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經一點,酒店門還沒出!”沈遲沉聲斥道。
“……”肖莫嘴角一抽,不說話了。
電梯緩緩下降,沈遲淡淡道:“女演員的片酬給了?”
“給了,這是必須的。”
“一個月內,不允許她出門一步。”
“知道,我親自看着。”肖莫道。
“還沒有到收網的時候,合同還需要蓋章。”沈遲道,“這段時間,小心行事。謊再大都能圓,你要記住,圓謊時最重要的是細節。”
“明白。”
“我出了酒店,白曼肯定會讓人來盯梢,讓那些人繼續演下去。”
“我已經打了電話吩咐了下去,這件事,一定可以天衣無縫。”
“要是能這樣,我就放心了。”
兩人一起往酒店外面走去,是肖莫親自開車。
肖莫的心裡還有幾分忐忑,此時的許朝暮是在錦城,如果白曼稍稍讓人去打聽一二,一定會發現許朝暮並不在C市,那樣會引起白曼的注意。
在白曼還沒有想到這一步的時候,這個細節,他一定得處理好。
將沈遲送往水榭後,他直接給錦城的人打了一個電話,連夜讓許朝暮所在公司派遣許朝暮趕往機場,去A市趕一個項目。
在此之前,他又讓錦城的人引走了白曼的眼線。
這一切,他也是做得滴水不漏。
沈遲倒不覺得什麼,這種遊戲以前都是玩慣了的,只不過這是第一次對一個女人玩。
女人要麼不聰明,一旦聰明起來,就極其敏感。
對付女人,他需要多付出一些精力和時間,他是不會掉以輕心的。
一到水榭,沈遲就換下了身上的衣服,又去浴室洗了一次澡。
他將渾身上下都好好洗了一遍,雖然只是被白曼稍稍碰了一下,但他覺得十分厭惡。
尤其是她身上的香水味,他總覺得殘留在身上。
於是,他乾脆將今天晚上穿過的衣服全部都扔掉了。
站在陽臺上,沈遲點了一支菸。
陽臺淺淺的月色下,他棱角分明的臉龐漸漸被煙霧繚繞和籠罩。
夜已深,穿着一身灰色睡袍的他站在陽臺上,影子被燈光拉得很長。他落寞的身影投遞在地面上,有幾分清冷和孤獨。
每到這種時候,他想的最多的,還是她。
思念是一場無涯的霜雪,她可懂?
不過,最近這些天,他暫時放鬆了查找許朝暮,一來是擔心白曼會發現什麼端倪,二來,他也想等將白曼這裡的事情處理完畢後,再去找她。
現在如果將許朝暮找回來,無疑是兩邊不討好。
這些事,他都在腦子裡過了很多遍,他想的非常清楚。
到了夜裡三四點的時候,白曼給他發了一條短信:事情都處理好了嗎?我好想你,睡不着。
沈遲冷笑一聲,收回落在遠處的目光,將手機調了靜音扔在牀頭。
一夜,他都沒有理會白曼。
倒是白曼,給沈遲發了一條又一條短信,打了一個又一個電話。
早上沈遲醒來的時候,手機都被白曼打爆了。
他厭惡地皺了皺眉頭,但還是回了一個電話過去。
“曼曼,對不起,事情有點複雜,我回來的時候太累,就躺在牀上睡着了。真得對不起,我向你道歉。”
沈遲的聲音很疲憊,而且,道歉非常誠懇。
白曼原本還想說些什麼的,這下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只寬慰道:“你快點睡一覺吧,不要去集團了,等你休息好了,我再來找你。”
“沒事,我還好。”
白曼試探地問道:“是不是那個女人太鬧心了?她昨晚都幹什麼了?擺平了嗎?”
“沒有我沈遲擺平不了的事。”
“你給她多少錢分手費了?”白曼好奇地問道。
“十萬,再多也不可能了。”
“嘖嘖,那還是挺多的,她哪裡值十萬。有媒體鬧了嗎?”
“她敢!”
白曼笑:“我也量她不敢,只不過,昨天良辰美景……被她破壞了,我覺得好可惜……”
“你等了我一晚嗎?真是對不起,我沒有想到她那麼難纏,手臂上都被她抓出了好幾道爪印。”沈遲一臉嫌棄。
“啊?嚴重嗎?要不要我去看看你?”
“不用了,你也好好休息,正好,我確實有點累。沒有事,我能處理。”
“嗯嗯,你好好休息,我不會纏着你的。”白曼道,“那……那個女人,她人呢?”
“滾出C市了。”
“好,好,我想她也沒有臉再來纏着你了,你睡一覺吧,我不會打擾你的。”
“你也是,好好休息,你昨晚喝了挺多酒的。”
“我沒事。”
“那我先掛了。”沈遲道。
“嗯。”白曼點點頭。
沈遲掛上了電話,隨手就將手機扔在了一邊。
他昨晚到了近早晨的時候才睡的,整個人都很疲憊,說不困是假的,他很累。
這個時候,他特別想摟着某個小女人,聽她喋喋不休說說話,雖然會很吵,但他願意聽。
他閉上眼睛躺在牀上,滿腦子裡都是她。
想着想着,他的脣角就牽起一抹苦澀的弧度。
因爲心口太累,他躺在牀上不一會兒,又睡了過去。
此時的陽光正好,絢爛的光芒照射在窗戶上,窗戶折射出五顏六色。夏天的空氣中漂浮着草木的氣息,放眼望去,到處繁花似錦,樹木蔥蘢。
倒是肖莫,從酒店回去後就一直在操心這件事。
他給錦城那兒打了電話後,又開始處理C市這邊的狀況。
白曼布在四周的眼線自然不如他肖莫布的多,白曼的人一旦有任何風吹草動,肖莫第一時間都能發現。
那一整晚,他都沒有睡,隨時聽電話保持極高的警惕。
好在,白曼沒有太大的動靜,她對沈遲,已經開始給予信任。
肖莫也知道白曼是個很謹慎的人,她能如此放鬆警惕,說明沈遲的演技確實不錯。
尤其是今天救場的事,沈遲唬得他都一愣一愣的,更別說白曼這一個不知情的外人。
那演技,太逼真了好嗎?
連他都差點相信許朝暮是一個忘恩負義、不知廉恥、貪圖錢財的女人了。
他可以確定,白曼已經對沈遲開始信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