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嶸的手掌還放在她的腰上,兩個人看上去着實恩愛,但只有溫靜知道,身旁的男人有多麼的恨自己。
直到走出民政局,葉嶸的手還保持着一個動作,就連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爲什麼沒有推開她,只是看到懷裡女人失神落魄的樣子,他捨不得鬆開手,捨不得指尖的溫度。
墨眸閃過一絲複雜,葉嶸對自己的想法充滿了厭惡,他不止一次的告訴自己,溫靜是大哥的妻子,他應該忘掉她,遠離她。
可是他就是做不到,每次碰到她,就會勾起自己身體裡難以啓齒的慾望,她就像毒品,沾染上就融進了血液。
“戲演完了,你可以鬆開我了,小叔。”溫靜後退一步,目中一片淡漠疏離。結婚證也辦了,這個男人現在應該稱心如意了吧!不知道以後,能不能不要再打擾她這個寡嫂了……
這個女人居然管自己叫小叔?葉嶸冷冷一笑,“當然。”
車照原路返回,溫靜坐在後座,看着車窗外的不停倒退的高樓大廈,心頭漸漸沉靜下來,事情已經無法改變,現在的自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冷冽的眸子透着後視鏡看着溫靜,見她這樣平靜,葉嶸忍不住冷嘲起來,“昨晚你表現的很好,相信今晚會更好。”
“你!”怒瞪着正在開車的葉嶸,溫靜緊握着手,就連指甲陷進肉裡也不覺得痛,這個男人強迫自己和他糾纏,而且還是在葉崢的照片前,他這樣做,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咬了咬牙,溫靜冷笑着反脣相譏,“說我對不起你大哥,那你呢?強迫我這個寡嫂,又算什麼,禽獸嗎?”
刺啦,刺耳摩擦聲突然響起。
一個猛剎車,葉嶸一把抓着溫靜的手,面容猙獰陰狠,“你欠了我們家一條命,那是你應得的懲罰。”
“好,我願意守着個靈位過日子,這樣你滿意了吧!”一把甩開男人的手,溫靜咬着牙,一字字從齒縫擠出,“我希望從今天開始,小叔不要再走錯門。”
冷冷
的撂下一句話,溫靜直接開門下車,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就坐了進去。
“小姐,請問你去哪?”司機十分客氣的道。
去哪?自己要去哪?回溫家嗎?那裡已經太讓自己寒心。溫靜苦笑一聲,“去七里河。”
……
此時正值夏季,七里河的花開的漫山遍野都是,站在這美麗的山水間,只感覺自己整個靈魂都被這香氣給包圍住了。七里河是她從前和葉嶸山盟海誓的地方,花開時飄香綿綿,在七裡之外都能聞得到,在這裡,有她美好的回憶。
走在其間,溫靜一張臉上滿是沉靜,每走幾步,她就會用手輕輕觸碰着那裡的石頭,彷彿那些蒼老的文絡中,有着她美好的回憶,可以透過指尖,傳達給她……
這些石頭,她和他一起坐過,在上面嬉笑過。
這裡的水,他們一起來釣過魚,劃過船。
這裡的花兒,他曾經給他編過花冠,還說,她比花還美。
往昔的一幕幕走馬觀燈般,像電影一樣回放在腦海,溫靜閉上眼,任憑眼角的清淚被風吹走……
“呦,我說這人怎麼看着這麼眼熟呢,原來是我那可憐的姐姐啊!”溫詩雨一臉笑意的走過來,看着身後的幾個朋友,語氣中不乏諷刺之意,“大家沒見過我姐姐,但一定聽說過吧,她可是剛和葉氏的大少爺舉辦了婚禮,現在可是葉家的大少奶奶呢!”
“這個我知道。”隨行的女孩一臉唏噓,“聽說那葉氏的大少爺生死不明,這女的嫁過去就當寡婦,也真夠倒黴的。”
“我看她就是因爲葉家有錢,才嫁過去的,沒聽說過一句話麼,寧可坐在寶馬車裡哭,也不坐在自行車上笑。女人啊,都拜金。”
男男女女,議論的聲音不大不小,但卻清楚的傳進溫靜耳中,刺耳難聽,“你們看她站在這,是不是覺得沒男人愛太寂寞,想要跳河自盡啊!”
溫詩雨冷笑着擡起下巴,“姐姐纔不會想不開呢,畢竟她是寧可嫁個死人,也
不願意自殺的人。”
溫靜擡起頭,淡淡的瞥了他們一眼,目中透着冷寂,這些人根本不瞭解事實真相,她又何必生氣。
見溫靜打算離開,溫詩雨立刻衝幾個人眨眨眼,“幫好了,回頭我請你們吃大餐。”
幾個人點點頭,快速跑上前攔住,溫靜皺了皺眉,冷聲道,“你們想幹什麼?”
“我們不想做什麼,只是想送送葉家的大少奶奶而已。”
一羣人互相推嚷着,溫詩雨混在中間,在溫靜被這羣人干擾的時候,不動聲色的伸出一隻手,狠狠一把將溫靜推了下去……
“啊……”
失去重心的溫靜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身體向下傾斜,臉色瞬間慘白無血,下面可是層層疊疊的石階,自己這要是摔下去,一定沒好果子吃。
好似嫌太慢,溫詩雨又不緩不慢的伸出一隻腳,狠狠用力踢在溫靜的小腿上,只聽一聲驚呼,溫靜整個人瞬間跌落下去……
“溫靜……”
葉嶸尾隨而來,結果看到的就是這一副令人魂飛魄散的一幕,他眼睜睜的看着溫靜瘦弱的身體從石階上滾落下來,砰的一聲撞上石頭,整個人暈倒在冰冷的地上。
他猛地擡頭,眸光如冰般直射溫詩雨,好心狠的女人。
溫詩雨沒想到葉嶸會出現,而且好像還看到了剛剛是自己動的手,她心頭一驚,灰溜溜的帶着一羣人迅速離開。
葉嶸跑上前,把受傷暈厥的溫靜放進車,擰動車鑰匙,直奔醫院……
經過醫生的一番診斷,確定並沒有傷到骨頭,也沒有腦震盪,溫靜這才被安排在了普通病房。
看着躺在病牀上,渾身是擦傷的女人,葉嶸深邃的寒眸中一片複雜,自己今天不應該說那些話,要不然也不會發生這些事。
他只是不想看到這個女人那麼平靜的樣子,平靜的讓他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可笑的。她應該是痛苦,痛不欲生纔對不是麼?
“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