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四兒怔怔的盯着茶杯上的那個“死”字,眼神中的恐懼愈發的濃重起來,臉色也變得越來越白。
因爲茶杯上形成“死”字的裂紋依然在不斷向四周延伸着,並且裂紋越來越細,越來越模糊,就像是一滴藍色的墨水滴落在了水中,瞬間模糊成了一片。
嘭!
突然一聲,茶杯陡然爆裂。
飛散的水滴濺落在了喬四兒的臉上,喬四兒伸手一摸,身子猛然一個踉蹌差點兒從椅子上跌落下去。
在摸到水滴的同時,他也摸到了摻雜在水間的粉粒狀的東西,只覺告訴他,那是茶杯化成的齏粉。
以他的功力將茶杯捏碎沒有一點兒問題,但是如果讓茶杯碎了,卻是不散,他也能勉強做到,但是他自認還是做不到能讓茶杯上的裂紋形成一個死字。
更做不到讓其在幾秒後爆裂開來,而且整個杯子在瞬間化爲齏粉。
頓時,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感攫住了他的內心。
“福四兒,福四兒”
喬四兒喃喃自語一句,袖口下的衣襬微微的抖動着。
如果福四兒要殺他的話,那麼他百分之一百二的肯定自己此時已經死了,而且感覺不會感到一絲痛苦。
因爲福四兒的動作太快了,快的讓人的神經元末梢根本反應不過來。
此時,福四兒這個名字已經在他的心裡留下一個深深的烙印,並且永生難忘。
“啊”
數秒鐘後,那個女人像是突然從噩夢中驚醒一樣尖叫一聲,然後,抱着頭,大叫着衝出了門,“有鬼!有鬼!”
這個人比鬼還令人可怕
喬四兒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袖口下衣襬的抖動有增無減。
“四爺,怎麼啦?”
一羣人帶着傢伙衝進了屋內,顯然是被女人的尖叫吸引了過來。
“沒事兒。”
喬四兒假裝若無其事的說聲。
這時,一個人匆匆忙忙跑了進來,通報道:“四爺,曲少爺要見你。”
“讓他進來。”喬四兒一句話沒說完又忙道:“等等!”
此時,喬家大院大門口停着五六輛保時捷敞篷轎車,曲俊臣焦急的來回走動着,邊走邊咬牙罵着:
“嗎的,這次老子一定要把你們這些jian貨先奸後殺!不然難消老子心頭之恨。”
他相信,只要喬四兒出馬,就沒有什麼擺不平的。而且他相信以他老子和喬四兒的感情,喬四兒一定會立馬派人跟他過去報仇。
嗯,一會兒跟四叔說的時候我裝可憐點兒,這樣說不定四叔他老人家會親自出馬。這豈不是更有面子?
正想着,就聽有人問道:“曲少爺,你有什麼事兒啊?”
見是從警衛室裡探出頭的保鏢問他,曲俊臣當下就是一愣,這神馬狀況?
無論什麼人進喬家大院都要先通報,這個規矩他知道。可是以往只要說是他來了,一會兒後立馬就會有人將他如待貴賓室的迎接進去。
而且他來之前,他老子可是親自給喬四兒打過電話的,這更沒有理由了。
雖然心中納悶兒,但既然人家問了又不能不說,所以沒好氣的吼道:“我被人欺負了,想讓四叔給我主持公道。”
另一邊喬四兒聽到這話,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把手一揮,“就說我不在。”
此時他已經肯定了曲俊臣找他和福四兒有關,哪敢再見曲俊臣。
當這句話傳回到門口時,曲俊臣還以爲自己聽錯了,瞪着眼睛問門口那個保鏢道:“你說什麼?”
“四爺沒在。”
“你放屁!我說你們他媽的是不是沒說清楚是我來了?”曲俊臣一把薅住了那個保鏢的脖領子,“你給老子看清了,是我!是我曲俊臣!”
“曲少爺,四爺真的沒在。”
“他嗎的你少騙老子!給老子打開門!”
“曲少爺,你別生氣,我再給你問問。”保鏢陪着笑臉說聲把頭縮了回去,然後撥通了電話,“超哥,曲少爺不信啊,非要讓開門,這可怎麼辦?”
電話另一頭的超哥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喬四兒。
“讓他趕緊滾蛋,再廢話就他嗎開門放狗。”喬四兒不耐煩的說道。
很快的這句話傳了回去,門口的保鏢一聽這話,臉上的尊敬之色立馬換做了橫眉立目,“曲少爺,四爺真的沒在,你要是在敢撒野,小心我們打斷你的腿。”
曲俊臣宛如捱了一記霹雷,當下就傻了。
“四爺”屋內那個喚作超哥的男人慾言又止。
在場的人無一不知道曲家和喬四兒的關係,以往只要是曲家有事兒,喬四兒都是恨不得身先士卒,可是今天怎麼了?
不僅他,在場的所有人都在問。
“以後不許再叫我四爺”喬四兒沉聲說道。
衆人聽到這話就是一愣。
“以後改叫三叫五爺吧。”喬四兒本想說讓人稱他爲三爺,但是仔細一想,這個“三”字要比四“字”高上一點,所以忙又降的比福四兒低了一點兒。
重名都不滿,這要是被他知道我比他還高點兒,誰知道福四兒會不會他嗎的發飆啊
另一邊,曲新正早已經接到了兒子曲俊臣哭訴的電話,當問清楚狀況時,心中這火氣也是不打一處來。
當即風風火火的撥通了喬四兒的電話,大有興師問罪的架勢,“喬四兒,你是不是嗑藥了?我剛纔給你打電話你答應的還好好的,怎麼一轉眼就不在了啊?”
“曲新正,別的我不想說,我只告訴你一句話,你他嗎的想死,別拉着我。”喬四兒說完啪得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曲新正怔怔的望着電話,這他嗎的到底是他嗑藥了還是我嗑藥了?
此時,馬路邊上一個戴着棒球帽和口罩的男人四處望了望,然後摘下了口罩,接着從兜裡摸出了一根香菸點燃。
“特麼的,被這個老禿驢害的跟尼瑪做賊似的。”福四兒用力的吸一口香菸,然後再次用力的將煙氣噴了出去,“早晚有一天老子要把你的頭切下來當球踢。”
因爲怕被攝像頭拍下而被鴻門發現蹤跡,所以他出門就戴上了帽子和口罩。
現在他只想儘快的將和曲俊臣的事情擺平,然後處理完藥材斷貨的事情,趕緊去苗疆重生谷找重生畫軸。
曲家黑白兩道都很有勢力,他相信這次去會見了一下喬四兒,黑道絕對算是已經擺平了。
但是對於曲家在白道也就是在政界的勢力他還一時沒有頭緒,如果和去找喬四兒這般去找龍城的公安局局長那肯定是不現實的。
民不與官鬥,因爲你再能打也架不住軍隊的機槍大炮。而且他害怕萬一弄不好再招來國家安全局的主意,那華夏就再也沒有他的立身之所了。
到時,內有華夏國家安全局的追捕,外有鴻門的追殺,那可真的就是萬難境地了。
直到一根菸抽完,福四兒也沒有什麼好主意,只好先回上官藥業另想辦法。
龍城市公安局。
局長辦公室。
王利強正耐心的聽着聽話,只聽電話裡傳來曲新正的聲音,“王局長,喬四兒那個王八羔子不知道爲什麼不肯幫忙,還說我想死別拉着他。”
“能把喬四兒嚇成這樣,看來這個小子還真不是一般人啊,你彆着急,我先查查這個小子的來路再說,兄弟對於這事兒只有一句話,要是這人沒什麼背景,我絕對給賢侄出了這口惡氣,不過要是咱們惹不起,我看你最好還是忍忍吧。”王利強說道。
“嗯,我等你消息。”
“好的。我這就讓人去查。”
半個小時後,福四兒的資料被調了出來:
福四兒,自小父母雙亡,一直在鳳陽市幸福兒童院生活,後來被好心人收養,二十歲出國留學,於常春藤聯盟學校之一的哈佛大學取得博士學位,於今年回國。
“既然這樣事情就好辦多了。”王利強的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我倒要看看你有多能打。”
十幾分鍾後,所有通往龍城工業區的路口都被交警用路障給封了起來。
與此同時,龍城所有分局的幹警和特警都向龍城工業區的方向彙集而來。
從高空向下看,就見以龍城工業區爲中心的四面八方的公路上到處是閃着警燈的警車。像是無數條藍白相間的小溪流不斷的流向龍城工業區。
全市的警察足足有三千多人,加上特警怕是得有五千多人,一時間,整個龍城被籠在一片緊張當中。
在王利強的指揮下,所有的警車堵住了龍城工業區的所有路口,然後所有荷槍實彈的警察和特警分作五十個小隊,每隊一百人左右,形成了一層層的包圍圈,然後向上官藥業逼來。
黑壓壓的人羣宛如一道道洪水迅速的迫近了上官藥業,王利強帶着三個小隊直接堵住了大門口。
門口的保安見到這個陣勢早已經腿都軟了,更別說通風報信了。
“裡面的人聽着,你們已經被包圍了。”王利強對着手裡的小喇叭喊道,“請放棄無謂的抵抗,選擇投降。”
福四兒聽到聲音,推開窗戶一看,眼波就是劇烈的一抖,觸目之下,到處都是黑壓壓的人羣,到處都是冰冷的槍口。
完了!這下子真完了。
與此同時得到消息的曲新正正對着曲俊臣道:“相信時間不長,你王叔叔就會把那些人繩之於法,臣臣準備好,讓他們知道你是誰的時候馬上就要到了。”
他的臉上滿是猙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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