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他簡單的去浴室洗漱了一番,完後和衣而眠,在她身側的位置躺了下來。
洛言沒有排斥,反而將身子往外側挪了點,打算給他讓出點地方,畢竟他人高馬大的,就佔着那麼一個邊角,肯定睡得不舒服。
雖說懷孕五個多月了,但洛言和宋傾傾一樣,都是不顯懷的那種,她身體很靈活的往一邊挪着,但應該是用勁過猛,結果一個沒注意,整個人卷着被子差點掉到了牀上。
夜墨心下一驚,眼疾手快,連同着被子一起抱住了她,這才避免洛言滾落到牀下。
病房裡,只留有一盞微弱的暖黃色壁燈。
視線模模糊糊的,但男人滿是怒意的容顏還是映入了洛言的眼底。
“你搞什麼?”他冷着聲音質問。
洛言被他這麼一吼,心裡也是怪怪的,她沒好氣的嗆聲回去,“什麼都沒搞。”
不就是怕他睡着不舒服,想給他讓一塊兒地嗎,怎麼到他眼裡,就好像她犯了天大的錯似的?
洛言不明白,夜墨其實是在緊張她。
“你不用躲我,你不想和我睡在一張牀上就直說,我不睡就是。”說完,他掀開被子下牀,在病牀側面的一個沙發上坐了下來。
“你……”
洛言被氣到了。
好心當成驢肝肺不說,他爲什麼還要朝她發火啊?
兩人之間的相處方式就是這麼不清不白,明明都是爲對方好,結果行動一出來,總是弄得不愉快。
兩個不會交流的人在一起,的確心累。
洛言想解釋點什麼,但卻被夜墨打斷。
“洗漱的時候能在浴室摔倒,剛纔差一點又掉到了地上,你自己也是要當媽的人了,能仔細點嗎?”夜墨很少如此一本正經的指責洛言。
明明是指責的話,但字裡行間字字帶着擔心,可惜一孕傻三年的洛言,聽不明白。
“我就是因爲你,才把自己弄成這樣的。”洛言沒好氣的說道。
因爲他?
夜墨頓住,將審視的目光投向洛言。
洛言這次倒是無所畏懼,迎上他的目光,沒有停頓的說:“上次在浴室,你以爲我會平白無故的摔倒嗎?我不就是突然想到你,結果心裡被氣着了,一急就摔倒了,還有剛纔,你睡我牀上,我躲了一下,所以纔會差點掉地上。”
“……”
聽着洛言這一通歪理,夜墨先是懵了一陣,隨後竟然還信以爲真了。
洛言見自己將夜墨堵得無言以對,心裡這才舒服點。
她在牀上躺了下來,裹着被子輾轉難眠。
夜墨就坐在她牀側面的沙發上,洛言視線稍微一轉動,就能看到他。
他翹着長腿,單手斜斜的撐着沙發,支着自己的腦袋,他閉上了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洛言看的出來,他很疲憊……
夜墨這幾天幾乎都是在飛機上渡過的,的確勞累,這次稍微有點休息的間隙,他便又馬不停蹄的跑來找洛言……
不知怎的,洛言心軟了。
“喂……”她小聲的喊了一下,但夜墨沒有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