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晴聽不到那頭的聲音，只聽到肖莫語氣極爲冰冷：“嗯，現在過來。”
到了校長辦公室的時候，肖莫鬆開手，將王飛扔了進去。
校長辦公室裡的助理嚇了一跳：“肖……肖先生……這是？”
“你不用管，出去。”肖莫淡淡道。
助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夏初晴認得他，就對他使了個眼色：“你先出去等會吧，校長馬上就來了。”
“你也出去。”肖莫掃了一眼夏初晴。
“我？我不出去，我出去後，他要是把黑的說成白的，我怎麼辦？”夏初晴當然不肯。
“現在怕了？打架的時候怎麼沒有見你猶豫一下？”肖莫看着她，臉色不改。
“你……你要是被人在背後說三道四的，你不生氣？”
“你怎麼就沒有想過打架的後果？”肖莫繼續發問。
夏初晴是沒有想過，打架的後果對於普通人來說算不得什麼，但對於成績比較好的學生來說，意味着以後很多獎金都拿不到，意味着以後很多活動都無法參加。
“我……”夏初晴一時語塞，她試探地問道，“你……你該不會跟校長說是我先動手的吧？肖莫，你不是那樣的人對不對？”
夏初晴也急了，這要是被記過了，她該怎麼辦。
眼看就要畢業了，她可不想檔案裡被記上一筆。
王飛又有足夠的勢力將黑說成白的，她爸爸是A市市長，跟這兒隔太遠，風馬牛不相及的。
“那你以爲我是什麼樣的人？”肖莫反問，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臉上。
頭一次看到夏初晴的表情這麼豐富多彩，要不是親眼見過，還不敢相信，她這麼會打架，幾個男生都不是她的對手。
這可不像市長千金……
夏初晴咬緊下脣瓣，她在打架之前還罵了她肖人渣的，可是這種時候，好漢不吃眼前虧。
她服軟了：“肖先生，你在我眼裡，當然是正人君子。”
“肖先生……”肖莫琢磨着這三個字，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我們有生疏到這種地步嗎？”
夏初晴咬着脣，要不是怕他跟校長鬍說八道，她早就一腳踢過去了。
“那好哥哥，行了吧？”夏初晴道。
說完，自己差點翻了個白眼，媽的，第一次這麼矯情。
肖莫一副無語的表情，一時間竟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不過，夏初晴覺得也沒有什麼不妥，在奶茶店的時候，他自己跟她說，將她當妹妹的。
“打情罵俏。”王飛一臉不服氣，他已經給他爸打了一個電話了，他爸很快就來了，到時候看他們吃不了兜着走，“男盜女娼。”
“靠，王飛，我下手是不是太輕了，沒把你打死？”夏初晴繞過肖莫的身子就想揍他。
肖莫攔住她，瞪了她一眼：“打架也不看看地方！”
“肖莫你放開，誰跟你打情罵俏了？我不喜歡被人冤枉，我要揍他一頓！你放開！”夏初晴掙扎着。
肖莫攔着她沒讓她動，淡淡道：“難道不像打情罵俏？”
“……”夏初晴擡起頭，嘴角一抽。
“對不起，對不起，肖先生，讓您久等了。”
就在這時，校長推開門，連聲道歉。
肖莫看了夏初晴一眼，壓低聲音：“出去！”
“我警告你，你別亂說話，你要是亂說話的話，我就……我就……”夏初晴想了半晌，“我就去朝暮姐那裡告狀！”
肖莫沒有理她，直接往校長跟前走去。
夏初晴沒有辦法，只好出去了，她也打不過肖莫的。
“肖先生，您喜歡喝什麼茶？”校長問道。
“不用了，直接談事吧。”肖莫開門見山。
話音剛落，王飛就指着自己臉上的傷喊了起來：“叔叔，夏初晴打人！所有人都看見了！有監控！”
這一聲“叔叔”叫得校長格外尷尬，他臉色有點不自在。
肖莫遞了一支菸給校長，又給他和自己點上，淡淡道：“夏初晴只是出於防衛，不過他出言不遜在先倒是真的。校長，您可以調一下監控。”
“初晴一直都是好學生，這我是知道的。”校長點點頭，“不用調監控，我相信肖先生您這個證人。”
王飛急了：“叔，那你是不相信我了？我臉上的傷有假嗎？難不成還是我自己打的？”
“肖先生剛纔說了，夏初晴是出於自我保護。”
“我靠。”王飛低低罵了一聲，還真有把黑說成白的本事。
“嗯。”肖莫點點頭，吐了一口煙，“初晴今天可能是太害怕了點，所以下手有點重。她現在還有點害怕，我等會得帶她去一趟心理醫生那。畢竟這位同學說的話對一個女孩子來說，太難聽了些。”
“是嗎？肖先生，那麻煩您了。對不起，是我的疏忽。”校長抱歉道。
“沒關係，我不打算追究學校的責任，畢竟C大正在動工的科技館是由我屬下來監工的，再怎麼說，都是一家人。”肖莫提點道。
校長當然明白肖莫是什麼意思，科技館還沒有完工，要是沈氏撤資了，可就不好辦了。
肖莫雖然是沈氏的副總，但聽說在沈氏很有話語權。
“叔，你不能聽他一面之詞，你聽我說啊。”王飛急了。
“說什麼說，你一個男生欺負一個女孩子，你丟人不丟人？”校長直言。
王飛心裡憋屈得很，夏初晴太害怕了？要看心理醫生？靠，媽蛋啊……那個夏初晴簡直就是母夜叉好嗎？！害怕的是他好嗎？！
王飛現在的心裡陰影面積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
“校長您是明事理的人。”肖莫道，“初晴是我朋友的妹妹，這位同學說出了對我和初晴不太好的言辭，對我也造成了一定的名譽影響，我倒無所謂，可初晴不一樣。
“對不起，肖先生，我對我校學生監管不力，實在對不起。”
“不關您的事，讓這位同學跟初晴道個歉就好。不過我聽說，這位同學經常在學校打架鬥毆，似乎……學分也是買的？”肖莫意味深長地看着校長。
校長感受到了幾分壓迫感，這種事情要是傳出去，對他的官位以及學校的名聲都會造成極大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