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人的互相反脣譏諷讓溫向東臉色陰沉無比,他重重的放下筷子,沉聲道,“溫靜和詩雨都是我的女兒,我沒有偏袒誰,也沒有責怪誰,怎麼,還不等詩雨從戒毒所裡回來,你們兩個就要打起來嗎?”
“我……”
兩人暗暗對視一眼,林芸不甘的低下頭,陸雪婉主動倒了杯茶放在溫向東面前,優雅一笑,“向東你別生氣,我只是有些不贊同林芸的說法,她雖然是詩雨的母親,但卻沒照顧詩雨一天,而且,她還把這兩姐妹的關係說的那麼難聽,要是被別人聽到,說不定怎麼笑話我們家呢!”
陸雪婉雖然笑着,但說出的話卻是字字扎人,氣的林芸渾身發抖,臉色難看至極。
這個該死的陸雪婉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自己越是不想聽什麼,陸雪婉偏偏就要去說什麼,她是沒有招照顧到自己的女兒,可那又怎麼樣,她還不是爲了讓自己的女兒過上豪門千金的生活,所以才這樣做的?
自己的苦心被陸雪婉這麼一說,就好似她變成了一個不負責任的母親一般,真是氣人。
溫向東贊同的點點頭,“雪婉說得對,林芸你以後少說幾句,還有,詩雨回來後你就走吧,總留在這裡算怎麼回事。”
“什麼?”張了張嘴,林芸欲言又止。
自己自從來了以後,一直想辦法想把陸雪婉趕出溫家,可她怎麼也沒想到,會出現那麼多的意外,甚至她還……
不過,小雨要是回來的話,一定不會放着她不管的,到時候她們母女兩個聯手,還怕搞不定一個陸雪婉?
眼角餘光瞥了眼林芸手腕處,陸雪婉指了指,好奇道,“林芸,你這手腕是怎麼了?怎麼像是爛掉了一樣?”
聞言,溫向東也擡頭看了一眼,厭惡的皺了皺眉頭,“林芸你怎麼回事,你是不是得皮膚病了?那還不趕快去看醫生?”
“這……”
林芸慌忙的收回手,就連心跳都快了半拍,乾笑道,“那個,可能,最近得了溼疹,昨晚撓來撓去的,結果就破皮了。”
“噢。”溫向東應了聲就繼續吃飯,一點也沒打算繼續問。
林芸暗暗鬆了口氣,呵,幸好溫向東以爲她是得了什麼皮膚病,要不然怎麼解釋?
但是這病總不能一直瞞下去,而且就算她想瞞估計也瞞不住,這要是被溫向東知道了,她還怎麼嫁進溫家?
就算和溫向東當一天夫妻,她也有權利分溫家一半的財產,可是,有這個讓人恨得牙癢癢的陸雪婉在,實在是難。
陸雪婉怎麼會不知道林芸的緊張?她挑眉,似是隨意的說了句,“那天看電視上有關於艾滋病的節目,我還以爲林芸也得了呢!”
話音剛落,林芸就慌亂的站了起來,滿目駭然的盯着陸雪婉,“你……你胡說什麼?”
陸雪婉是不是知道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所以纔會這麼說得?
這樣的認知讓林芸心驚膽戰,就連呼
吸都變得急促起來,她不敢肯定,陸雪婉是不是真的發現了自己的秘密,所以才故意提起艾滋病這個話題。
林芸的緊張讓溫向東忍不住皺眉,語氣也很是不好,“雪婉只是隨口一說,你緊張什麼,搞得好像你得了艾滋病一樣。”
“我……”林芸一噎,臉色更加難堪了幾分,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總之,聽到‘艾滋病’三個字就會莫名的緊張和煩躁。
她最近一定是瘋了,不是莫名其妙的發火就是莫名其妙的恐懼,生怕自己的秘密會被人發現。
暗暗將林芸的反應看在眼裡,陸雪婉脣畔弧度盡是狠意,只不過是一句話就害怕成這個樣子,那以後呢?
林芸啊林芸,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因爲我會讓你在溫詩雨回來之前,每時每刻都活在地獄中……
飯桌上的氣氛有些詭異,就在這時,新來的王嫂從廚房裡端出一碗燕窩放在林芸桌前,溫向東看到,忍不住皺眉,“爲什麼雪婉沒有?是燕窩不夠?雪婉的身體很虛,應該好好補補才行。”
“向東,不是王嫂的錯。”搖搖頭,陸雪婉笑道,“前幾天林芸一直做噩夢,臉色也挺不好的,我就讓王嫂每天都給她做一碗燕窩,你不用擔心我,我的身體早就好了,再說,你和靜靜買的那些補品我都吃不完。”
“可是……”
溫向東眉頭皺的更深了,林芸只不過是個客人,卻要天天吃燕窩,這也太那個了吧!
唉,應該說是雪婉心思太少,不知道林芸這個女人的厲害,林芸這些年一直在外面做外圍女,什麼樣的男人沒有接觸過,她做的事追根揭底都是爲了一個錢字,爲了錢,她什麼事做不出來?
陸雪婉收回目光,眼底一片深意,誰又能知道,這碗燕窩裡存有的大名堂?呵,林芸每天都喝,卻不知道這裡面有什麼,可真是悲哀。
“王嫂,今天幾號?”喝着碗裡的燕窩,林芸隨口問起。
王嫂想了想,道,“二十一號了。”
二十一號?林芸皺眉,手上動作也是微微一頓,糟糕,今天可是和那個人見面的日子。
林芸的異樣沒有逃過陸雪婉的眼睛,她暗自沉吟,爲什麼聽到今天是二十一號,林芸就會這麼奇怪?還有剛纔林芸眼底那一閃而逝的慌亂,難道林芸在這一天,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呵,陸雪婉倒是對林芸今天要做的事很有興趣,她覺得,一定是一件很有趣的事,說不定,會是林芸的一大秘密……
此刻的林芸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陸雪婉給惦記上,她匆匆吃過飯後,就隨口找了個理由出去了。
當天色一點點黑沉了下來,林芸來到一家並不是很出名的歌舞廳,而在她進去後不到十五分鐘,一輛出租車就停在了歌舞廳對面。
車窗搖下,露出陸雪婉那張臉,她看了眼牌匾,暗暗凝眉,林芸到歌舞廳幹什麼?
如果是光明正大的見朋友,林芸一定會找一家上
檔次的歌舞廳,而不是隨隨便便的一個地方,看來,她見的人,很不一般。
“小姐,你下不下車啊!”打了個哈欠,司機小夥很是不耐煩,“都兜了一晚上了,你還沒有……呃。”
看着面前突然冒出的鈔票,司機小夥很明顯的雙眼冒星,“您這是?用不了這麼多的。呵呵,你看計程表,才一百來塊而已。”
“這裡是一千塊。”將手中的鈔票放在司機小夥的手裡,陸雪婉輕輕撩脣,“包你車一整晚夠不夠?還有,不要打擾我。”
“是是。”
司機小夥慌忙的收起來,臉上的笑意掩都掩不住。沒想到都大半夜了,還能碰到個出手這麼闊綽的人。
陸雪婉盯着歌舞廳門口,暗自眯眼,這麼半天,林芸進去到底是做什麼了?可惜她不能跟進去,真是不甘心。
眼尾餘光瞥了眼司機小夥,陸雪婉忽然一笑,她從錢包裡拿出一沓鈔票,故意甩了甩,挑眉道,“小帥哥,你幫我一個小忙,這些錢就是你的了。”
司機小夥一雙眼不停的隨着那錢動來動去,怔愣的問道,“什麼小忙?犯法的事情我可不做。”天啊,這麼多錢,足夠他半個月掙的了,真的好讓人難以抗拒。
“放心,絕不是犯法的事。”
陸雪婉笑的意味不明,她 要做的,只是盡一切辦法,讓林芸每天都生活在痛苦當中,只有這樣,她的孩子纔不會白白流產。
林芸,我很期待你,能給我帶來什麼……
煙霧繚繞,滿地酒瓶的包間內,彌紅燈刺眼,歌聲不斷,林芸看着坐在沙發上的中年男人,甩出一張銀行卡,沒好氣的道,“我這些日子都沒工作,頂多有這些錢,你省着點花。”
“這是多少?”男人染着一頭金黃色的頭髮,臉上有一條長長的疤痕,即使笑着,也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既視感,“要是不夠我花,看我怎麼收拾你。”
“你!”林芸氣結,但又不得不忍氣吞聲,“一萬五,我只有這麼多了。”
這些日子她一直在想辦法怎麼把陸雪婉比下去,所以在外形上下了不少的功夫,禮服,珠寶,保養,哪一樣不是錢?而且每樣都是真貨,最好都是萬八千的,她以前攢下的工資已經花了不少,現在能拿出一萬五,已經很不容易了。
“一萬五?”
男人臉上的笑意瞬間冷卻,他一把抓住林芸頭髮,咬牙切齒道,“我說過,每月你都最少給我二十萬塊,可你現在倒好,只有一萬五,怎麼,拿我當要飯花子打發呢?”
頭髮被對方揪着,林芸痛苦的就連五官都糾結在了一起,她顫抖着身子,使勁搖頭,“強哥,我……我錯了,我沒有把你當要飯的,我是實在沒那麼多錢,而且,這麼多年,你已經花了我不少錢了,我真的沒有了啊!”
“還敢頂嘴?”手下的動作徒然加大,男人滿目陰狠,“賤人,說,錢都在哪?”
“我真的……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