的味道,也不是頓頓吃泡麪不好消化,而是睡覺!
特別是林魚他們這樣的硬座,睡覺就等於受罪。
但林魚這一晚意外的睡得很好,還夢到了林紫給她做的紅燒肉。
第二天醒來,她居然!躺在!白銀的肩膀上!而且他白色的衣服上還有一灘可疑的口水印子……
都是紅燒肉惹的禍!
白銀閉着眼,也不知道睡了還是沒睡,林魚趕緊小心翼翼的離開他的肩膀,用紙巾擦拭自己的罪證。
在她動手之前,白銀突然開口:"紅燒肉好吃嗎?"
林魚囧,這他媽就尷尬了……
早上八點多的樣子,他們就到站了,下了火車,林魚看到那位列車員站在餐廳的車廂內透過窗戶看着他們,在林魚看過來的瞬間,她似乎露出了淺淺的笑意,笑意中,還帶着一絲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