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君大魔王的聲音,卻冷淡得好像剛從冰箱裡拿出來一樣,“我勸你不要包這樣的紅包。你送給我太太520的紅包,是在跟她表白,跟我搶人嗎?”
顧大小姐這下臉真的要青了,僵硬道,“可是這個紅包,我是送給你的啊!”
“家裡的錢這種小事,我根本不會管的。”
君大魔王說得高冷極了,“送給我們家的錢,就是送給我太太的。”
顧大小姐不信邪,“那你管什麼大事?”
她當然知道,以嘯爺的身份地位,根本不用再在乎錢。
可是君家的財產,跟其他人家的存款能是一碼事嗎?
他把如此大的權力都交給喬語甜,難道還能說得出比這還大的事情?
她畢竟是顧家大小姐,又跟他關係匪淺,她就不信,嘯爺可以隨口胡謅些什麼藉口搪塞過去!
如果他真敢這麼做,她就一定把事情鬧大,再搬出家裡的老爺子來,跟他施壓!
君大魔王神色淡淡,聲音冷靜地宣佈在他們家,比管錢這種“小事”要大得多,所以只能由他來掌管的最重要的事情——“chong我太太。”
“……”喬語甜含淚望天!
顧大小姐的臉,則是徹底青了……
她臉色難看,“好,嘯爺,我也不兜圈子了,你這麼聰明,一定明白我今天來是做什麼的!”
“兩年前,我救過你的命,事後我一直沒有索要報酬。現在我可以告訴你,我想要什麼酬謝了——我要你馬上跟喬語甜離婚,跟我結婚!”
君大魔王沒有說話。
他放下手裡的東西,轉身去洗了手。
作爲一個超級大潔癖,他洗手的動作,向來是細緻而慢條斯理的。
洗過手之後,還要抽一張紙巾,仔仔細細地擦乾每一個水珠。
幸好他的手足夠漂亮,這一整個過程,簡直像在欣賞什麼藝術品一般,一點都不會讓人等得焦急。
可是,在君大魔王終於完成他的潔癖清理過程之後……那雙修長如玉的手,就直接拿出一本支票,“說吧,要多少錢?”
“……什麼?”
顧大小姐完全愣住了,這個反應,不在她的任何預期之內。
君大魔王卻還是冷淡着臉,他在餐桌邊坐下,清冷而精緻的眉目,在頭ding吊燈的映照下,像染着一層薄薄清光。
他那麼好看,好像說什麼,都是讓人信服的。
然而當他開口——
“你的條件我不能答應。說吧,要多少錢補償。”
他面對外人,向來話少,此次難得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只是這話……越重複,聽着就越狠。
顧依嵐反應過來,怒不可遏,“錢?嘯爺,你覺得我顧家大小姐會缺錢嗎?”
“還是嘯爺你覺得,跟你結婚這件事是可以一定數額的金錢等同的,所以,我們可以用錢買到你?”
“爲什麼不能?”
冷淡的聲音,卻再次爆出讓人意料不到的答案。
這下連喬語甜都愣住了。
她要學的還是很多啊……她跟不上君大魔王的思路了,完全猜不出,這個答案中藏着怎樣的傲嬌和腹黑意思。
君大魔王很少跟外人說這麼長時間的話,似乎是有點不耐煩,聲音愈發的冷淡,“我不喜歡你。就算你真的能把我困在你身邊,我也不會放半點心思在你身上。”
“沒有心的人,無非就是一隻外形上進化得比較好的動物罷了,”他冷淡臉,“就算長得再帥,也是可以用錢買的。”
喬語甜無語凝咽。
看到了嗎,就是這麼奇葩,哪怕是在把人打擊得體無完膚的時候,也能順帶着誇一句自己帥……君大魔王已經沒救了!
可是……她好像再次被君大魔王洗腦了。
她竟然覺得,這段話說得也有點道理……
完蛋了,她的三觀一定已經歪了,竟然會贊同這種外星言論!
顧依嵐所有的理智,都在聽到那句斬釘截鐵、不留半點情面的“我不喜歡你”之後,灰飛煙滅。
她鐵青着臉色,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十分用力,“所以說,大名鼎鼎的嘯爺,是準備做一個忘恩負義的小人,對你救命恩人提出的要求,也一點都不打算理會了?”
顧依嵐怎麼也沒想到,她xiong有成竹地跑來,卻會面對這樣的結果。
誰都知道,嘯爺是在君老爺子和裴震身邊長大的,這兩位應該對他影響最深的人,都是將信義看得極重的人。
而且焰盟雖然已經解散,可是畢竟是曾經的黑_道第一大幫派,又是如今聲名那麼顯赫的大財團,嘯爺作爲君家獨苗,還是一舉一動,都代表着曾經的焰盟。
顧依嵐根本無法相信,嘯爺會爲了喬語甜,連自己和整個家族的名譽和名聲都不要了。
君大魔王還是冷淡臉,“顧大小姐言重了,我不答應你的條件,就是在報恩,因爲除了我太太,敢強迫我跟她在一起的女人,我會第一時間,打死她。”
喬語甜:“……”┬_┬
顧依嵐直接被氣跑了。
出乎所有人意料,當顧依嵐摔門出去的時候,君大魔王竟然起身,也跟着往門口的方向走,竟然好像是要送客!
他也真的送了……甚至還送出了家門。
然後……身後的公寓門一關,走廊裡只剩他和顧依嵐了,沒人能聽到他們說話了,君大魔王就淡淡然的說,“顧大小姐,忘了告訴你,其實我太太,纔是我最重要的救命恩人,如果沒有她,我10歲那一年就已經死了,連個全屍都留不下。”
什麼?
顧依嵐的眼神還纔剛剛亮起,纔剛剛重燃起一點希望,以爲喬語甜也是因爲救命之恩,纔會被君大魔王高看一眼,君大魔王不肯放棄他現在的婚姻,就是因爲他要先報答喬語甜……
可是君大魔王冷淡的聲音,很快就打碎了她的幻想,“但是她根本什麼都不記得了,不知道他曾經幫我逃過怎樣的致命險境,所以,她也從來都沒讓我報恩。”
“我也不需要她提報恩的事,因爲不需要她要求,我自然就會留在她身邊,不是爲了感激或報恩,而是因爲——我愛她,深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