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景維本來就因爲自己被騙,簽了離婚協議而感到窩火,在這個節骨眼上,金藝真還提這事來刺激他,她簡直就如同一顆火種,不知死活的往楊景維這顆炸彈的芯捻上撩撥。
楊景維緊緊攥起了拳頭,額頭的青筋一跳一跳地,他喉嚨滾動了一下,努力壓抑住體內的熊熊怒火,必定,打女人的事,他也不喜歡。
“你走吧,永遠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他起身想要上樓,金藝真卻一把摟住了他的腰:“我不,我愛你景維,我是真心愛你的呀,你給我一次機會,反正你跟凌月蕭都已經離婚了,那個女人根本就不喜歡你,凌月蕭都已經跟黎錦城睡了……”。
“啪”的一巴掌。
“啊!”
在聽到她口中的那句“凌月蕭都已經跟黎錦城睡了”,楊景維的手,不受控制般狠狠抽向金藝真的臉,一巴掌,便將她打倒在地。
“啊!景維,好疼……”
她“嚶嚀”着出聲,臉,立刻腫了起來,大顆大顆的眼淚流淌下來,這回,真的是痛出來的,而不是演出來的。
她感覺到這次楊景維打她的力道,彷彿比上一次在服裝店還要用力。
她不明白,楊景維爲什麼能對她這麼狠心,這一刻,她似乎纔有點意識到,難道?真的是自己自作多情了?難道他真的一點都沒有喜歡過自己?可是,他們曾經也有過很開心的時候呀。
“景維,你怎麼能對我這麼狠心!”她用着痛心的目光,委屈地看着他。
“立刻,馬上,滾,不然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做出什麼不理性的事。”
他轉身往樓上走,金藝真捂着紅腫極痛的臉,一步一回頭地朝楊景維冷然的背影望去。
難道,這個男人她只能放棄了嗎?難道,她的豪門夢就此破碎了嗎?不,她不甘心!
她轉身,再次朝楊景維奔去。
就在這時,楊景維的手機響了,是一條短信,他隨手按開。
當看到那上面的畫面和信息時,楊景維心裡的那堆炸藥,一瞬間被點燃。
他轉頭,看向金藝真,眸中倏然放射出嗜血的光芒,如同一隻即將要與敵人廝殺的野獸,帶着發狂的憤怒,一步步朝着金藝真走去。
看到這樣的楊景維,金藝真情不自禁顫抖了一下,隨着他的逼近,她一步步朝後退去。
“怎……怎麼了?景維!”
她膽怯地詢問,內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楊景維快步緊逼,語氣僵硬的平靜,卻壓抑着滅頂的憤怒:“是你給月蕭下藥將她送到黎錦城牀上的?”
一聽這話,金藝真的身體控制不住的發抖,他竟然這麼快就知道了?
楊景維從她的表現中,確認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的身體也在顫抖,是被滔天的怒火,焚燒的。他咬了咬牙,赤紅着眸子危險地眯起,嘴角勾起一絲僵硬而惡毒的弧度。
意識到事情不好,金藝真轉身就想跑,卻沒想,楊景維一個箭步衝上去,彷彿使盡了渾身的力氣,朝她的上身狠狠踹了一腳。
這一腳,讓金藝真從客廳的中央,飛跌到了十米開外的門口,她彷彿連疼痛都沒感覺到,就覺得自己,快要斷氣了。
她虛弱的用最後一口力氣,努力地睜開眼睛,她聽見楊景維在打電話吩咐:“立刻帶人過來把她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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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看着楊景維頭都沒回一下地朝着樓上走去。
無力的閉上眼睛,突然感覺到有人踢自己,她又努力的睜開,看到的是那個女人,凌月蕭的姐姐,沒錯,就是這個女人刺激她去害凌月蕭的,這一刻,她終於意識到,自己做了件多麼愚蠢的事。
她看見凌月霜衝她露出得意地笑,然後她還模模糊糊聽到她在自己的耳邊陰險地笑着說:“謝謝你幫我除掉了凌月蕭,這樣我才能安心幫景維生孩子。”
她終於無力睜着眼睛,在還有最後一絲意識的時候,她真真正正後悔了,她不後悔她有豪門夢,也不後悔自己的追求,她後悔,把賭注壓在了,一個沒有心的男人身上!
…………
“總裁,金藝真肋骨斷了四根,目前已經脫離了危險,不過可能要臥牀三個月,以後也會留下嚴重的後遺症。”
楊景維在接聽助理打來的電話,他目光無焦,面容冷漠:“安排她去美國,給她足夠的生活費,告訴她,永遠都不要出現在中國,不要出現在我的眼前。”
“是!總裁!”
掛上電話,楊景維癱坐在沙發上,想起金藝真,他的心裡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滋味,以前,他雖想教訓她一下,可沒想過要對她這麼狠,必定也是跟過自己的女人。
然而,這女人竟然屢次觸犯他的底線,在得知是她給月蕭下藥的那一刻,他恨不得立刻殺了這個女人。
同時他也意識到一個問題,月蕭以前應該沒有跟黎錦城睡過,否則這一次,黎錦城也不用這麼大肆宣揚了,而他以前從沒有相信過月蕭。
他揉着發疼的太陽穴,恨不得給自己兩個耳光,如果,他以前有好好的瞭解過月蕭,相信月蕭,月蕭何以會對他如此絕望,用謊言來騙他簽字離婚。
如今,後悔也是枉然,唯一想要彌補這份遺憾的方法,就是把她重新搶回來。
父親說得對,這事不能衝動,要智取,要等,等一個很好的時機。
…
月蕭和靳小玉搬回了靳小玉的的房子,楊景維和黎錦城一段時間內都沒有再找她的麻煩,她也恢復了上班,一切,都彷彿朝着正軌的方向發展。
偶爾想起“黎錦城”這個名字,雖然有一絲酸楚,卻沒有失去的心痛,更多的是滿滿的,甜蜜的回憶!她只想記住好的,忘記一切不開心的!
這天下班,月蕭回到家裡,沒看見靳小玉,卻聽到靳小玉掉在沙發上的手機響了。
她本不想理,可那手機響個不停,她擔心人家有什麼急事找小玉,於是便拿了起來,見是個陌生號碼,隨手接通了。
“月蕭的離婚證書你忘記拿回去了,你過來老地方見我,我還有別的事要交代你!”
這聲音,讓月蕭心尖一顫!
她顫抖着手,將手機放下,繼續聽着裡面男人的聲音。
“你在嗎?不方便聽電話嗎?那我先掛了,看到我的電話給我回復。”
“嘀……嘀!”對方掛了電話。
月蕭的心卻掀起了翻江倒海般的巨浪。
就在這時,靳小玉從外邊買菜回來了。
月蕭轉頭看向靳小玉,表情複雜,眨了眨眼睛,猶豫着開口說:“剛纔有個人給你打電話,我見打得急就替你接了,然後對方一直不說話,停了幾分鐘就掛斷了。”
靳小玉眉頭輕輕皺了下,但很快不動聲色地舒展開:“啊,可能是打錯電話了,沒事,我看看,要是朋友,我給他回。”
“是,陌生號碼!”
她直盯盯地看着靳小玉,看得她渾身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靳小玉躲開她帶着透-視一般的眼神,故作輕鬆走到手機旁拿起來一看,眉頭又偷偷皺了一下,這幾不可聞的動作,還是沒有逃出月蕭的眼睛。
月蕭沒有再說什麼,轉身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今天好累,我要上樓去睡一會兒。”
“哦,好,你睡吧!”
見月蕭進了房間,靳小玉趕緊也進自己的房間換了身衣服,拿着包就走了。
月蕭開門出來,諱莫如深地看了眼靳小玉的背影,擡步跟了上去……
…………
一家高雅的茶樓。
靳小玉鬼鬼祟祟地朝着茶樓的一間包廂走去,輕輕敲了敲門,開門的是商立行,靳小玉閒惡地瞪了他一眼,走了進去。
月蕭跟在她的後面,悄悄朝着門口移去,靠近門口時,她聽到裡面有聲音傳出來。
“這些日子以來謝謝你做我的內應,幫我提供月蕭的消息,這是兩百萬的支票,你收着,聊表我的心意。”
這聲音,就算化成灰月蕭都能聽出來,這不就是黎錦城嗎?他給靳小玉錢,感謝她提供自己的消息,這不就說明,靳小玉是他黎錦城放在自己身邊的間諜嗎?
天哪,靳小玉是她認定的唯一的至交,難道說,她對自己那麼好,都是爲了探聽自己的消息,到黎錦城那裡去換錢。
她真的不敢想象,還不知道背地裡,他們竊取了多少她的隱,,私。
黎錦城,她最信任的男人,那麼陰險,靳小玉,她最信任的朋友,卻爲了錢出賣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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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這個世界上,她還能信任誰呢?
她的眼淚就那樣毫無預警地流了下來,她不是脆弱,不是動不動就愛哭的女孩,可她也有在乎到牽動心絃的人和事,這兩個人,做出這樣的事,讓她無法接受。
她一腳將門踹開,正好看見靳小玉手裡攥着那張支票。
看見月蕭突然闖進來,靳小玉嚇得手一抖,支票掉在了地上。
“蕭……月蕭……你怎麼在這?”
月蕭嘴角露出一絲諷刺的弧度,擦了下眼角的淚痕,彎身,將支票從地上撿起來,眼圈中再次涌出淚光,“收好了,兩百萬可不少,弄丟了,你這些日子就白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