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他也開玩笑似的和她說過，他喜歡上她了。
但是這一次，明顯不同於以往，他比什麼時候都來的認真。
洛言的步子在不經意間小心的往後退了一小步。
明明已經做好不搭理他的打算，可是她卻還是嘴賤的開口了。
“夜墨，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你必須回答我，而且，我要你憑良心回答我，你要保證你接下來你說的每一個字都不會說謊，否則……”洛言頓了頓，很平靜的說，“否則，你這輩子都找不到真心愛你的人。”
這幾年裡，他們都對彼此說過太多的謊話，真真假假，有時候連他們自己都分不清楚。
如果總生活在謊言堆砌的世界裡，那未免也活的太累，夜墨承認，他早已經厭倦了這樣的生活。
“你問。”他很釋然。
洛言死咬着脣，半晌，她才艱難開口：“你……你說你開始喜歡上我了，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大概，是幾個月前，你因爲我的失手而發生車禍後。“
洛言有一瞬的愕然，大概沒想到他會回答的如此乾脆。
“爲什麼？爲什麼是那次？”她就像是一個審判官，步步緊逼的發問。
“以前你在我身邊，我覺得理所當然，我以爲只要我想，你這輩子都會被我禁錮的死死的，可是那次，我卻突然有種抓不住你的感覺，那種感覺，很難受。”
夜墨一字一句的和她說。
他的臉上依舊是他慣有的冷酷，可是他的每一個字溫暖的好像都能將她融化似的。
直到懵懵懂懂了很久，洛言還不相信，這些話，是從夜墨口中說出來的。
“喜歡一個人不是應該寵她，愛她嗎？爲什麼……“洛言微微垂下視線，一股情緒在心中醞釀了很久：“爲什麼你要吼我，罵我，欺負我？：”
這一刻的洛言，不知怎的，情緒好像突然失控了一樣，現在的她，沒有了以前在夜墨面前的那份犟脾氣，沒有了那份倔強，那份堅韌，她卸下了所有的警惕，就像是一個刺蝟被扒光了身上所有的刺似的。
她委屈又無助。
“你知不知道你對我發脾氣的時候真的很兇？我不信，我不信你愛一個人還可以那樣對待她？”
他對簡安寧那才叫愛。
起碼，他會把簡安寧當成一個公主一樣，捧在手裡，疼在心裡。
洛言越想越覺得不公平。
洛言不明白，其實夜墨對她發脾氣，只是因爲在乎她而已。
他看到她和別的男人走的親近，他會發脾氣。
他看到她不願意理睬他，他會發脾氣。
他看到她把他的好心當成驢肝肺，他會發脾氣。
他看到她誤會她，可是他卻不知道怎麼解釋的時候，他也會發脾氣。
但怨不得誰，造成如今這個局面，歸根到底，都是他自己作的。
他本身就是個暴性子，想要他收斂，似乎有點難度。
夜墨無奈的勾了勾脣，“那……我改？”
洛言聽他這麼好說話的模樣，以爲是自己的耳朵出錯了。
“我不信。”
“你不試着和我認真交往，你又怎麼知道我不會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