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缺之體?仙人,什麼是天缺之體?我妹妹不是好了嗎?”看着臉上滿是震驚神色的楚墨,黃埔天星急聲道。
那黃埔夢藍只覺得原本精力澎湃的身體,伴隨這一股溫暖的力量消逝去之後,一股極度的虛弱感隨之而來,彷彿,身體之內漏了氣一般緩緩消散。
只是,這消散的速度有些緩慢,但卻如此的明顯,以至於讓自己有些心慌,驀然聽到楚墨那脫口而出的話音之後,臉上微微一愣,心中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一雙靈動無比的眸子緊緊的盯着楚墨,彷彿是要從他那震驚的神色中尋找到答案一般。
楚墨臉色震驚的神色依舊沒有減少,彷彿,還沉靜剛剛發出的那一幕一般。
就在剛剛,他將靈力在度爆發度入黃埔夢藍身體的那一刻,在她的心臟處,彷彿有着一個無底深洞一般在那裡潛伏着,在那靈力運轉過後的那一刻,一股恐怖的鯨吞之力,驀然爆發。不管自己如何的努力,竟無法擺脫這恐怖的鯨吞之力,彷彿有着一股無形的力量將自己徹底束縛一般,這短短的一瞬間,竟將他那澎湃的靈力,吸收得徹底殆盡!
聽着那黃埔天星疑惑的聲音,楚墨沒有去回答他,只是努力的平靜着自己體內那震驚的內心,臉上帶着前所未有的嚴肅,眼睛緊緊的盯着那少女:“我問你,你是不是不能說話?”
黃埔夢藍眼神微微有些遲疑,她不知道楚墨問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可是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她的確是天啞之人。
“仙人,我妹妹卻是天啞之人,可是這和她那詭異的病情有什麼關係嗎?”黃埔天星臉上滿是不解。看着那黃埔夢藍的眼神滿是自責之情。
父母神秘失蹤,丟下自己和妹妹兩人,年僅十五的小妹是自己在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而今,得到這詭異的疾病,黃埔天星覺得這一切全身自己的錯。是自己沒照顧好自己的妹妹。
果然!
聽到黃埔天星和那黃埔夢藍的肯定,楚墨心中頓時有些難以言表,最終卻只是化爲一聲輕嘆,看着他們兩兄妹的眼神,變得有些無奈了起來。
“你妹妹的病,我救不了!”
“爲什麼?你不是仙人嗎?你怎麼可能救不了!”驀然聽到楚墨的話,黃埔天星頓時一愣,隨即臉上滿是不甘和絕望的神色,臉上顯得有些猙獰和憤怒了起來。
“仙人?”楚墨自嘲的笑了:“何謂仙人?不過是一個爲了追求天道。而苦苦掙扎的螻蟻罷了!”
黃埔夢藍並沒有太過激烈的反應,只是聽到楚墨說救不了自己的那一刻,眼神中閃過一絲絕望的神色,看着自己哥哥的神色變得越發的愧疚了起來。
若不是自己,哥哥便不會這般辛苦了!
爲了自己,自己的哥哥犧牲了太多,哪怕是在這拂塵節的暴雪天氣,卻依舊爲了那一株株維持自己生機的靈草以命相搏。
在昔日。那大城中修仙者收徒,若不是因爲自己。憑藉着哥哥的天賦,恐怕,早已經成爲那仙人了吧?
“告訴我,什麼是天缺之體,這和我妹妹的病,又有什麼關係!”黃埔天星的語氣顯得有些暴怒。甚至有些無禮,彷彿在那語氣之中,帶着一絲責怪的意思。
然而,楚墨根本沒有去責怪這黃埔天星的無禮,相反。目光顯得有些深邃和苦笑之意。
“人有九竅,九竅缺一,謂之天缺!天缺者,氣潰元散,歲者不過二五!”
這是昔日在千機門秘典中偶然讀到的一本上古書籍,千機門雖小,可是對於這修仙界一些奇聞異錄卻是不少,這天缺之體楚墨恰恰看到過有關記載!
只是,天缺之體正如那昔日自己遭受到的天罰一般,後者乃天道下罰,而後者,卻是人爲!而且,還是在那尚且在胎腹之內便已經種下的毒祭!
天缺者,九竅缺一,那黃埔夢藍正是缺那喉,舌喉對應其心,心有缺,而正是那缺了的心,導致那心口之處,猶如一頭上古兇獸一般,無時無刻在吸收這黃埔夢藍的生機和靈氣。
而就在剛剛之際,察覺到楚墨那澎湃的靈力,才使得楚墨發現,黃埔夢藍竟然是那天缺之體!
十四初現,奪生機,潰靈氣,凡人在這天缺之下,活不過那一年之際,而黃埔夢藍若不是那黃埔天星用那含有少許靈氣的藥草吊着,恐怕,早已經死亡了。
“人爲!人爲!”聽着楚墨的話,黃埔天星顯得有些失神的喃喃自語着:“究竟是誰,究竟是誰竟然這般歹毒在小妹尚且未出生之際竟種下毒祭,將小妹煉製成天缺之人,究竟是誰!”
驀然,黃埔天星的目光一亮,彷彿想到了什麼,將那目光看向黃埔夢藍,隨即卻是搖了搖頭,只是內心中那一股念頭卻是再也甩不開掉。
“父親,母親,你們知道是嗎?否則,你們爲什麼丟下我和妹妹?”心中微微有些苦澀,黃埔天星心中有些痛苦甚至是帶着責怪。
隨即將那目光看向楚墨,眼神中滿是絕望和哀求之色:“仙人,還有辦法嗎?我求你了,你一定要救我妹妹!”
說到這,黃埔天星眼神變得通紅無比,撲通一聲瞬間跪在了楚墨的面前,這一刻,那略帶稚嫩的臉上卻也是滿是淚水。
看到自己哥哥這般樣子,黃埔夢藍抿了抿嘴脣,那一張因爲生氣和靈氣潰散而顯得無比蒼白的臉上滿是淚眼婆娑。
只是,卻只能虛弱的躺在牀上,甚至是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用那滿是悲切自責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哥哥。
楚墨看着那地上跪着的黃埔天星,臉上滿是苦笑的無奈,這一刻,他卻是再也沒有絲毫的辦法了,這一刻,他甚至覺得,自己有些對不住這兩兄妹。
是自己給他們帶來了希望,卻也是自己給他們帶來了更爲絕望的失望。
虛手將那黃埔天星從那地上扶了起來,阻止他想要哀求的話,楚墨靜靜的走出這一間有些狹小,充斥這藥香的空間。
一個人靜靜的走出那屋外,立在那暴風雪之中,彷彿想要讓這嚴寒和風雪,吹掉那內心的苦澀愧疚之意。
“天缺者,氣潰元散,她不過一個小女孩,我又如何能救得了?”輕嘆一聲,望着那白茫茫的天地,楚墨心神顯得有些紛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