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夾雜着她的聲音，淒厲而悲哀，格外讓人心疼。
肖莫的心揪了起來，不過片刻後，他的脣角又揚起一縷上揚的弧度。
這個傻瓜，是不是非要得他出了事，她才肯直面自己的心。
一直刻意隱藏着對他的愛意，不是不愛，而是她對自己極度的不自信。
錄音很雜，他聽完後就關上了電腦。
他心裡已經有數了，不過，姚鴻銘是怎麼回事？沈遲給他看的照片不像是合成的，那封辭職信也不是假的。
下樓時，夏初晴還在洗碗，袖子捋了半截，白皙的手指在自來水下衝刷着。
她一邊洗碗一邊走神，肖莫站到她身後時，她都沒有發覺。
肖莫伸出手，摟住了她的腰，將頭擱在她的肩膀上。
“嚇我一跳！”夏初晴差點摔了手裡的碗，她瞪了一眼肖莫。
肖莫笑了：“我幫你洗？”
“不用，快洗完了，你坐着吧，報紙在茶几上。”
肖莫偏不讓，他從身後伸出自己的手，按在她的手背上，幫她洗碗。
夏初晴無奈，只好任由他來。
很快，碗都洗好了，就在夏初晴擦了擦手準備上樓時，肖莫按住了她的肩膀，側過臉來，吻上了她的脣。
這個吻裡依舊帶着他無數的思念和溫柔，還有無窮無盡的愛意。
夏初晴只是愣了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她閉上眼睛，接受着屬於他的吻。
這一次，她既沒有咬他，也沒有推開他，而是迎合着他的吻。
兩人頭一次配合得這麼默契，肖莫越發心動，將她按在牆上，加深了這個吻。
吻如潮水般襲來，密密匝匝，口齒交纏，彷彿連空氣裡都滲透着甜蜜的氣息。
夏初晴的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雖然不是第一次和他接吻了，但這一次，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樣。
心甘情願，彼此相愛。
也不知吻了多久，肖莫遲遲不肯放開她。
倒是夏初晴喘不過氣來了，她用手推了推他的肩膀，臉紅得滴血。
肖莫這才放開她，手指輕輕摩挲着她的臉頰、下巴。
害羞的夏初晴看上去越發動人，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像是還沒有從剛剛的那個吻裡緩過神來。
她微微低下頭，不敢直視他的目光。
肖莫凝視着她，好多天沒有見她了，她還真瘦了，估計“他死了”的事情，對她打擊很大。
“願意做我女朋友了？”肖莫看着她，問道。
“……”夏初晴不知道該怎麼回他，她還不知道肖莫已經聽到錄音的事。
“還是沒想好？”肖莫又問。
“不是……我想好了……”夏初晴這才道，“試試吧，不過還得看你表現，我們……也沒有熟到那種地步……”
“什麼表現？”肖莫挑眉。
“你別亂想！”夏初晴連忙擡頭，瞪了他一眼。
“我想什麼你都知道？”肖莫笑得更厲害了，“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還不算熟嗎？我記得剛剛認識你的時候，你還是個剛上大學的小姑娘，真小。”
“上大學了哪裡還小，都二十多歲了。”夏初晴不屑道。
“在我眼裡就是個小丫頭，現在也是。”
“你是不是總把我當小孩呢？那你也下得了手。”
“不早點下手，你被別人掐走了怎麼辦？我會後悔的。”肖莫笑。
夏初晴聽到他的話，其實，這男人是偶爾悶騷而已，說起甜言蜜語來，可不比二十多歲的男生弱。
其實，肖莫當年確實沒有下得了手。
那時候她年紀小，她說她喜歡他，他總覺得是小女孩心性，不長久。今天喜歡你，明天喜歡他，一天一個主意。
所以那時候他想着等她出國留學回來，如果她還喜歡他，他就告訴她，他也喜歡她。
現在看來，當初是他多慮了，她思考得很成熟，喜歡他，是真得喜歡，義無反顧。
“肖莫，我爸爸只被判了四年，是你幫的忙吧……”夏初晴換了認真的語氣。
她看着他，凝視着他的眼睛。
肖莫怔了怔：“聽誰說的？”
“你別管我聽誰說的，你先告訴我，是不是？”夏初晴的目光很認真，雖然她心中已經有答案，但還是想聽他承認。
“舉手之勞而已。”肖莫輕描淡寫道。
“你怎麼不告訴我……”
夏初晴見他終於承認了，可是，他爲什麼不早點告訴她呢。
這哪裡是舉手之勞，她聽宋衡說了，他當年可是A市和C市來回跑，託了無數關係，動用了極多的人脈，纔給了一個最好的結果。
她還沒有跟他說聲謝謝呢……
肖莫輕笑：“這有什麼好說的。”
“不僅是這些，我上大學的錢也是你給的，學校根本沒有生活費減免，是你出的面。你還封鎖了我爸爸的消息，只是爲了讓我安心學習，對不對？”
肖莫低頭看着她的眼睛，眸子微微凜起：“聽誰說的？宋衡？”
這些事，他瞞得很緊，能查到這麼多的人，可不簡單。
夏初晴撇撇嘴，她在想着要不要說出姚鴻銘的名字，他可是因爲姚鴻銘的事之前才那麼生氣的。
“誰說的？”肖莫又問了一遍。
“姚先生。”夏初晴道。
姚鴻銘？肖莫眯起眼睛……
“你還跟他有往來？”肖莫的眼睛裡散發出危險的訊息。
夏初晴不由往後退了退，可是，無路可退，後面是一堵牆。
她心虛地低下頭，但實話實說道：“我和姚先生只是普通朋友，只是認識。這些，是我讓他幫我查的。他關係廣……”
“爲什麼不直接問我？”
“我要是問你，你能跟我說幾成真相？”
就像剛剛，她問他了，他只不過輕描淡寫一句“舉手之勞”，而姚鴻銘和宋衡，卻可以告訴她全部的真相。
真相讓她很震撼，震撼之餘，她才知道肖莫爲她付出過的一切。
肖莫笑了，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龐：“一共跟姚鴻銘見過幾次面？”
看他笑得陰陽怪氣的，夏初晴也不敢瞞他，便如實道：“一共只有三次，一次是他來集團找姚佳，我和他見面時間不超過十秒！一次就是你撞見的那次，咖啡店。第三次是你‘出事’後，他來告訴我他幫我查到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