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眸,她赤紅着雙眼又將矛頭指向楊景維,憤怒地吼着:“你也一樣,在自己老婆出車禍向你求助的時候,你竟然還跟別的女人在牀上翻雲覆雨,丈夫,這就是所謂的丈夫嗎?”
凌月蕭越來越激動了,這會兒,她是真的醉得不輕了,忘記了一切,只想要發泄個徹底。
“夠了,鬧夠了就跟我回家。”楊景維怒喝一聲,再次來扯凌月蕭。凌月蕭奮力反擊,一個用力過猛,踉蹌着摔倒在地。
靳小玉趕忙想去扶起她,突然,酒吧的燈光全部滅掉了,乍然一黑,伸手不見五指。
“月蕭,月蕭!”靳小玉叫了幾聲,便沒了動靜。
三分鐘後,酒吧的燈亮了,楊景維和黎君鳴互相瞪視一眼,兩人同時往凌月蕭和靳小玉的位置看去,還哪有她們倆人的蹤影。
“誰?是誰帶走了凌月蕭。”
楊景維衝着周圍高喊,倏然,角落裡走出一個背影,楊景維心下一驚:黎錦城?是他,是他帶走了月蕭嗎?難道黎錦城真的對月蕭有企圖?他是商界的傳奇,經商的人都知道,不陰狠便不會成事,成就越高,手段定然越狠辣,傳說他不近女色,卻有無數名媛趨之若鶩,他太優秀,太完美,也太陰狠,倘若月蕭真的成了她的目標,那……楊景維有些不敢想下去,他只覺得血液都在上涌,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在心中五馬翻騰!
繼而,他也覺得,凌月蕭這個女人果然不簡單,連這樣的男人也勾搭上了,她是什麼時候勾搭的,結婚前他從來沒見過凌月蕭跟黎錦城有交集呀?
他的臉色是前所未有的黑青,彰顯着他此刻的心情無比的糟糕,可他卻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這一切的氣憤與驚慌,無外乎是因爲他可能會失去月蕭所帶來的心理反應,當時,他自己並沒意識到。
…
凌月蕭醉得不輕,迷迷糊糊、半醉半醒地躺在酒店柔軟的大牀上,一個姿勢睡得手都麻了,她翻了個身,突然,一股強烈到不容忽視的,男性炙熱的氣息席捲了凌月蕭整個嗅覺神經,她有些疑惑地睜開迷醉的雙眼,猛然間闖入視線的是一個身材健碩,並且上身是赤L的男人?天啊!
凌月蕭使勁眨了眨眼睛!這男人竟然還在,這,這是怎麼回事?
這男人的身材很棒,近在眼前,凌月蕭想不看都不行?八塊肌肉,如磚頭一樣,整整齊齊地碼着,肩膀寬厚、健碩,讓人有一種想要依靠的感覺,往上,脖頸修長,筆直漂亮,肌膚也是那種男性中最美的古銅色,在往上,“啊!”凌月蕭差點咬斷自己的舌頭……
這張臉?怎麼那麼熟悉?是在哪見過?突然一陣宿酒後的頭痛欲裂,凌月蕭捂着頭閉上了眼睛,眉頭緊蹙地隨口問道:“你是誰?怎麼在我牀上?”
男人沒有應答,卻溫柔的伸出手來,替她揉着太陽穴。得到舒緩的凌月蕭慢慢睜開眼睛,看到的是男人溫柔得能滴出水的眸子,閃着璀璨的光芒,俊美得如同來自異世的天使!
凌月蕭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她有點認出這男人是誰了?是,黎錦城?沒錯,這張臉就是他,可是,不應該呀?他怎麼會跑到她的牀上來呢,她越發的糊塗了,忍不住再次疑惑地問:“你,到底是誰?”
她還在疑惑和糾結中,只覺得一片暗影覆下,那張俊美得過分的臉,在眼前放大,再放大,鼻尖對上了鼻尖,脣與脣之間只有兩釐米的距離。
凌月蕭只覺得臉上“騰”地一下就灼熱了起來,這是神馬情況?
男人的呼吸炙熱地熨燙着她的耳廓,磁性、沙啞的魔音在耳邊緩緩響起 :“你聽好了……我……是你的夢中情人!此刻,我正在你的夢中出現!”
尾音綿長帶着曖昧的誘惑,語畢的瞬間,男人的脣輕輕咬了咬月蕭的耳朵,在她耳廓最敏感的位置呼出炙熱的氣息,如羽毛般撩撥着凌月蕭的情。欲。
凌月蕭渾身一顫,耳廓處傳來的炙熱,如一股電流涌遍她的全身,她身體一僵。
“夢中情人?”以前她可從來沒有夢見過夢中情人,可此刻她的大腦一片昏沉,再加上她怎麼也不覺得現實中黎錦城會躺在她的牀上,於是她便有點相信,這可能真的是夢。
可,她的夢中情人是黎錦城?這個,這個也有點太……她以前怎麼從來都不知道呀?
她眼皮很沉,彷彿是沒睡飽,強撐着睜開眼睛,仍然不敢置信:“你,真的是我的夢中情人嗎?”
男人炙熱的眸光,魅色一片,毫無預警地,低頭在她的脣角輕輕啄了一口,凌月蕭立刻臉紅心跳,這男人,真是……
男人卻一臉如沐春風:“當然,要不然你怎麼會在夢中見到我呢?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男人的聲音帶着蠱惑的魔力,讓人禁不住沉溺其中。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白天也沒思他呀?這夜晚怎麼還能夢到他呢?
男人的頭又慢慢覆下來,沒等凌月蕭看明白他要幹什麼,兩片柔軟彈性的脣瓣,便被男人炙熱的脣霸道地擒獲,強烈的男性氣息,瞬間淹沒了她的思緒,彷彿有什麼東西在眼前炸開,呈現出一朵朵五彩斑斕的煙花,絢麗得晃花她的眼,也擾亂了她的心,她已經不能正常思考,確信,這,就是夢,一定是夢!
她想要睜開眼睛,可此刻,沉浸在男人懷抱的溫暖中,酒勁越發的上頭,她也越發犯困,眼皮黏在一起,怎麼都掀不開,只哼哼唧唧地想要睡去。
天邊泛起了魚白肚,門外走廊裡傳來服務生打掃衛生用的吸塵器聲音,“嗚嗚”地擾人清夢!
突然,凌月蕭倏地睜開眼睛,猛然驚魂般從牀上坐起來,這是哪裡?她驚慌地四處張望,一垂眸,牀上竟然躺了一個人?天哪?該不會是?昨晚上的豔遇不是夢?
她顫抖着雙手,小心翼翼地將蓋在那人頭上的被子掀開一條縫,看見那妖冶的身姿,長長的秀髮,她大大鬆了一口氣,原來牀上的是靳小玉呀,看來,昨晚,真的是做夢了,做了個……春夢!想到這,凌月蕭的臉不自覺地又有些發燙起來。
她拉開靳小玉的被子,企圖叫醒她,“靳小玉,你起來,我問你,昨天我們怎麼會到酒店來了?我喝醉了,你一定知道怎麼回事吧?”
“嗯……再讓我睡一會兒嗎?”靳小玉慵懶地翻了個身,睏倦的眼睛卻沒有睜開。
“你起來呀,我有話問你。”
凌月蕭將靳小玉拉了起來,靳小玉無奈揉了揉眼睛,一臉起牀氣地說:“什麼事?”
“昨晚是你把我帶到這來的嗎?”凌月蕭帶着審視的目光看着靳小玉。
靳小玉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是呀,不是我還有誰?”
凌月蕭仍然一臉疑惑:“那你有沒有見到……黎錦城?”
“有呀!”靳小玉撓了撓頭,打了個哈欠。
凌月蕭立刻激動得抓住了她,使勁地搖晃:“你看到黎錦城了?你真看到黎錦城了?是不是他帶我們來的酒店?是不是?”
靳小玉被她搖得暈頭轉向:“什麼什麼呀?他不是叫黎君鳴嗎?什麼黎錦城?我不認識什麼黎錦城!”
呃!凌月蕭似乎明白了靳小玉說的是什麼了,她把自己口中的黎錦城當成黎君鳴了,算了,昨夜應該就是一個夢,不然一早起來,怎麼是靳小玉躺在自己身邊呢。
確定這個認知後,凌月蕭便不再糾結,看看手機的時間,她立刻起牀穿衣服,“我今天有個手術,我得趕緊回家換套衣服,然後去上班,你要是困就再睡一會兒吧,房費我出,昨晚謝謝你了,拜拜!”
話落,凌月蕭已經穿好衣服走出房門了。
…
凌月蕭衝忙趕回楊家,一進門,楊景維如一尊雕塑坐在沙發上。他俊美的臉龐一片鐵青,下巴處長出青色胡茬,眼窩深陷,明顯一夜沒睡。
難道他在這裡坐了一夜嗎?是在等她?凌月蕭不禁在心裡嗤笑,他怎麼會等她呢?剛結婚那會兒,都是她一夜一夜的等他。
她換上拖鞋,旁若無人地朝樓上走,她要快點換上衣服去上班。工作,目前是她唯一的精神寄託,生活過得再糟糕,她也不允許自己影響到工作,更何況,她的工作是關乎人命的。
楊景維一動不動,從凌月蕭進門,他就那樣死死盯着她,彷彿要用他犀利的目光穿透她的心。
他沒有叫住她,直到她換好衣服從樓上走下來,他才沉着臉,陰嗖嗖地說:“怎麼?一夜未歸,難道不用跟你的丈夫解釋一下嗎?”
現在的凌月蕭,對楊景維有着說不出的反感,骨子裡的那塊反骨被成功調動了出來,她雲淡清風地說:“才一夜而已,算算你至從結婚後有多少個一夜不歸,你給過我一個解釋嗎?”語畢,她拿起車鑰匙就要走。
“你給我站住!”楊景維如吃了火藥,一把拉住了凌月蕭,“你去哪?剛回來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