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他以爲這事混混就過去了,沒想到王飛這小子太嘚瑟,這事攪得人盡皆知。
但只要不承認的話,事情是鬧不大的,再說,王飛還有一年就畢業了,再忍忍就好。
沒想到今天被肖莫提了出來,他有點嚇住了。
以肖莫的實力,在C市絕對是政商通吃的,這事要是鬧到紀委去,他這官位不保啊。
“肖先生,有些傳聞只是傳聞,我平日裡也不大管這些。”校長模棱兩可道。
“哦。”肖莫點點頭,“那我改天讓人去查一查就是了。”
“肖先生。”校長有點急了,“王飛出言不遜,傷害同學,是該懲罰,您說吧,該怎麼罰。”
“叔……”王飛覺得形勢不對啊。
“閉嘴!”校長呵斥一聲。
“我對學校的事不是很懂,還是校長您做主吧。這篡改學分,花錢買大學,還有……”肖莫皺眉,似乎在思索,但沒有再往下說了。
“我知道,學校是堅決不允許有這種事情存在的,我會明查,如果情況屬實,會勸王飛退學。”校長義正詞嚴。
“嗯。”肖莫頗爲滿意。
“叔,你不能這麼做啊!”王飛急道,“你不能聽他一面之詞,他就是胡說八道!”
就在這時,門被敲響了,這一次進來的是一箇中年男人。
王飛急切地撲過去:“爸,叔要開除我,您給說句好話!”
“好了。”肖莫吐了一口煙,淡淡道,“校長告辭,我帶初晴去心理醫生那走一趟。科技館的項目您放心,從下個月起,我會親自盯的,一定保質保量,不辜負全校師生的期望。”
肖莫不動聲色,但校長已經有些虛汗。
肖莫的話中暗含了警告,他不是聽不出來。
說完,肖莫不想再理會他們幾個人會有什麼爭執,他直接往外走去。
夏初晴正蹲在地上畫圈圈呢,她撅着嘴巴,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好了,走了。”肖莫走過她的身邊,徑直往樓梯口走去。
“啊?喂,你等等我!”夏初晴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跟了上去,她只是沒有想到會這麼快。
他路過她身邊的時候,身上帶着淡淡的菸草味,不知爲何,她眼睛還是莫名一熱。
有他在身邊還是很有安全感的,就像他今天替她出頭,她躲在他的身後時,她覺得什麼都不怕了。
她小跑着在樓梯口攔下他,沒有讓他走出去,她小心翼翼問道:“你、你跟校長說什麼了?你是不是真說我壞話了?我會有什麼處分嗎?”
“過幾天告示貼出來不就知道了。”肖莫若無其事道。
“告示?我靠,肖莫你個變態啊,你跟校長說什麼了啊?你毀我前途啊!”夏初晴一拳打了過去,臉色焦急。
可是肖莫躲得快,他握住她的拳頭,將她帶到自己跟前。
“變態?之前你可不是這麼說的,我想想,你明明說我是正人君子。”
“媽了個雞,我收回我說過的話,早知道你是這種一等一的人渣,我就該捶死你。”夏初晴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貼告示肯定不是什麼好事,不是警告就是留校察看,要麼就是開除,關鍵是丟人啊。
肖莫眉頭皺起,冷聲警告:“再說一句髒話試試。”
“我……我……”夏初晴被他的氣勢嚇住了,收回一句“我靠”。
肖莫鬆開她的手,理了理襯衣,直接往樓梯口走。
“你就這麼走了?肖莫!”夏初晴在身後着急地喊道。
肖莫頭也不回,不知道怎麼回事,心裡頭有點亂。看到夏初晴的臉龐時,呼吸禁不住會加快,這種被掌控的感覺很不好,雖然並沒有人敢左右他。
“喂,肖莫!”夏初晴一直追了出來。
但是肖莫沒有理她,他走到自己的車旁,直接坐進了駕駛位。
夏初晴拍着車窗:“肖莫,你把話說清楚,你究竟什麼意思?你跟校長說了什麼啊?我會被開除是不是?肖莫!”
肖莫沒有理會她,啓動車子,將車開出了學校。
夏初晴追着跑了幾步,但最終還是無助地坐在了路邊。
看着來來往往的人羣,看着汽車留下的幻影,她有點難過,心口一陣陣抽痛。
“肖莫,你討厭我就討厭,你不至於報復我吧?你混蛋啊,人渣!”夏初晴坐在路邊,說着說着,就哭了。
這段時間,爲了這個人,她真是哭盡了二十多年來的眼淚。
她咬着牙,越哭越難受,將頭埋在膝蓋裡,肩膀不停抽動着。
“肖莫……要是我真被學校處分了,我做鬼也要賴上你!肖莫,我知道你心眼不好,但我沒想到你心眼這麼壞!”夏初晴落落罵道。哭得很傷心。
她哪裡是個會哭的人,更不是一個會罵人的人,但面對肖莫,她竟然很生氣很生氣,一生氣起來什麼都會了。
她聽人說過,一個愛你的男人是捨不得讓你哭的。
可她在肖莫的身上掉過多少眼淚了,只有她自己知道。
昨天晚上就哭得差點抑鬱,沒想到今天又被他氣哭了,他總有將她氣哭的本事。
還有他說的將她當妹妹,呵呵,肖莫你特麼就是這樣對待妹妹的?成天氣哭妹妹?
盛夏的陽光照在她的身上,她的身後已經滲出一層薄汗。
期末複習又泡湯了,就她這種狀態,怕是期末要掛科。
“肖莫,我跟你沒完!”夏初晴還是站了起來,抹了抹眼淚。
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要是她被開除了,她就會賴到他家裡去,許朝暮一定會將他地址告訴她的。
但告示一天沒有出來,她就得好好複習。
等拿下公費出國的唯一名額,等她去了法國,那就真的永遠不見了。
陽光照在一輛黑色的汽車上,其實,肖莫並沒有將車開太遠,他繞了學校一圈,在另一塊空地停下。
從那兒正好能看到夏初晴的身影,他看了看手錶,她一共哭了十六分鐘。
頭一次看夏初晴哭得這麼難受,他這個玩笑是不是開得過分了?
他並沒有捉弄她的意思,只是懶得解釋,告示出來,她自然明白是怎麼回事,但他沒想到她會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