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着他的目光望去,就見薇薇面前是清一色的條子牌,雖然福四兒對於麻將是個兩把刀,但是也知道薇薇這把牌很大。
第一把就是大牌,這小丫頭運氣怎麼這麼好?嗯?不對!
福四兒突然就想到了那天薇薇在林海國際驚呆財務經理的那一幕,還有方纔薇薇異於常人的聽力,難道,難道她是個打麻將的高手......
這時,薇薇伸手摸了一張牌,然後啪的在牌桌上一摔,“不好意思,自摸。可惜,就是不是大胡。”
“不是大胡,你摔這麼大勁做什麼,嚇老子一跳!”旁邊那個滿臉鬍子茬的大叔說道。
其他兩個人沒說什麼,但是臉上的不悅也說明了對薇薇的不滿。
此時,薇薇拿起一張牌逐次將麻將牌一一推倒,清一色的條子牌出現在衆人眼前。
“哇塞!清一色!”
“這麼大!嗎的,是不是走了狗屎運了!”
“就是,清一色還不是大胡?!”
幾個人玩的是臺灣麻將,最高臺數是十六臺,然後是八臺,一般別說八臺的,就是五臺的十天半個月也不定準能出來一把。
所以牌桌上另外三人頓時炸了窩。
“給錢。”薇薇朝幾個人招着小手。“
臺灣麻將有底跟臺,如果玩100底50臺,那麼算賬方法就是100底加上(50乘以臺數)。
“100加五十乘以......”
幾個人綠着臉,掰着手指頭算了起來。
“不用算了,每人五百,總共一千五。”薇薇小手一揮,氣定神閒中分明藏着一絲霸氣,像是突然換了一個人。
福四兒眼波一動。
幾個人罵罵咧咧的付了錢,洗牌再來。
薇薇抓起牌並沒有急於看,而是將其都扣在桌子上,等抓完最後幾張牌,這才從右手處拿起一張牌,然後用這張牌自右至左的在牌上輕輕一滑,接着又滑了回來。動作十分流暢瀟灑。
等她把牌翻起來一看,福四兒頓時瞪大了眼睛,因爲薇薇的牌面又是清一色,不過稍微與上次不同的是,上把牌都是條子,而這把牌都是筒子。
幾張牌打下來,薇薇又是小手在牌桌上猛地一拍,“不好意思,自摸。可惜,還不是大胡。”
“哇塞!又是清一色?!”
“什麼?!”
“真他麻痹的邪門兒了今天!”
另外三個人差點兒蹦了起來。
“給錢。”薇薇招着小手,“每人五百,總共一千五。”
“他嗎的,我就不信了,好運氣能光在你這邊!”
“那還不怪你,老是防着我。”
“你也別說他,你不是他嗎的也不讓我碰牌嗎?一個北風愣是攥到了最後!”
幾個人算了賬,紅着臉,瞪着眼,互相指責起來。
嘩啦啦,嘩啦啦,更是恨不得將所有的怒氣發泄在麻將牌上。
很快第三把牌又出來了,時間不大薇薇又是小手一摔,“不好意思,自摸,可惜還不是大胡。”
攤開牌另外三個人直接就蹦了起來。
“臥槽!又是清一色!”
“這他嗎沒法玩兒了!”
“算賬!我不玩了!”那個滿臉鬍子茬的男人更是紅頭脹臉的將錢一扔,擡腿就打算走人。
“大叔,別走啊。”薇薇忙道,“你這一走就沒人三缺一了。”
滿臉鬍子茬的男人怪眼一翻,“不走?你想贏死我啊?”
“大叔,我只不過是湊巧運氣好罷了。說不準很快運氣就到你身上了。”
中間那個胖女人急道:“就是,大鬍子三,她能把把那麼大胡啊。來來,趕緊坐下,咱們接着玩兒。”
“大鬍子三,這才輸了兩把就要走?你是不是沒錢了?沒錢我借給你。”胖女人身邊那個瘦臉男人也勸道。
滿臉鬍子茬的男人狠狠地將嘴角的菸蒂在地上一摔,“來!接着來,老子就不信了!不過,我有個條件。”
薇薇一聽還接着來,高興地跟什麼似的,“你說。”
“洗牌的時候你別下手,碼牌的時候你再碼。要不,我就不當了,誰知道你是運氣好,還是有手藝?”
“好。我吃糖行了吧。”
贏了還想贏,輸了就想翻本,賭徒都他麼一個德行。福四兒暗罵一句,就在這時,他注意到滿臉鬍子茬的男人朝那個胖女人擠了擠眼睛,而胖女人則不着痕跡的看了一眼那個瘦臉男人。
無聲之中,三個人好像達成了某種默契。
難道這三個人是一夥的?如果是這樣,那薇薇可就輸定了。
福四兒想到這裡,對薇薇道:“薇薇,別玩了,咱們該回家了。”
“哥,再玩會兒嘛,好不容易出來一趟。”薇薇沒有聽出福四兒的言外之意,撒嬌央求道。
此時,三個人已經將牌洗好,她更是急忙伸出小手碼了起來。
福四兒乾着急沒辦法,不過心中卻是打定主意,要是這三個人贏了薇薇的錢,那就等出去再跟他們算賬,順便把薇薇方纔買棒棒糖的錢也要了。
這把牌是胖女人坐莊,見到下家的瘦臉男人摸了兩下鼻子,伸手將3、4、5條中的四條在牌桌上一打,“四條。”
“我吃。”瘦臉男人忙道,碰完以後,他假裝思索打哪張牌偷瞄着滿臉鬍子茬的男人,不着痕跡的打個手勢,我這是把大牌,你就是拆三張也得讓我胡了這把。
“南風。”在滿臉鬍子茬的男人會意以後,他這纔打出了一張。
福四兒注意到他的牌有十二張是萬字牌,顯然做成清一色的機會很大,如果在兩個人的幫襯下更是有很大的機會。
隨着時間的推移,在胖女人和滿臉鬍子茬男人配合下,瘦臉男人已經聽牌1、4條。
而就在這時,瘦臉男人摸牌的時候不小心碰翻了一張牌,正好是張一條,而且按照順序下來就該瘦臉男人摸到這張牌了。
爲了防止出現碰牌,他故意挑了一張數牌,而且是薇薇剛剛打過不久的五筒。
“五筒。”
“不好意思,我胡了。”
薇薇照例如行雲流水的用一張牌將面前的牌逐次推倒。
“臥槽!又是清一色?你方纔不是打的五筒嗎?”滿臉鬍子茬的男人伸着脖子,瞪着眼睛問道。
“方纔我一激動就給打錯了,其實我該打四筒,聽牌三六九筒,結果我打了五筒,打完才發現我打錯了。”薇薇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然後朝福四熱嗔怪一聲,“哥,都怪你。”
麻痹,這還有天理沒?打錯了還能胡。
嘩啦,瘦臉男人將手中的牌在牌堆裡一推。要不是怕穿了幫,他早就破口大罵滿臉鬍子茬的男人是不是腦袋裡裝的屎了。
福四兒暗暗一笑,此時他敢肯定薇薇絕對是個麻將高手了,所以不着急不發慌拉過來一把椅子坐下。
這時胖女人朝瘦臉男人使個眼色,言外之意很清楚是不是他給薇薇透露了什麼消息。
“你們是不是有鬼啊?”瘦臉男人看着福四兒,“你別從那看了。”
哎喲我去!
福四兒一聽這話恨不得上來給他兩個嘴巴子,你特麼的技不如人還賴我啊。
“哥,你去一邊兒玩兒會,你在這坐着,是很容易讓人誤會的。”薇薇忙道。
“好吧。”福四兒扭頭看向瘦臉男人哼道:“拉不出屎來怪茅廁,盛不上飯來怨勺子。”
胖女人見福四兒走了忙打圓場道:“行了,咱們接着來。”
在他們以爲,薇薇只要不洗牌,就不能做手腳,這個時候又把福四兒支到了一邊,所以他們下一把一定能贏了薇薇。
可是,任憑他們怎麼打眼色,拆三張,薇薇又一次胡了,不僅是清一色,而且還是自摸。
三個人的倔脾氣上來了,以往他們也碰見過有些手段的人,但無疑不是被他們三個給收拾了。
“再來!”
“尼瑪!這可是第八個清一色!”
“不玩了!”
“胖女人和瘦臉男人將牌一推。而滿臉鬍子茬的男人則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憤怒的一指薇薇:“你他嗎的出老千!”
“我討厭別人用手指着我。”薇薇秀眉一皺,說話的同時已經一把逮住滿臉鬍子茬的男人的手指向懷裡一帶。
噗通!
稀里嘩啦!
滿臉鬍子茬的男人頓時撲在了麻將桌上,弄得麻將牌四散掉落。
薇薇擡腳就踩在了他的後背上,“你說不讓我洗牌,我就不洗牌了,你說不讓我哥在旁邊看着,我就讓他走了,現在你居然還說我出老千?”
“你就是出老千!不然怎麼能連胡八把清一色?!”滿臉鬍子茬的男人雖然齜牙咧嘴,但是口氣卻是不弱。
聽到動靜走過來的福四兒對着他的臉就是一個華麗麗的嘴巴子,“麻痹的,我們出老千?你們三個人什麼貓膩兒你心裡最清楚了吧?設局都贏不了我妹妹,你們特麼的也好意思。”
“怎麼回事兒?”
麻將館的老闆聽到動靜帶着兩個馬仔過來了。當聽完事情的起因後,他直接讓人取出了方纔的監控錄像。
結果薇薇沒有一點一異常,倒是他們三個一會兒你摸摸鼻子,一會兒我摸摸下巴,一會兒她扯扯耳朵。
“嗎的!這是誰在出老千?”麻將館老闆朝滿臉鬍子茬的男人怒斥一聲,嘴裡吐出一個一句話,“右腿打折,然後扔出去。”
從麻將館出來後,薇薇就一直用手撓着頭像是在想什麼。
“薇薇,怎麼了?”
“不知道爲什麼,我總感覺今天沒有發揮出正常水平來......”
“你說什麼?”福四兒一怔,還沒發揮出正常水平都這樣了,這要是再發揮出正常水平那還了得?
薇薇,難不成你是個高手中的高手?
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