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露有些幸災樂禍地看向顏少尊,她拿起一張紙,寫了一行字,給顏少尊看。
“我說秦真很幸福吧,你還不信!”
顏少尊一把抓住她遞過來的紙條,撕得粉粹,同時,他的臉色,比鍋底還要難看。
“那婚禮一定很感人吧?你告訴我,婚禮上,你都說了什麼?”
王醫生一邊問,一邊做着筆跡。
“嗯!婚禮很感人,我老公真的好帥哦,能嫁給他,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爲了她,我也付出了很多,可是,老天有眼,我的付出總算沒有白費,我們一家三口能夠在一起,我就非常的心滿意足了。”
顏少尊有些聽不下去了,她口口聲聲說,很愛自己的丈夫,一家三口很幸福,她口中愛的着那個老公是喬鬱,不是他顏少尊,這讓他怎麼受得了?
他猛得站起身,朝門外走去。
王醫生見他一臉戾氣,還以爲自己做得不好,驚恐地愣住了。
卻見這個時候,允露突然朝秦真走去,用身子,一下撞開了王醫生,然後趴在秦真的耳朵處,小聲地說了一句話,“你背叛了你的丈夫,你不應該活在這個世上。”
聽到這句話的秦真,身子猛得一抖,倏然睜開大大的眼睛,愣了一下後,隨之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啊!”
剛想下樓的顏少尊,聽到秦真的叫聲,趕快往回跑!
聽到腳步聲,秦真一扭頭,看到顏少尊的臉後,突然表現出很痛苦的模樣。
“不要,你不要過來,我不要你,我不要你,我只要我的丈夫,我不想對不起我的丈夫,我只想跟我的丈夫和我的女兒一起生活,可是……”
秦真突然懊惱地低下了頭,“爲什麼?你親過我,還摸了我,最不可思議的是,我……還對你產生了愛戀的感覺……這些是不對的,我發過誓不能對不起我的丈夫,我會遭天譴的,我沒臉還活在這個世上,只希望我的丈夫她不要怪罪我,對不起老公!”
秦真越說聲音越小,那份絕望,看得人心痛不已。
顏少尊緊張急了,問身邊的王醫生,“怎麼會這樣的,剛纔不是還好好的嗎?”
王醫生看了眼身邊的允露,允露朝她瞪眼。
王醫生更加肯定,是允露幹了壞事。
王醫生趴在顏少尊的耳邊嘀咕了幾句:“秦小姐處在被催眠狀態中時,最怕外界強制性的干擾,這個時候的秦小姐,意志是最脆弱和薄弱的,別人跟她說什麼,她都會刻在腦子裡,彷彿是真實發生過的一樣,所以,剛纔允小姐把我撞開,去了秦小姐身邊,我猜……是她跟秦小姐說了什麼刺激性的話。”
“嘶!”顏少尊氣得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閉上眼睛,再睜開,雙眸釋放着嗜血的光,擡步,如撒旦般朝着允露走去。
“啊!少尊,少尊,你幹什麼?你別聽這個庸醫瞎說,是他沒治好秦真,還把責任推到我身上,你把秦真完全交給我,我一定把她治好,如果不治好,你再懲罰我可以嗎?”
顏少尊一步步緊逼,允露一步步後退,到了樓梯口的時候,顏少尊突然停住腳步。
允露露出欣喜,以爲他聽進去她說得話了,“給我一次機會,我真的沒想害她,少尊……”
她看着顏少尊不明所以的眼神,露出希望之光。
顏少尊就那樣直直地看着她,眸子突然眯了起來,最後他嘆了口氣,說:“允露,我自認爲我顏少尊不是大奸大惡之人,念及你陪伴我父母五年,念及你至少沒有做過傷害辰辰的事,所以,我對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手下留情,可是……你卻不知道感恩。”
顏少尊垂下眸子,一臉痛心,“我不知道你跟秦真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總是要置她於死地的感覺,看起來並不像只是爲了幫助喬鬱那麼簡單,我看得出,你看秦真的眼神裡,透露着仇恨。”
允露心下一驚,沒想到,自己那麼努力的掩飾,還是被顏少尊看出來了。
她眨了眨眼睛有點心虛,因爲此刻的顏少尊看起來跟平時有點不一樣,平時他暴怒的時候會吼人,或者是動手,但都沒有此刻可怕,他冷靜得近乎詭異,讓人有一種,他說完話,可能就要殺人的感覺。
“昊,少尊,我對秦真沒有仇恨,真的,你相信我吧!”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說得很沒有底氣。
“允露!”顏少尊突然面容陰森恐怖地開口,“如果……我今天還放過你,那麼……我真的會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愧對秦真了。”
“少尊,你要幹什麼……不要……啊……”
“砰!咕咚,咚咚……”
這一次,顏少尊再也沒有手下留情,沒等允露說完話,就用了渾身的力氣,狠狠地,一腳將允露踹到了樓下。
“啊……昊……君!你……真的……對我下了毒手,你真的……想殺了……我?”
滾下樓梯的允露,額頭多處被撞破,鮮血順着她的臉流下,她的胳膊也傳來尖銳的刺痛,她覺得應該是骨折了,還有她的腰部,痛得她有點窒息,可是什麼都抵不過,顏少尊親自踹她下樓給她帶來的傷痛大。
“楊勳,送她去……”
允露眸光還閃現一絲希冀,他是要楊勳送她去醫院的吧,還好,還好!他還沒有恨她到,希望她死!
“送她去阮擎天局長情報部門設的間諜專用地牢,以後我什麼時候覺得她有用了,再去提她,如果我永遠都不需要她,那就讓她在地牢裡呆一輩子,直到死去。”
聽完顏少尊說得這些話,允露簡直是傻了,天哪!地牢?一輩子被關進地牢,那豈不是比死了還要痛苦!
楊勳拎起允露的肩膀就要走,允露拼命的掙扎,“不,不要,不要啊少尊,不要那麼對我,不如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吧……顏少尊……”
這一次,無論允露怎麼叫喊,顏少尊都沒有再會回頭,而是轉身去找秦真。
他不能再婦人之仁了,那樣只會害了秦真,他已經害得秦真太多了。
“啊……放開我……顏少尊,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啊……”
嫌她太吵,楊勳一掌將她劈暈,險險的,她差點就說出了她的真實身份,可是,錯過了機會。
…
“讓我走,我要去找我丈夫,求求你放我走吧?”秦真哭得傷心,喃喃地哀求着顏少尊。
“真兒,我纔是你的丈夫啊,你安心留在我身邊,我一定會幫你把病治好的。”
顏少尊聲音輕柔,一步步靠近秦真,秦真一步步後退着。
“不……你不是,在我的記憶裡,沒有你這個人,我根本就不認識你,我的丈夫他眼睛沒有你的大,皮膚比你的白,我婚禮上的丈夫,是那個男人,不是你,你別想騙我,走開,不要靠近我,我討厭你身上的味道。”
討厭的原因,是因爲她聞到他身上的味道就會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是安心和喜歡,可是,那時不對的,她只應該喜歡自己丈夫身上的味道纔對。
“真兒,你別這樣,別再折磨我了好不好?”顏少尊已經痛苦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身旁的王醫生蹙着眉頭,嚇得一動不敢動。
“顏總裁,你要冷靜啊,病人現在促在精神崩潰的邊緣,你千萬不要再刺激她……。”
“砰!”的一聲,沒等王醫生話說完,秦真抓起櫃子上的一個玻璃花瓶,朝着牆上砸碎,然後,根本沒給任何人反映的機會,朝着自己的手腕兇猛地劃了下去。
那一瞬間,顏少尊看見了秦真手上原本就有的一條如毛蟲一樣粗的疤痕,那對顏少尊來說,已經是讓他萬箭穿心的事了,此刻,秦真竟然再次劃開了自己的手腕。
一邊劃,她還一邊痛苦地喃呢:“你不放我走,就等於讓我背叛我的老公,那麼我就不該活着,我該死,我該死!”
鮮血順着她的手腕涌了出來,顏少尊嚇得渾身都抖了起來。
他一把緊緊抓住秦真流血的手腕,大叫着,“醫生,醫生,凌月蕭,凌月蕭,快來啊!”
王醫生是心理醫生,站在一旁手足無措,剛剛回到隔壁看孩子的凌月蕭,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此刻聽到顏少尊的嘶吼,立刻跑過來,孩子們也跟了過來。
“怎麼回事?”
“秦真割腕了,她又割腕了,你快救救她,她……怎麼那麼喜歡割腕啊?”
堂堂七尺男兒,面對再大的事都不會慌得六神無主,此刻,他卻彷彿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腿軟得都快站不住了。
“別急,我看看!”
凌月蕭接過秦真的手腕,正在流血的秦真卻彷彿一下子安靜了,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腕,彷彿也感覺不到疼痛。
“媽媽!媽媽!”
“媽媽!”
辰辰和小糯米看見血,同時發出驚恐的叫聲。
“媽媽……嗚……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小糯米哭得最爲厲害。
秦真彷彿聽不到孩子們的叫聲,看向顏少尊堅定地說,“放我走,我要找我丈夫去,我是他的人,不能跟你在一起,否則我就是背叛他,我會遭天譴的。”
“真兒……”顏少尊爲難的深蹙眉頭,痛苦地低下了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