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好多的血,在手上,在臉上,在身上,被子上,整個牀上都是鮮紅粘稠的鮮血,在微弱的月光下,那些血彷彿是一朵朵黃泉路上綻放的彼岸花,悽美又危險。
空氣中瀰漫着冷寂的氣息,林芸渾身打着寒顫,整個人無助極了。
誰能告訴她,這到底怎麼回事,爲什麼會有這麼多血在自己的身上和周圍?
頭好痛,渾身也一點力氣也沒有,恐懼和絕望緊緊的環繞着她,讓林芸忍不住的心顫。
“呵呵……”陰冷的笑聲,彷彿冤鬼索命,讓人忍不住心底發憷。
“誰?”
林芸轉過身,牀邊站着一個黑色的人影,林芸看不到這人的臉,但卻能感覺到她渾身所散發的恨意,她伸手摁下臺燈開關,可檯燈卻怎麼也不亮,林芸緊咬着脣,聲音中難掩顫抖,“你……你是誰?”
“怎麼林芸,你聽不出來麼?我可是被你害的最慘的人。”耳畔的聲音溫柔又殘忍,聽在耳中讓人很不舒服。
林芸臉色瞬間慘白,她剛想說什麼,卻突然想到自己渾身上下都是那粘稠又髒的血,她立刻推開身上的被子,使勁的晃着頭,“我不知道你是誰,我真的……陸雪婉?”
林芸緊咬着脣,是陸雪婉是不是?這聲音真的好像陸雪婉。
“呵呵……”
意味不明的冷笑兩聲,陸雪婉就邁着清淺的步子離開房間,悄悄的,一如她來的時候一般,沒有一點點的聲音。
第二天一大早,林芸就像瘋了一般衝進臥室,指着牀不顧一切的怒聲大罵,“陸雪婉,你給我出來,你別以爲我不知道昨天晚上的人是你,有膽子做,你就要承認啊!”
陸雪婉伸手拿過被子擋在自己胸前,推了推身上的溫向東,瞥了眼突然衝進來的林芸,皺眉道,“進別人房間可是要先敲門的,你沒看到人家夫妻正在親熱嗎?好歹也是三四十歲的人了,怎麼這麼不知道禮貌?”
“真是。”
溫向東從牀上坐起,臉色陰沉一片,“進來就不知道先敲門?”一大早的好心情就這樣被林芸給打擾,溫向東表示心情很不好。
林芸被兩人氣的一噎,臉色更是十分難看,“我昨晚睡覺的時候陸雪婉在我身上潑東西,粘粘的又很涼,看着就跟血一樣,現在我的被子上還有呢!”
聽到這話,溫向東很是詫異,他轉頭看向身旁的女人,用眼神詢問着,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我不知道林芸說的是什麼。”陸雪婉一臉的無辜不解,“向東,昨晚我一直和你在一起的,你忘了麼,你還把我折騰到大半夜。”
“額……”
溫向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昨晚上他喝了點酒,然後確實做了些什麼,然後就睡着了。雪婉一直在他身邊,根本不可能離開的。
眼底閃過一抹涼意,陸雪婉接着道,“林芸你說是我,可那是你親眼看到的嗎?我一直在臥室,去你的房間幹什麼?”
“你!”
林芸緊握着手心,可惡的陸雪婉,居然敢狡辯。昨晚那個聲音,分明就是她的,而且,在這個別墅裡,除了陸雪婉最想報復自己,還會有誰?
“怎麼?無話可說了?”陸雪婉冷冷的倪了眼林芸,笑的意味不明,“林芸,我知道你一直都不甘心詩雨這麼多年都在管我叫母親,可你也用不着這樣冤枉我吧,其實我的身體就算僱傭十個傭人也僱傭的起,根本用不着你,可你既然已經住進來了,那就要安靜的呆着,做你該做的工作,不要總是打擾我們好不好?”
“就是,這一大早的,鬧得是什麼。”溫向東皺着眉,臉色陰鬱。
林芸平時也算是注重外貌的,可是看看今天這副樣子,披頭散髮,一臉憔悴,整個人就像菜市場的老媽子,一點以前的樣子也沒有。
相反,身邊的陸雪婉卻是身材依舊,素顏也別有風味,最最重要的是,最近每次到晚上的時候,她總是能把自己的慾望挑起,讓他渾身都是興奮勁。
兩個人一對比,立刻高低立下,溫向東看向身旁女人的眼神更加柔和,“雪婉,別生氣,對你身體不好。”
陸雪婉點頭應了聲兒“好”,接着道,“向東,你該上班了。”
溫向東低頭看了眼腕上的手錶,皺着眉坐起身,“我要換衣服,你還不出去?”
“我……”
林芸被氣得不行,她看向陸雪婉,發現陸雪婉正一臉挑釁的看着她,這一下,林芸滿心的怒火更甚了,語氣也更加不好,“不信你去我房間看看,真的有好多那個液體,還有我衣服,衣服我換下來了,也在牀上放着,你們去看看就知道我有沒有撒謊了。”
耳聽爲虛,眼見爲實,她就不信溫向東看完以後,還會相信這個陸雪婉的話。
溫向東沒想到林芸會這樣沒完沒了的,他剛想要拒絕,陸雪婉就率先開了口,“那就看看好了,要是沒有的話,你以後就不要總是拿這個說事,打擾我們休息。”
“好。”
林芸緊咬着牙,那血一樣的液體就在那放着,怎麼可能有假?昨晚嚇自己的那個女人一定是陸雪婉。
陸雪婉和溫向東穿好衣服之後就和林芸一起來到林芸的房間,林芸伸手推開門,“看吧,那一牀的‘血跡’可不是騙人的,昨晚我被嚇得手腳發軟,差點就暈過去了。”
溫向東看着乾乾淨淨彷彿嶄新的一般的牀單,眉頭皺的更深了,“我什麼也沒看到。”
沒看到?林芸猛地擡頭,看着新新的牀單被褥,震驚的睜大眼,這怎麼可能?明明自己剛纔離開的時候還滿牀血的,現在怎麼沒了?
林芸又不死心的打開被子,和早上換下來的睡衣,見上面乾乾靜靜的,一把將被子扔在地上,她又掀開牀單看下面的牀墊,見牀墊也是乾乾淨淨的,臉色更是難堪。
這怎麼可能?纔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那些像血跡一樣的東西都到哪裡去了?
陸雪婉站在門口,眼底快速閃過一抹諷刺,掩着嘴打了個哈欠
,“明明什麼都沒有,你還把我們折騰過來,真懷疑你是不是做惡夢了。向東,你今天不是有個重要會議要開嗎?都八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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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陸雪婉一提醒,溫向東這纔想起來,他不悅的瞪了眼林芸,這才離開房間。
很快,外面就響起了汽車啓動離開的聲音,溫向東去上班了,陸雪婉冷冷的倪了眼坐在那發呆的女人,“去做早餐吧!我餓了。”
“陸!雪!婉!”每一個字,都近乎咬牙切齒的吐出。
林芸瞪着站在門口的陸雪婉,怨毒的目光毫不掩飾,“明明是你,明明是你的聲音。”
絕對是陸雪婉,那聲音沒有錯,那些血也沒有錯,昨晚的一切根本不是什麼做夢,就是陸雪婉故意做的,目的就是把自己趕出溫家。
最最讓人不明白的是,昨晚的她不知道是不是受驚嚇過度,居然渾身軟的一點力氣也沒有,要不然,她一定會抓住這個裝神弄鬼的女人。
“什麼事,可都要講證據的。”
陸雪婉輕輕一笑,滿目溫柔,可就是那種溫柔,讓人忍不住的背後發冷,“我要喝魚湯,去做吧!”
“你!”
看着陸雪婉的背影,林芸氣的整張臉都劇烈的扭曲起來,該死的陸雪婉,我一定不會這麼算了,你等着,絕對……
另一邊。
葉家迎來了從醫院回來的葉嶸,葉母小心翼翼的把人扶到沙發上,揚聲道,“管家,叫廚房晚點把以前別人送給我的那個大人蔘熬了。”
“沒事。”葉嶸輕輕咳了咳,寒眉始終緊皺着。
心上的痛早都已經麻木了,身上的痛又有什麼可在乎的。
葉母坐下來,語氣埋怨,“你說,醫院那麼好的醫療條件,你怎麼不多住些日子,才手完術就搬回來,這身體怎麼吃得消?”
“我的身體我知道。”眉頭緊皺,葉嶸臉色不變。
在家裡能處理公司的事物,最主要的是,還能見到那個女人。
葉母不悅,剛要說話,就聽到廚房阿姨喊她,“夫人,這人蔘湯怎麼做啊!”
“真是,還得我親自來。”
葉母進去廚房親自指揮,葉嶸就靜靜的坐着,望向窗外的目光,帶着別人看不懂的深沉複雜。
溫靜從樓上下來,見葉嶸坐在沙發上,清晨含蓄的微光透過窗戶照射在他身上,倒是爲他增添了一絲暖意,腳步微微一頓,溫靜不自覺的凝起眉,這個男人剛手術完一天就出院,他就不怕傷口感染了嗎?
正思考的時候,一道冰冷視線猛地落在頭頂,男人沉冷的聲音緊接着響起,“過來。”
溫靜擡起頭,直視着男人蒼白的臉色,眼底閃過一抹若有所思,這個男人又叫自己幹嘛,難道他就不怕被葉母聽到?
籌措的捏了捏手心,溫靜邁步走了過去,皺眉道,“有事?”
“坐我身邊。”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男人的語氣寒涼中帶着霸道,不容人拒絕。
“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