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夏兮,從小到大我都在打罵聲中長大,沒有溫暖,沒有幸福,甚至我都不知道溫暖到底是什麼。
在我的生命中只有一個男人,他很兇很兇,只要他喝了酒就會打我!他是我唯一的親人——我的爸爸!
那時候我從來不懂得保護自己,我以爲每個人都像我一樣的活着,每天都在被打罵着長大。
我從來不知道媽媽是什麼,但是後來我才知道,媽媽到底是什麼!我是一個沒有媽媽的孩子,我唯一的親人就是我的爸爸,但是在我的心裡,對他存在着根深蒂固的恐懼,我怕他,就像是老鼠怕貓一樣!
唯一對我好的人是李姨,雖然每次父親打我的時候她不會出面阻止,但是她卻會給我講故事,上藥。我知道,他不阻止的原因是因爲,她怕得罪了我爸爸以後她會丟了工作,我理解她的無能爲力,而我同樣也是如此。
小時候,李姨會給我講故事,哄着我睡覺,她會告訴我,讓我躲着我的父親,可是我又能躲到哪裡去呢?
每天我都唯唯諾諾的活着,我怕我會得罪他,讓他不喜歡,然後再次換來一頓毒打!
有時候他總是會帶一些打扮的像妖精一樣的女人回來,我總是偷偷的躲在屋子裡不敢出去,然而那些女人都是被父親罵走的,父親總覺得所有人都是在圖他的錢,只要他一有不順心的事情,便會全部強加到我的身上,對我又打又罵。
有次李姨和我說,我其實是有媽媽的,我媽媽是一個很漂亮很漂亮的女人,爸爸很愛她,但是媽媽生下我以後,就和另一個男人出國了,再也沒有回來,爸爸很生氣,也很傷心。
隨着我慢慢的長大,我的樣子越來越像媽媽,所以每次爸爸看到我的時候都會想起媽媽,想起媽媽的背叛,不管我做了些什麼,總是能夠成功的引起他的恨,每一次都是毫無原因的被打。
起初我很怕,後來我幾乎麻木,但是他的存在,讓我心裡對他存着根深蒂固的恐懼,是的,我怕他!就像老鼠怕貓那樣!但是我卻沒有辦法離開他,離開他我能去哪裡?
八歲那年,有一天,他喝了很多酒,我儘量讓自己躲得遠遠的,逃離他的視線,希望他能忘記我的存在,但是我太天真了,他怎麼可能放過我?
我蹲在屋子的角落裡,我怕那隻大貓會記起我,但是我卻並沒有如願,房門框框的響着,他是在砸門吧!在我眼中,他就像是一個惡鬼,不他本來就是惡鬼,可怕的惡鬼!
我縮在牆角,瑟瑟發抖,門一直框框的響着,我覺得他馬上就要破門而入了!果然,沒多久,他便衝了進來,手裡拿着一根幹麪杖,搖搖晃晃的朝着我走來
,我害怕極了,但卻無處躲閃。
他一把揪住我的頭髮,狠狠地瞪着我,滿眼猩紅,我的淚珠忍不住滾滾而落,我很害怕,但卻沒有人能救我。
“你哭什麼哭?和你那個婊子媽媽一樣,就知道裝可憐,哭什麼哭?”他狠狠地揪着我的頭髮,這樣罵我,我沒有反抗,也無力反抗。
我滿眼哀求的看着他,希望他可以放過我,心裡也在默默祈禱着,我怕痛,但痛苦幾乎讓我麻木!
“你看我幹什麼?養你這麼大,就會哭,和你那個婊子媽媽一個德行,看得我噁心!我打死你!”然而他並不理會我的哀求,怒火更深,揪住我的頭髮把我從地上提了起來,幹麪杖毫不留情的打在我的身上,我無處躲閃。
“爸爸,不要打我!求求你,不要打我!”我抱着他的腿,呼喊着,幹麪杖依舊重重的打在我的身上,絲毫不帶憐憫。
“誰是你爸爸?你這個野種,我養你這麼多年,憑什麼不能打你?你以爲你是誰?”他手上的力度絲毫不減,依舊狠狠地打着我,他的怒吼聲把我苦苦的哀求聲淹沒。
我默默的承受着,嗓子哭啞了,眼淚也流乾了,剩下的只是血水了吧!我的背,胳膊,全都火辣辣的疼着,疼痛讓我麻木。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倒在了地上,但他依舊狠狠的打着,我的記憶裡,從來沒有被他打的這麼嚴重過,我感覺我馬上就要死去,我閉上眼準備奔往天堂。
再次醒來時,我已經躺在了醫院裡,四周潔白的牆壁,潔白的牀,潔白的被子,讓我以爲我真的到了天堂,但是身上的痛提醒着我,我還活着。
我恨他,但是也更怕他,疼痛吞噬着我的每一寸肌膚,這一刻我甚至如果我可以死去那該多麼好?
不過,那幾天,住在醫院裡,我很開心,沒有再被打罵,沒有再被虐待,安靜的在醫院裡養病!
白天我會去院子裡散步,院子裡有一羣小朋友在玩耍,每次我都遠遠的看着,學校裡的同學說,我沒有媽媽,是個野孩子,我的頭髮像稻草,所以我恐懼,不敢接近其他的人,我總是縮在角落裡,偷偷的享受着他們的歡樂。
這天有個男孩走到我的身邊,他的眼睛很深邃,皮膚也很白,他說以後我們就是朋友,我縮回手,不再看他一眼,便跑開了,我怕接近其他的人。
後來,每一次,我都偷偷的在角落裡看着小朋友玩耍,而他也陪我在角落裡,我不敢看他,不敢和他接觸,也不敢和他說話。
直到有一天,我認識了一個叫穆芊城的女孩,她很漂亮,但眼裡卻是滿滿的憂傷,很多小朋友圍着她要她一起玩,她搖搖頭,只是一
個人靜靜坐在椅子上,那一刻我似乎覺得我和她很像,我走到她身邊,以爲她不會說話,所以我小心翼翼的問她:“你…不會說話?”
她轉過頭看着我,仍舊搖了搖頭,我更加確定了我的猜測,她果真不會說話,我開始有些同情她,或許我們很像,
她直直打量着我,臉上盡是憐惜的神色,也許只有她才能理解我的苦,我有些自卑,喃喃自語的說道:“我的頭髮很引人注目對不對?他們都說我的頭髮是稻草!我是稻草人!”
“不會啊!與衆不同的美!”她輕聲安慰着我,眼裡是滿滿的真誠。
“你?會說話!”我沒想到她會說話,驚訝的瞪大眼睛,嘴巴因爲驚訝而微張,一雙小手有些顫抖的指着她!
“嗯!”她點點頭,伸出手握住我的手,我的手上本來就有傷,沒想到她會突然握住我,所以一下子,疼得我的快速抽回手。
“別怕!”她似乎是看出了我的不自然,伸出手,輕輕的拉住我的手,我驚呼一聲,她又拉住了我的傷口,她似乎看出了什麼,趕緊鬆手,有些焦急的問,眼裡是滿滿的關心,“你的手?”
“沒事!”我慘淡的笑了笑,不想讓她摻和進我的生活,就算說了,她也幫不了我!
“把手給我!”她伸出手,有些激動,臉上盡是滿滿的擔心。我搖搖頭,怕我的傷口嚇到她。
“給我!”她見我無動於衷,我加重音量重複!短短的兩個字,就像有魔力一般使人無法拒絕!我愣愣的看着她,緩緩的伸出手,情不自禁的迴應!
“哎呀!”她輕輕掀起我的袖子,雖然很輕,但還是弄疼了我,我忍不住驚呼出聲。
她滿臉憤怒的看着我身上的傷口,滿臉心疼的看着我,第一次我從人的眼中看到了關心!
“快!把衣服拉下來,不要讓人看到!”我急忙拉下自己的袖子,驚恐的擡頭,四處張望,生怕被爸爸看到!
“別怕!”她跟着我的目光四處掃了一眼,緊緊攬住我,滿眼疼惜,然而我並沒有見到我的父親,緩緩的鬆了一口氣。
“是誰?”她有些憤怒的低吼着,眼裡是滿滿的恨意。
“啊?”我驚恐的擡頭看着她,有些害怕
“傷你的人是誰?”她更加憤怒,聲音也加大了幾分。
“噓!”我趕緊伸出手立在嘴邊,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然後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圍!確定沒人了才鬆了口氣!
“別亂說!不可以說的!被聽見我就完了!”我趴在我耳邊,壓低聲音說到。
“夏兮!”而恰在這時,來自地獄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他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