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5章 沒綠卡投票就遣送出境
“哦哦哦！”
魯迪在電視上公開宣稱，只要他當選紐約市長，就把斯坦頓島的輪渡免費。當場就激起了選民的歡呼，特別是斯坦頓島北側居住的那些像候鳥一樣每天坐輪渡的秘書幫，開心的對着鄰居們大喊我支持魯迪之類的口號……
“哦噢，一夜之間這麼大的改變嗎？”羅納德第二天也回了一趟斯坦頓島，還特意坐了輪渡。滿船的人都在十分開心的聊着這個政策，這些底層白領們難得有個機會可以開心一下，算下來每年還可以省去幾百美元嘞。
等到了斯坦頓島，很多房子面前都插了“支持魯迪”的牌子，一直延綿不斷。
“看看，姨媽，前大統領，還有資深參議員，都給我寫信勸我從政啊……”羅納德把象黨方面轉交過來的，好幾封高層人士寫的讚揚信給姨媽看。
“哦，我的羅尼，這真讓我感到開心。不過，你不會真的要選大統領吧？”姨媽開心了一陣，然後幫羅納德收起信，還是有點遲疑的問了這個問題。
“我現在還沒到競選大統領的合法年齡呢。再說現在的政治家都乾的不錯，威廉姆大統領雖然是驢黨，但是對犯罪也是出重拳打擊，經濟也有好轉的趨勢，如果哪天真的需要我站出來再說吧，現在我的興趣還是用電影服務大衆……”
“嗯嗯，我也是這麼想，這個照片你放在我這裡，我看着開心。”姨媽拿着一大張羅傑·艾爾斯給羅納德拍攝的典型的政客參選的形象照片，小心的放在桌子上。要說起來，羅尼還真的挺帥的，至少比魯迪那個傢伙帥多了。
接下來就是和斯坦頓島上的那些老相識們，比如小道格家的幾位叔叔，工廠的總經理，和工會主席等等在選票上有一些影響力的人物，再把關係加深一些。
他們聽到羅納德代表斯坦頓的島民，在魯迪那裡爭取到了更多的政策，都有了一種“我是有人罩着”的榮譽感。斯坦頓島並不是那個被遺忘的市區，而是明明白白有通往市長的天線的……只要魯迪能夠勝出。
“李先生，我請問一下，我們是不是應該投票給魯迪？”一個長得不高，有點瘦的少女，用帶着西班牙語口音的英語大膽地問羅納德。
之後的親切接見民衆的行程，羅納德也學習現任大統領威廉姆，直接跑去別人的家裡和他們聊生活瑣事。雖然羅納德的個人魅力不如威廉姆，但是畢竟是一小半社區居民的老闆，大家對這個鑲着好萊塢金邊的老闆，還是很崇拜的，說話都迎合着羅納德，讓他開心得很，以爲自己的魅力不下於大統領。
“阿美利加是一個自由的地方，不管你想投給誰，都可以的。我只能說我自己的觀點，魯迪比丁金斯對我們島更加關心，這是肯定的。”羅納德當然不能說違反阿美利加最大的政治正確的話，只能暗示。
“要我說，羅納德說投給誰，我們就投給誰，沒有他我們就沒有工作……”人羣裡一個隔壁的典型的金髮和絡腮鬍子的白人，不懂欣賞這種高級的客套，直截了當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李先生，我也很贊成魯迪對我的照顧，我，姐姐和媽媽想去曼哈頓就能免費了，但是我今天在我家信箱裡看到了這個，我有點害怕……”少女說着把一張卡片遞給了羅納德。
“這是什麼？”羅納德從少女的手中接過來那張明信片。上面是一個叫做競選誠信委員會的組織寄來的，正面是一句口號，“如果你來投票，確保你有綠卡，因爲移民局正在抓捕非法移民。”
翻過來一看，則是兩個委員會的領導的政客正面照，下面還寫了他們的名字和職務。分別是現任紐約洋基隊總裁蘭迪·萊文和前紐約象黨國會議員約翰·斯威尼。
大家看着羅納德手裡的東西，都不敢說話。其實大家都明白，那個少女是從墨西哥還要南邊的薩爾瓦多的非法移民。一家人經歷了十年的戰亂，最後橫下一條心，橫穿了中美洲，從邊境跑進阿美利加，然後跳上一輛灰狗，來到了紐約。她的家裡比較保守，不願意去布魯克林和布朗克斯治安不好的地方，寧願坐輪渡來鄉下一點的斯坦頓島，在工廠裡找到了工作。
“當然，我們的投票站的義工都是我們工廠的工人，誰敢阻攔你投票？”小道格和羅納德對視了一眼，說話讓那個也在工廠工作的少女全家都去投票。
這個女孩已經二十出頭，但是長得好像十五六似的，明顯是發育期的時候吃不飽造成的。
……
“這事不是針對你們的，這是魯迪弄的花招……”
羅傑·艾爾斯在接到羅納德兩人的電話以後，給他們做了解釋。
上屆市長選舉的時候，布魯克林和布朗克斯，哈林等區，很多黑人和拉丁裔投給丁金斯的票，超出了常識。很多地區的數字和三年前的全國人口普查合不上。
魯迪經過調查，其實發現的兩種作弊方法。一是大量的吃福利使用食品券的黑人，爲了一些好處，坐着大巴到好幾個投票站投票。二是拉丁裔，特別是薩爾瓦多和洪都拉斯，兩個戰亂超過十年的國家，很多沒有綠卡的移民，也在投票站投票，反正紐約和阿美利加其他的地方一樣，選舉並不檢查身份證明或者綠卡。
移民和海關執法局，是抓這些人的主力，但是他們也只是在邊境上查。只要你進了阿美利加，在紐約或者任何其他風氣開放的地方，有個工作，有個駕照，繳稅，大家都把你等同視爲一樣的人。畢竟倒回去幾代人，阿美利加人總是移民，不管是合法還是非法的。
因爲拉丁裔的最大的聚居區，主要以拿福利和從事體力活爲主，他們都支持驢黨的政策，不光可以拿食品券，住房福利，還可以有機會等大赦轉正。
所以，魯迪的這個競選誠信委員會的明信片，主要是去恐嚇那些投票給驢黨候選人丁金斯的非法移民的。倒也沒有在斯坦頓島上嚇唬那些支持自己的人的意思。
“這不是說謊嗎？這合法嗎？額，算了……”，羅納德問了兩個蠢問題。本來丁金斯的大巴車也不合法，再說政客說謊不是非常正常的嗎？
“這是在法律邊緣遊走，我勸你不要捲入這些事情裡面。魯迪承諾給斯坦頓島的東西，你們號召選民支持他，這是非常正常，百分之百合法的選舉操作，選舉就是靠這樣的許諾和支持來運轉的。
但是那個競選誠信委員會，我覺得之後會有調查的起訴。不過魯迪應該能搞定的。”
羅傑·艾爾斯倒還認真的回答了一下羅納德的問題。
“OK，我很感謝。這件事情我們知道怎麼處理了。”
在斯坦頓島的家裡休假，沒事再和小道格出海釣魚，很快就到了紐約市長選舉投票的時候。
魯迪果然準備充分，全市的NYPD，消防員，獄警，等強力系統的人，都動員起來組成了競選監督小組，在布魯克林和布朗克斯等涉嫌選舉舞弊的地區，按照法律每個投票站都站着一個愛爾蘭裔或者意大利裔的NYPD。
他們一直像站崗一樣，在選舉投票站用眼睛威脅那些有嫌疑的黑人和拉丁裔。等到結束投票以後，他們還能站到計票的地方，監督那些計票員沒有舞弊。
除了這些休班的NYPD和消防員，NYPD的局長還指派了額外的三千五百名當班的警員來加強監督。
雖然義務監督員不穿制服，但是LAPD這些人明顯還是有威攝力的。今年的秩序也比上屆好了不少。這些義務監督員都很有幹勁，丁金斯在臺上消減工資，魯迪上來就能把紐約市政的鉅額經費，往他們這些強力部門傾斜，讓過去四年數錢數的開心的環保部門的都去喝西北風。
丁金斯自己在上東區的格雷西府投票，但是到了中午，他就在市政廳召開了午間新聞發佈會，指責魯迪陣營發起“令人髮指的選民恐嚇和骯髒手段”運動。
指控是基於丁金斯的民調觀察員和競選工作人員提出的，其中包括指控在華盛頓高地和布朗克斯張貼了數百張用西班牙語呼籲投票給丁金斯的小海報。這些海報暗示，如果非法移民試圖投票，他們將會在投票站被逮捕並被驅逐出境。
也在上東區著名的高檔住宅區86街投票的魯迪，則立刻接受採訪反駁，“我可以向你保證，這與我的競選活動無關，這正是我對他們陣營能作出的事情的預期。”
果然，魯迪爲了降低風險做了一個小小的改變。他在海報上是讓這些選民去投丁金斯的票。但是這行字寫的很小，下面的非法移民投票會被驅逐出境的附註，倒比標題還要顯眼。
臨近傍晚，出口民調明顯指明，魯迪這次獲得了意料之外的大勝。上屆獲得51%選票的丁金斯，這次只拿到了48.3%，而魯迪料將以超過五萬票的優勢獲勝。
這個差距，比上屆丁金斯獲勝的差距還要大。也是在1965年後首次有象黨候選人當選紐約市市長。
到了晚上，丁金斯再也支持不下去了，準備前往最核心的黑人社區發表敗選感言。他作爲第一個紐約黑人市長，也創了一個尷尬的記錄，一個任期以後就因爲偏袒黑人弄得天怒人怨，被趕出了市政廳。
“我們要承認失敗，承認結果，不要上街，不要上街……”
“Boo，滾回去吧，你這個白人的走狗！”
丁金斯的喊話，又遭到了自己族裔的選民的反對。他們沒想到這個黑人市長居然是個軟蛋，失敗了不敢上街表達訴求，說魯迪的監督不公平的，有什麼用啊？
最後抗議升級，選民開始衝擊丁金斯，現任市長不得不在保鏢的保護下，快速離開市場。
而這些人沒有人領頭，現場數百名NYPD也讓他們不敢亂動，令人擔心的事情終於沒有發生。很快，魯迪也在自己的競選總部發表了勝選感言。
“我從七歲來到紐約，在布魯克林，曼哈頓，布朗克斯，和皇后區都上過學，只缺斯坦頓島，當然我對那裡也不陌生，我的好朋友，好萊塢的導演羅納德·李的家我也去過……我會把自己看成紐約人的市長，而不是某個族裔的市長，也不是某個區的市長，是大家的市長……”
電視機裡還在重播魯迪發表的“紐約人的紐約市長”的感言，魯迪已經給羅納德和小道格打電話來道謝。
“羅納德，我感謝你，這次我能贏，斯坦頓島的貢獻是最大的……”
“謝謝，市長先生，斯坦頓島的選民都感念你能夠免除輪渡費的提議……”
羅納德個人沒有什麼訴求，但是魯迪的承諾可不能不辦，當場就得提醒他一下。
……
“這樣玩居然有用啊？”
到了第二天，選舉的投票數字出來了，羅納德坐在家裡也感到驚奇。這次相比上屆，兩個區的票數差距最明顯。
斯坦頓島有了輪渡免費的激勵，魯迪和丁金斯的票數差，比上屆多了兩萬八千多票。
而票數增長第二多的，是丁金斯的票倉布魯克林，基本和斯坦頓島差不多，也是多了兩萬七千多票。
這個表面上是呼籲支持投丁金斯的票，實際上是恐嚇非法移民的海報，再加上上萬名上班和休班的NYPD“監督員”，果然在拉丁裔衆多的布魯克林和曼哈頓起到了奇效。
“是啊，居然這樣玩能有用……”
羅納德和小道格都感到魯迪這招的威力。不光是這種表面上一套，背後一套的宣傳策略有效。而且這樣富有爭議的海報，在競選的當天上午就上了電視媒體。
本來法律規定的，在投票當天不得進行拉票活動。雙方的手腳在營銷最有效的投票當天，都被綁住了。
但是這樣一個沒綠卡投票就要被趕出國境的謠言，作爲新聞報道卻可以在丁金斯的抗議聲中，發揮非常強的宣傳作用。畫面上西班牙語的海報，讓拉丁裔都看得懂，更妙的是，丁金斯還不能回嘴闢謠。
“羅納德，費城故事的大規模宣傳就要開始了，你什麼時候回洛杉磯？”
費城故事的發行商，三星影業的的邁克·麥達沃伊，打來電話，催促羅納德回去，商討追加營銷費用的事情。這部電影在外部試映裡表現驚人，反饋的意見裡最多的就是我看哭了……
“嗯，我就回去，我們還得商量一下，這次紐約的市長選舉給了我很大的啓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