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之然和牟思真有說有笑地步入“城中湖飯店”,兩個人自然不能奢侈到獨佔一個包廂的程度,隨便要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後,牟思真當仁不讓地點菜點酒。
美女坐在窗口,捧着精緻的菜單,說不出的嫵媚而有氣質。
……可惜掃興的事來了。
菜沒點完,就聽到一人陰陽怪氣地說道:“好啊!狗男女在這裡吃飯,這次終於逮到了。”
葉之然和牟思真擡頭一看,正是句向南這朵奇葩。
也許感覺親手逮住了牟思真和葉之然“約會”是很長臉的事,“奇葩”洋洋得意。
聽他出言不敬,葉之然皺皺眉說道:“句少,說話的時候麻煩動動大腦,我和牟總在省城偶遇,來吃頓飯而已。”
葉之然是什麼身份?小小的縣委書~記,一個處級幹部而已,在句向南眼中,那不過是一粒塵埃。
聽到葉之然不卑不亢的回答,句向南歪斜着眼睛說:“葉之然!你狂什麼狂?小小的縣委書~記也敢和我叫板?怪不得上次老子親自出馬來到水門也沒有找到老婆,現在看來,必定是你把她藏了起來!我看你這官是當到頭了!”
牟思真一點也不驚慌,看奇葩一眼,神定氣閒地說道:“句向南,我什麼時候成爲你老婆了?說話沒邊沒際的,滿嘴跑火車。”
句向南垂涎牟思真已非一日,俗話說,得不到的東西纔是真好的東西。他想得到牟思真的心思並沒有因爲結婚而稍淡,反而越來越濃。此時,聽到牟思真的冷言冷語,大聲說道:“你怎麼不是我老婆?難道你說你怎麼就不是?別忘了,這是兩家老太爺在世的時候親自訂的親!只要訂了親,你就是我的人。”
聽不下去的葉之然擡臉說道:“句少,我怎麼聽說你已經和別人結婚了?是你自己違反約定的吧?”
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句向南暴跳如雷地說道:“我是結婚了!我結婚了又怎麼了?結婚後就不能再娶一個啊?我和牟思真的事,哪裡輪得到你說話了?你是牟思真的什麼人啊?”
牟思真冷冷地說道:“我是他什麼人哪裡輪得到你管?句向南,你還是乖乖地從我眼前消失吧。這裡是長江省,不是京城。再說,即使在京城,我也一點都不怕你。”
句家老太爺謝世後,句家聲勢大跌,而牟成方、牟成東一個是軍界大腕,一個是政壇中堅力量,此消彼長,形勢已經發生轉折。
句向南明知句家已經大不如以前,但他垂涎牟思真的心思一點都沒有淡過,好不容易逮住了機會,他豈肯輕易放過?仗着自己人多,“奇葩”無論如何也不願既失了面子又失了裡子,“哼”了一聲說道:“葉之然,我句向南得不到的女人你也敢碰?我今天算是徹底明白了牟思真拒婚的原因,原來看上你這小白臉了。”
轉頭又對牟思真說道:“牟思真,你知不知道,葉之然家裡還有一個美妻?”
牟思真一點也不怕這個在自己地盤上虛張聲勢的傢伙,不屑一顧地撇撇嘴,道:“他有沒有美妻礙你什麼事?”
“xx的,氣死我了,自己有這麼漂亮的老婆,還要勾搭別人的老婆。這不是玩一箭雙鵰嗎?不對!不對!這不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嗎?老子哪天去水門了他老婆纔好!”
葉之然見他辱及張念悅,心頭也是一陣火起,道:“這裡確實有一隻癩蛤蟆,呱呱亂叫,遭所有人討厭。”
句向南罵道:“xx的,你纔是癩蛤蟆!”
葉之然不屑地看他一眼,道:“癩蛤蟆!”
這不屑的一眼大傷奇葩的自尊心,更糾結與癩蛤蟆的歸屬問題,回罵:“癩蛤蟆。”
葉之然:“癩蛤蟆!”
句向南:“癩蛤蟆!”
葉之然:“句向南!”
句向南:“癩蛤蟆!”
葉之然拖長口音:“句向南是——”
句向南:“癩蛤蟆。”
葉之然:“不錯,句向南就是癩蛤蟆!”
句向南生長於北方,這種男方繞口令似地罵人方法很容易把他繞進去。聽明白意思後他更加臉紅脖子粗:“你纔是癩蛤蟆!”
葉之然:“句向南是——”
句向南:“癩蛤蟆!”
葉之然哈哈大笑,道:“回答很正確。”
這下連牟思真也抿嘴一笑。
句向南見到牟思真的笑容更是心頭火起,說道:“牟思真,你怎麼回事?這個葉之然家裡有老婆的,你也甘願跟着他?”
牟思真冷冷地說道:“我的事你管得着嗎?就算是我願意做他小三又怎麼了?”
這話不是簡單的傷人,簡直就是拿刀割他的肉!
而且是當着所有人的面在割肉。
句向南心頭滴血,眼睛中可以噴得出火。
“葉之然,你也不打聽打聽我句向南是什麼人?老子看中的女人也敢碰?”轉身對兇巴巴地對牟思真說道:“你這輩子別想嫁人!你嫁誰,老子就拿刀砍誰。你不願意嫁給我,我就讓你一輩子守活寡!”
泥人也有幾分土性呢,別說牟思真也是豪門子女,見句向南張狂的樣子,冷笑一聲道:“我還真不相信你的話了,我早已是葉之然的情人了,怎麼樣?你真能砍了他?”
葉之然一驚,回頭見牟思真蒼白的臉,心知她是在說氣話;再看句向南時,他的臉色就更不對了,紅一陣白一陣,驀地大喊一聲:“來啊!給我把這小子往死裡打!”
他身後的兩個狗腿早就不耐煩了,聞聲就撲了上去。
葉之然皺皺眉,站起身一個側步躲開狗腿子前撲,“撩陰腿”立馬伺候。只見前一個狗腿子慘嚎一聲就倒在地上彎成蝦米形狀。
飯店的桌子排得比較擠,等第二個狗腿子撲上來時,葉之然已沒有空間施展腿法,伸手敏捷地拉住對手的拳頭,往後一用力,右手就往他背上加一把力,只聽得“噗通”一聲,後一個狗腿剎不住車,跌了個狗吃屎。
飯店中一時驚叫連連。
這時候,惱羞成怒的句向南“嗷嗷”叫着也撲了上來,他就沒有第二個狗腿子那樣有福了。
葉之然順手擊倒第二個狗腿後,身前已經留出了空間,撩陰腿絕技再出江湖,可憐句向南疼得抱住自己的褲襠在原地上下跳了兩下,就一頭栽倒在地。
娘吶!
太疼了!
那種悶痛悶痛的感覺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嚐到,氣都喘不過來吶。
葉之然拉了拉牟思真的手,道:“我們撤吧,沒必要和他們打對仗,留給警察處理後事。”
和牟思真大搖大擺地走出了飯店。
跌了個狗吃屎的狗腿子雖然還有餘勇,但心裡明鏡似的,自己不是這個出言促狹而身手敏捷的小白臉對手,再上去也是落得一個蛋疼的下場,看着葉之然悠然離去,居然不敢發聲音讓葉之然留下。
出了飯店,牟思真道:“這下子可能要帶給你麻煩了。”
葉之然也是大感頭疼,姓曹的!紅顏禍水,這句話說得真心不錯。這不?牟思真的身子都沒碰到呢,頭疼的事就來了。
男女問題,牟思真還可以向長江省相關領導說清楚,不至於成爲什麼大事,但是,對句向南動手的事卻是怎麼都無法逃避的事實。
Www ✿тt kán ✿c o 句向南不過是個紈絝而已,沒有政治身份,他葉之然可以正兒八經的領導,大庭廣衆之下打架,打得又是京城句家公子,嘉南市委不對他處理是無法向方方面面交代的。
牟思真當即打電話給牟成東,把情況細細地說了一遍,讓他安排警方來處理後事。
這邊葉之然也立即打電話給楓寒軒,把發生在飯店的事作詳細彙報,楓寒軒聽完大感頭疼,道:“葉之然,你怎麼回事?怎麼不知道消停消停啊?去向警方說明情況,趕緊回水門縣,聽候處理。”
牟思真自然陪同葉之然去附近的派出所說明情況,做筆錄。
警察的筆錄剛作完,長江省公安廳領導已經從兩方面聽到了事件的經過。事情有些棘手啊!一方是牟家,一方是句家。出手的是長江省政治新星葉之然。
省委常委、公安廳廳長周宏偉和葉老有交情,頂住壓力先命令派出所放人,然後向省委書~記陳成強彙報情況。
陳成強聽說葉之然打人,大感詫異,問:“瞭解清楚了?確實是葉之然?”
周宏偉點點頭道:“葉之然已經主動到派出所說明情況了,事情的起因是句向南挑釁在先,又仗着人多,想教訓教訓葉之然,三對一,葉之然屬於防衛。”
陳成強“呵呵”笑道:“行啊!我們的改革先鋒身手也很不凡。”
周宏偉道:“他當年還擊斃了手持武器的‘兩李’。”
陳成強道:“說的也是,三個小流氓自然不能跟兩李相比。”
周宏偉聽陳成強的口風,分明帶着愛惜葉之然的意思,心裡倒是寬慰不少,問:“成強書~記,這事您看怎麼處理?”
“句家誰出面了?”
“恆省省委副書~記句北望親自打的電話,要求省公安廳一定要秉公處理此案。聽他的意思,可以放過牟家丫頭,但一定要嚴肅處理葉之然。”
周宏偉此時尚不知道這個簡單的打人事件會不斷升級,並導致葉之然遭受官場生涯第一個沉重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