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睡衣,襯的他臉色愈發的虛白。
牀邊擺了一個輸液架子,吊瓶裡的藥水也快空了。
“醫生說還要打兩瓶呢。”簡安寧邊說着,人也已經走到了夜墨掛着吊水的那一側,她熟練的將快空了的吊瓶換下,換上另一瓶滿的。
“不用麻煩了,你回去休息吧,這些事情有人做。”
“小事而已。”簡安寧並不在意,“聽管家說,你從昨天起就沒吃過東西了,先喝點粥吧。”
見夜墨右手輸着液不方便,簡安寧便端起白粥坐到了牀邊,她舀了一勺粥,覺得溫度冷卻下來,於是遞到他的脣邊。
夜墨眉心微微擰起,薄脣抿成了一條直線,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夜,你不至於吧?”簡安寧故作輕鬆的笑笑,語氣挪榆:“我餵你你就不肯吃嗎?聽說前幾天你病的不能下牀的時候,是一位女傭餵你吃的,你現在把我當你家女傭不行?”
簡安寧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雖然是笑的,但看到出來,她在竭力隱忍着,晶瑩的淚珠子,在眼裡打着轉。
可能是夜墨冷淡的態度讓她覺得委屈吧。
“你別想太多,我只是不想麻煩你而已。”
“我樂意。”這一句話,簡安寧說的特別有底氣。
她眼神堅定而又固執,她執拗的將舀着一勺米粥的勺子遞到他的脣邊,不肯放下。
夜墨無奈,他頓了幾秒,隨即纔將那口粥喝下。
簡安寧見夜墨肯妥協,終於有了笑意。
她耐性的一口一口將米粥餵給他喝。
見碗底空了,她心裡也很滿足。
“這是我做的,如果你喜歡喝的話,我再給你煮,我……”
“安寧。”夜墨的嗓音低啞中帶着幾分嚴肅,“我不想麻煩你,我現在還沒到生活不能自理的地步,這些事情,我不需要你爲我做。”
“好,我知道了……”簡安寧怕夜墨生氣,識趣的不再說這些。
夜墨擡起一隻手,疲憊的按了按眉心,腦子裡實在脹痛的厲害,好似一刻都不安生似的。
也不知道怎麼就病到了這個地步,在洛言病房樓下守的那一整晚下了一場大暴雨,回到家後,他便發了一場高燒,一開始他沒有在乎,結果連燒了兩天,病情也拖得越來越嚴重……
和洛言離婚後的那一段日子裡,夜墨的身體管理的不是很好,酗酒,失眠,心裡也抑鬱……
自然,身體也垮了。
“今天麻煩你了,你回去休息吧,我沒事了。”他平靜的向簡安寧開口。
“我……我留在這吧,反正我也沒什麼事,等你病好了,我就走。”
“安寧……”
簡安寧實在太過固執,夜墨現在身體不舒服再加上心裡沉鬱的緣故,他都沒什麼力氣了,連多和簡安寧說一句都覺得難開口,
“你願意留就留吧。”輕描淡寫的說完這一句,夜墨便在牀上躺下。
即使他對自己的態度不算多好,但他沒有再趕她走,她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你好好休息,我就在大廳,有什麼需要你可以叫我。”
她還有很多話想問他,她想問他爲什麼‘賣’掉星皇,想問他爲什麼會把自己搞成這樣,但她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