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四兒,你還真是能惹事兒啊。”
公司裡,林可欣有些亂了手腳,如果福四兒萬一要是把人打壞坐了牢,這結婚的事情就前功盡棄了,因爲單單是福四兒進過局子這個理由就足夠林雨森正大光明的阻止她們這場婚姻了。
穩穩心神她撥通了林海國際所處長陽派出所所長的電話,“王所長,我是林可欣,忙嗎?”
“喲,林總啊,今天怎麼這麼閒在想起我來了。”王所長很熱情,畢竟平時沒少在林海國際蹭煙抽,蹭茶葉喝。
林可欣沉吟下道:“我一個朋友好像跟局裡的一個弟兄有些小摩擦,這不剛給抓進去了,你能幫忙打聽打聽嗎?”
“小事兒,包在兄弟身上。”王所長將胸脯拍得山響,作爲一個轄區的所長,這種警、察和老百姓之間發生矛盾的事情他也處理過。
這種事兒一般就是私了,如果老百姓一邊背景深厚,別說出錢,不再出手就已經很客氣了,不過如果沒有背景,那就得大出血了,不行老子就關你個一年半載的。民不與官鬥自古以來就是顛撲不破的道理。
從本心來說他還是有些偏袒林可欣這邊的,畢竟吃了人家的嘴軟,拿了人家的手短。而且在他以爲雖然被打的是局裡的幹警,事情要比片兒警難辦,但是看着他的面子,以及能讓林可欣多出些錢的份上這事兒他一定能擺平。
掛了電話,王所長思索一下,撥通了主管下面派出所的張副局長的電話,“張局,我小王啊。”
“有事兒說事兒,我現在很忙。”電話裡的聲音有些火氣。
“我聽說局裡的一個小兄弟被打了,我——”
沒等王所長把話說完,電話裡已經罵開了,“你他嗎的從哪裡聽說的?什麼小兄弟?袁局被人打了好不好?馬勒戈壁的,這小子也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對了,這事兒千萬要保密......”
掛了電話,王所長只覺背後冷汗直流,足足愣了五秒鐘才緩過神兒來,猶豫了一下還是撥通了林可欣的電話,“林總啊,這個事兒不是兄弟不幫忙,兄弟就一個小小的派出所所長屁大的一個官,你還是想想其他辦法吧。”
“謝了,王所長。”
林可欣感到了不妙,掛了電話又先後找了幾個人打聽,但是無一不是回答這事兒我管不了你還是想想其他辦法吧。
萬般無奈之下她撥通了鳳陽市檢察院院長的電話,當說明情況後,對方讓她等消息。時間不大對方就回過來了電話。
“小林啊,你這朋友還真能惹事兒啊,你知道打的是誰嗎?”
“誰啊?不就是一個幹警嗎?”林可欣心中更覺不妙。
“你知道袁定春嗎?”
林可欣嬌軀一震,“不會是那個市公安局局長吧?”
“就是他。小林啊,這事兒有多大難度你心裡應該有數吧?行了,我還有事,對了千萬別把我說出去,畢竟我和老袁整天低頭不見擡頭見的。”
“恩恩,我知道,謝謝您了。改天我讓人把我才從燕京買回來的那個古瓷器給您帶過去。”
林可欣無力的在椅子上一靠,混蛋!一個小警、察?袁定春那是小警、察嗎?福四兒,你還真是拿村長不當幹部啊。你說這可怎麼辦?
鳳陽市看守所大院,兩輛警車一前一後的駛了進來,車子剛剛停穩,戴着手銬的福四兒就被用槍頂着後腦勺兒給押了下來。
“我想打個電話。”福四兒知道這時是打電話讓田文軍過來救他的最後機會了。
“去裡面打吧。”一個白胖白胖的看起來很有氣場的中年警、察冷聲一句,隨後一揮手,“四十八號牢房,老規矩。”
“老規矩?什麼老規矩?”
福四兒感覺話頭兒有些不對。
白胖中年警、察冷冷一笑,“你進去就知道了。”說着聲音一肅,“帶走!”
待福四兒被帶走,白胖中年警、察這才神色恭敬的撥通了袁定春的電話,“袁局,那小子來了,我已經把他安排進了四十八號,你放心後事我一定會處理好的,這事兒我又不是頭一次幹。”
話筒裡傳來袁定春憤怒的罵聲,“馬勒戈壁的,他臨死前一定要讓明明白白的告訴他,惹了我他就是惹了閻王!馬勒戈壁的,噝——這個恐怖分子。”
四十八號牢房,還有一個名字叫“墳墓。”
在鳳陽市看守所,無論是獄警,還是犯人,都知道只要進了這個牢房,那就意味着死亡。
幾十年來,從沒有一次例外。
“進去!”
噹啷一聲,四十八號的牢房門打開,兩個人高馬大的獄警將福四兒推了進去。
“老規矩。”一個獄警瞥眼福四兒,嘴角的笑意中滿是詭異,恐怖。
故弄玄虛,老子倒要看看什麼規矩?聯繫不上田文軍,福四兒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監獄裡燈光很暗,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濃重的黴味兒,牢房內十幾個人三三兩兩的分坐在屋內,原本有些呆滯絕望的眼神在聽到獄警的那句話後突然間就有了一種詭異的亮光。
那是一種瀕臨死亡突然又見到了希望時的那種眼神,甚至還帶着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色。宛如一羣數月沒有進食的野狼聞到了血腥味兒。
“老大,晚上就讓這小子撿肥皂吧。”昏暗的角落中傳來一個娘娘腔的聲音,滿帶着一種我要解脫了的興奮。
很快又有人附和道:“恩,老大,我看這小子細皮嫩肉的,一定很爽。”
“還有,他這屁、股還真的挺翹。哇哇哇——”
“老子可不是給你送福利來的。”福四兒淡淡一句。
嘩的一聲牢房內衆人笑成一團,這裡的十來個人隨便拉出一個身上都揹着幾條人命,而且每個人都或多或少的練過,現在居然有一個小子敢跟他們這麼說話。
福四兒對於衆人的鬨笑採取了無視,直接走到那張只有一個人躺着的木板牀上坐了下來,用戴着手銬的兩手一碰那個人,“兄弟,我後背癢癢,你幫我撓撓。”
“兄弟,按照這裡的老規矩你就是送福利來的。”牀上那個人沉聲一句,就好像一隻發、情的公狗那般喘息中含着一種激動和興奮。
“什麼規矩?”福四兒眉毛一挑,扭頭這纔看清這人的臉,馬臉,大眼,大鼻子,大嘴,再看這人的個子也很大,估計得有一米九多。只聽這人又道:
“老子很久沒有嘗過新鮮的菊花了,所以今天我高興就跟你說說。這裡總共十四個人,每個人都是死刑犯,凡是進來這裡的人就是一個字‘死’。所以這也就是四十八號牢房爲什麼叫‘墳墓’的原因了。”
昏暗的牢房加上這人低沉的嗓音頓時瀰漫着一股令人恐怖的氣息。
“我們之所以這麼喜歡你,一個是因爲你給我們送來了新鮮的菊花,另一個也就是最重要的這裡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打死一個人能減刑一年。”
福四兒突然間就明白爲什麼方纔這些人都會有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兒了,對於一個被死亡束縛的人來說,這個規矩就是獲得新生的希望。
“你是這裡的老大?”福四兒淡淡一笑。
“你可以叫我金剛。”大個子男人說着坐了起來,大手直接摸向了福四兒的屁、股,“恩,很誘人,我喜歡。說實話你小子很有眼力,一坐就知道做到我這兒。”
我去?老子不是跟你投懷送抱來了好不好?
福四兒暗罵着同時暗自將體內鬥氣集聚,在金剛大手摸在屁、股上的同時向下一坐。
金剛猛地就感覺到手掌似是被一塊巨石給死死地壓住,骨頭節兒幾乎都快碎了一般,臉色倏地就是一變,“哎呀!”
“爽麼?”福四兒淡淡一笑。
金剛已經疼的臉色發白,但是修爲已經到了黃鬥級別的他又怎麼肯乖乖認輸,所以暗一咬牙,揮拳朝福四兒的後腦砸了過去。
油錘一般大的拳頭表面隱隱縈繞着一層淡淡的黃氣,在昏暗的牢房裡異常的奪目,拳頭舞動帶起的風聲更是悍人心神。
“看!老大動真格的了!”
牢房裡不知道誰喊了一句。
一羣人中金剛是最晚來的,在他來之前,牢房裡根本沒有老大,因爲原先的人誰也征服不了誰。但這一切都隨着金剛的到來而結束了,因爲沒有人能抵擋住他一拳的威力。
“老大,悠着點兒啊,打死了菊花爆着就沒意......什麼?!”
一句話沒說完這人的聲音陡的就變了,因爲他看的清楚,福四兒居然就用一根手指就擋住了金剛那威力十足的一拳,而且連頭也沒回。
這一刻,所有人的心中都涌現出一個詞語,蚍蜉撼樹!
原本嘈雜的牢房裡瞬間就安靜了下來,在昏暗中顯得愈發的靜寂,靜的讓人害怕。
“金剛,估計他們所有人的菊花都嘗過了吧?古人云來而不往不是禮,你看今晚兒你是不是也表示一下?”福四兒淡淡一句。
“那要看你有沒有那個實力!”金剛怒哼一聲,鐵拳猛地一抖,眨眼間那拳頭表面的淡淡黃氣就變成了淡淡的綠色。
“啊?!綠鬥境界!”
角落裡不知道誰失聲喊句。
“沒想到你竟然隱藏了實力。”福四兒也是有些意外。
黃鬥和綠鬥雖然只一字之差,但是實力卻是有着很大的差異,打個最簡單通俗的比方,如果把黃鬥境界的武者比作一個碗,那麼綠鬥境界的武者就是一個大鐵鍋。
“呵呵,你沒想到的多着呢。”金剛得意的一笑,趁福四兒不備抽出另一隻手,然後低喝一聲施展一式雙雷灌耳。
昏暗中,兩道迅如奔雷,急如閃電的淡淡綠光挾着一陣風聲攻向福四兒的兩隻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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