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言一走下車,就恰好與那名司機相會,兩人互相打量了一眼,忽而,洛言也不知道是懷着什麼目的,出聲問:“剛纔和你在一起的那位,去做什麼了?”
司機單手抱胸,撇了下嘴,小聲道,“你說呢?來墓地還能做什麼啊?”
洛言又嘗試進一步的試探,“哦,那……他是去看誰啊?”
“你問這麼多做什麼呀。”司機嘴上雖覺得洛言問東問西的有些怪異,但他也沒想那麼多,就對洛言吐露實情了,“簡安寧,簡安寧你認識嗎?就是……就是一個大明星,因爲吸毒,被同樣是一個大明星的女人給舉報,進了戒毒所,然後又死在戒毒所的女人,你認識嗎?”
司機一副特別八卦的口吻,其實,他也只是聽說而已,但是簡安寧長什麼樣,舉報簡安寧的洛言長什麼樣,他也不是很清楚。
洛言無奈的扯了下脣角,脣邊泛起一抹苦澀。
原來,即便是一個陌生人,也會將簡安寧的死亡搭上洛言的名字。
這名司機是個中年大叔,興許不怎麼關注娛樂圈的消息,所以也沒有一眼認出,站在他面前的,正是他口中所說的那個舉報簡安寧的大明星。
“所以……剛纔和你在一起的那個男人是去看望簡安寧的?”洛言很快就想通了什麼。
那個穿着黑色皮衣,牛仔褲的男人在她腦子裡一閃而過,他的面容忽而跟着清晰了起來。
“西歐……”
“啊?怎麼,你認識我們家少爺啊?”從洛言口中聽到自己自家主子的名字,那司機顯然也錯愕了。
“是啊,認識。”洛言無力的笑笑。
她放棄了要跟蹤夜墨的念頭,只是默默的轉身,回到了車上。
現在轉念再想想,夜墨爲什麼會冒着大雨跟出去,已經很瞭然了。
洛言心裡倒是很平靜,她打開車裡的音樂,安靜的坐在車廂裡,等着夜墨的歸來。
*
雨越下越大。
西歐連把傘都沒帶,就走到了簡安寧的墓地。
他在墓碑前站着,看着那冷冰冰的墓碑,嗤笑一聲,可眼中卻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黯淡。
“自殺?你他媽倒是挺有骨氣啊?又不是沒被男人玩過,多被幾個男人玩幾次,又算什麼,裝什麼貞潔烈女?!”西歐攥緊拳頭,恨不得將那塊墓碑給砸的稀碎。
他氣,氣她就這麼走了。
雖然和簡安寧的相處時間不算太多,但這女人,卻着着實實的是在西歐心中最有地位的一個。
因爲她,他將自己搞的前所未有的狼狽,被夜墨揍得半死,還面臨着長達五年的刑期,今天若不是藉着他父親的關係,他也不會有從監獄出來的機會,有這麼短暫一天的自由時間來看她。
但……他卻從沒有後悔過。
看着墓碑前被雨水淋得稀亂掉落的花瓣,還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果盤,西歐眉頭皺的更緊了。
然,沒等他有所反應,他的肩膀被人給扳住,往後發狠一拉,還沒看清楚眼前的景象,重重的一拳就砸在了他的臉上……
靠,這力道,真他媽熟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