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流產了,她……”
“你不要跟我說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洛言冷聲截斷了他的話,“你想說,孩子不是你的,你留在這照看她,是因爲她在A市無依無靠,你念在過去的情分上,所以才留下的,是嗎?”
洛言的話,字字戳心。
夜墨眉頭微微皺起,一時之間,對於她的話,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因爲她說的,的確是他想的。
洛言真心覺得自己受夠了。
“夜墨,我們離婚吧,對你也好,對我也好,我們就不能讓彼此解脫嗎?你放心,只要能離婚,我可以一分錢都不要你的,就當我眼瞎,纔會答應和你結婚。”洛言身子無力的倚靠着牆壁,也不知道是累了,還是醉了,反正她身子軟綿綿的。
男人眼底陰鬱,薄薄的脣角,抿緊成一線,一層怒氣,緩緩而來。
當然,他不是在怒她,只是在怒自己而已。
怒自己,辜負了她。
半晌,洛言怏怏的直起身子。
她側過身,想掠過他,走進病房。
夜墨仍舊攔着她。
洛言冷笑一聲,道:“我都知道她回來了,你還想對我遮遮掩掩什麼,你不想讓我見她,該不會是害怕我對她做什麼過分的事?放心吧,我不會,你都在這了,我哪有那個膽子啊,我……”
“她累了,已經睡下了。”男人不輕不重的一句話卻給了洛言當頭棒喝。
從他的言辭舉動間,洛言無不例外的感受到了他對簡安寧的寵,對簡安寧的愛,這種言辭舉動,完全是他無意識的。
“是麼?她累了你不忍心打擾她,那你以前對我,又是怎麼做的?你忘了嗎?”洛言不想控訴,但是不說,她也覺得憋屈。
她死死的咬着下脣,半晌,才一字一句的開口,“我在外地拍戲,每天累得半死,但因爲你大爺的一句,你有需要了,想睡我了,我連夜趕到你的身邊,第二天,照樣回片場拍戲,那時候,你想過我累嗎?”
說起這些,洛言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每次我跟你說累的時候,你有哪一次關照過我的情緒?夜墨,認清楚吧,你愛的……是簡安寧,不是我,而現在,你有一個絕好的契機,,她離婚了,回到你的身邊了,你們可以重新開始了,我不在乎,真的不在乎……”
洛言儘量維持着情緒的平靜,她不是不想吵,是她今晚的確吵不動了。
在走廊泛黃的燈光下,夜墨看清楚了洛言的臉。
她閉着眼睛,捲翹的睫毛輕輕顫動着,一張慘白的笑臉,虛弱而又無力。
夜墨心中泛起陣陣鈍痛。
“洛言。”他伸手想去碰她,但洛言卻像是躲避細菌一樣,快速的給避開了。
“別碰我。”
他的這隻手,不知道碰過多少女人,她嫌髒。
“你讓我進去,我要和她談談,我……”
就在洛言還想說點什麼的時候,一陣‘咔擦’響,房門被從裡邊打開了。
洛言猛地擡起視線。
簡安寧微微抿着脣角,忐忑而又不安的模樣落入了她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