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我說的不對嗎?呵,周染確實害死了許夢夕,這是事實,你掩蓋不了!你瞞的了一時,瞞的了一世嗎?許朝暮她遲早有一天會知道的,所以,你還應該感謝我是不是。”白曼冷冷一笑。
“就算是說,也輪不到你來說。”
“我替你做了這個惡人,你不打算感激我嗎?”
“白曼,你還真不要臉。”
沈遲往前一步,在白曼的面前蹲下,修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
如此近的距離,白曼看到沈遲的眼中是燃燒的怒火。
他,整個人都猶如一隻嗜血的獅子。
白曼不笨,她心裡清楚,如果不是還念在白家對沈家的恩情上,此時此刻的沈遲,估計早就讓她白曼死好幾回了。
他沈遲的手段,她又不是沒見過。
當初她表妹鄭琳不過是挑釁地罵了許朝暮幾句,就被當衆脫了衣服,扔在大庭廣衆之下!
他沈遲的底線,就是許朝暮。
白曼偏頭,甩開沈遲的手,她到底是心虛了。
“沈遲,你想怎麼樣?這個所謂的秘密,我已經替你說了,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
“白曼,豈止是這個,我可真是低估了你,你連懷孕這種謊都撒的出口!”
沈遲捏緊白曼的下頜,他只要稍稍一用力,就能讓她痛不欲生。
“可許朝暮她信了,不是嗎?你看,你對她那麼好,她就是不相信你,她寧願相信我白曼。可笑吧?沈遲,你心口這個地方有沒有很痛?”
幾分得意的笑,佈滿白曼那張精緻的瓜子臉上。
她睜着大眼睛,似乎,很無辜。
“白曼,既然你那麼想懷孕,我是不是可以成全你?”
他咬牙切齒,說出來的話比刀刃還鋒利,一字一字刻在白曼的心口。
白曼心神一慌,眼睛裡露出驚恐:“沈遲,你要幹什麼?你可別忘了,白家對沈家有恩,一個天大的人情!”
“我說了,當我把那份合同交給周培天,換你一命的時候,白家對沈家的恩情,就還清了!你別想再用這個威脅我!我沈遲,豈是能被你威脅的?”
“好,你放我走,你現在就放我走,你讓我跟救援隊走……”
白曼怕了,她知道,這個男人不是她能威脅的。
以卵擊石,下場會很慘。
“就這樣放你走,我拿什麼對得起暮暮?”
“沈遲……我們認識這麼多年,我求求你,你不要亂來。你放我走好不好,回去之後,我就跟我爸說退婚的事,我不會再纏着你了。”
“白曼,你說的話,我一個字也不信。”
沈遲對白曼,已經失望透頂!
白曼這女人,向來人前一套,人後一套。
“那你要我怎麼做纔會相信我?你怎麼能不相信我呢,我對你,從來都是真心實意的,你可知道,我有多愛你。有時候,我晚上爲了等你回來,一直會等到凌晨。我從來不會做飯,可是爲了給你親手做一頓飯,哪怕我的手被油燙着了我也忍着痛。”
“那你有沒有想過,朝暮替我擋了那子彈,會有多痛?”
“沈遲,你別被她給騙了,她就是想替你擋子彈來博取你的同情心,讓你覺得更加愧疚,讓你一輩子都得對她好!她小小年紀,卻有這麼深的城府,你難道就看不出來嗎?”
“白曼!那你他媽去給我擋一顆子彈試試!”沈遲暴怒。
白曼頓時就認慫了。
她承認,她做不到,她怕死,她怕疼。
“白曼。”沈遲猩紅的眸子盯着她看,“你知不知道,人犯了錯,就得爲錯誤付出代價。”
“沈、沈遲……你究竟想幹什麼?你放我走,放我走好不好……”
“你不是很想懷孕嗎?如果我不成全你,你這個謊該怎麼圓?”
“你、你要跟我……不,不要在這裡……”
白曼整個人都在顫抖,她的下巴被沈遲捏得生疼。
這裡是倉庫啊,又髒又亂的倉庫!
四處還散發出腐朽的氣味,她不要在這裡……
“呵。”沈遲冷笑,“別做夢。你覺得我會要你?”
白曼瞳孔頓時放大,一雙桃花眼裡都是驚恐!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他不能這樣!
“沈遲,你不能這樣,我們從小在一起長大,白家和沈家又是世交,我爸爸跟你爸媽是同學啊!你要是這麼做,你會被天打雷劈的!”
“我怎麼做?你想我怎麼做?”沈遲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對,沈家和白家是世交,可那又怎麼樣。
他盯着她的眼睛,笑得陰狠而冰寒。
“白曼,我跟你說過的話,你都當耳旁風,那就不要怪我無情了。我說過,如果你敢傷朝暮一分,我便讓整個白家死無葬身之地。我沈遲,說到做到。”
白曼渾身都在顫抖,是,沈遲是警告過她。
可她仗着兩家之間的情誼,諒沈遲不敢拿她怎麼樣,所以,肆無忌憚。
可沈遲的手段,她清楚得很。
惹了他,沒有好下場。他對她的忍耐,已經全部耗盡!
“不,你放過我,你放我走,我沒有傷害許朝暮。沈遲,你放我離開好不好,回了C市,你要我做什麼都行。”
“白曼,你說你長這麼漂亮,是不是所有人都對你虎視眈眈?”
沈遲捏着她的下巴,和她四目相對。
他的這張臉上,陰寒!冷酷!暴戾!比死神還可怕。
“沈遲你不能這麼對我,你要是敢這樣對我,我爸爸不會放過你的!當然,更不會放過許朝暮!你護得了她一時,護得了她一世嗎?!”
“是嗎?你這算不算在威脅我?”
“我、我只是實話實說……”
“你應該清楚,我這人,最不喜歡受人威脅了。”
“你、你放我走!”
忽然,白曼伸手碰到了一隻玻璃瓶,“哐當”一聲,她把玻璃瓶打碎了!
沈遲瞳孔緊縮,他伸手就去搶玻璃瓶!
但還是遲了一步,白曼拿起一隻碎玻璃片,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沈遲,你要是不放我走,我就死給你看!”白曼義正詞嚴。
沈遲本來臉上還有幾分緊張,但這會兒倒雲淡風輕了。
他鬆開了手,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