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月蕭本就眩暈的頭,更加疼了,君鳴怎麼也來了?
這兩個人都是她不想再有瓜葛的人,可是偏偏都來煩她,她寧願自己暈倒也不要他們的幫助,尤其是在她剛離婚這個檔口,更容易產生是非呀。
她扭頭看向餐廳裡的黎錦城,以前她有這種麻煩的時候,他都會及時出現,這一次,他是不是不會再管她了,他們……已經是不相干的人了。
她見黎錦城繼續打電話根本沒往她這邊看,便失落的轉過頭,就在這時,一雙有力的手扶住了她的另一邊胳膊。
“太太,總裁讓我送您回家!總裁說了,雖然你們離婚了,但前夫也總是比外人更可靠一些,爲了您的安全,還是讓我送您回去吧。”
林森面無表情地陳訴着黎錦城的話,月蕭眨了眨眼睛,雖然覺得黎錦城這話說得怪怪的,可卻無可厚非地幫她解決了眼下的難題。
“謝謝林森,你送我回去吧!君鳴、景維,謝謝你們的好心,不過我現在剛離婚,實在不適合跟你們走得太近,這段時間,我希望你們也不要再來找我。”
黎錦城坐在餐廳裡,表面不動聲色,耳朵卻豎起來聽着月蕭的話,抿了口咖啡的脣角,微微勾起:他的小女人,就是懂得什麼叫做潔身自好,永遠都那麼值得欣賞。
或許,她的個性,就是征服他的重要原因之一,她其實,永遠都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一旦決定了,便不會被其他任何事情左右!
看着月蕭被林森帶走,楊景維憤恨地瞪了黎君鳴一眼,他覺得如果黎君鳴不出現,或許月蕭會讓他送,可黎君鳴出現了,便讓月蕭這個剛離婚的女人感到很尷尬。
“真是晦氣!”
黎君鳴也一副倒黴的模樣,轉身走了。對於月蕭,他不會放棄,也從沒放棄過。
楊景維陰鷙的眸子,瞟了眼餐廳裡的黎錦城,他一直都派人跟蹤黎錦城和月蕭,他們的事他都知道,到現在爲止,他仍不敢相信,黎錦城跟月蕭真的離婚了?
當初黎錦城費了那麼大的勁,把月蕭從他的手上搶走,他會這麼輕易就放棄她了?
還是他真覺得自己得了個大兒子,就不在乎月蕭了?必定血親在一些人眼裡也是非常重要的,自己不也是因爲捨不得孩子,才一直留凌月霜在身邊的嗎?
要是那樣,可真是……太好了!
他諱莫如深地又看了黎錦城一眼,轉身離開。
至從楊景維和黎君鳴走到月蕭身邊,黎錦城眼角的餘光,就沒離開過這兩個男人,他嘴角勾起一絲諷刺的弧度:這些蒼蠅,真的以爲月蕭是臭肉了,立刻叮了上來!哼!
…………
林森扶月蕭上車,“太太你小心點,要是累了,就睡一會兒吧。”
“林森你不要再叫我太太了,我已經不是太太了,我跟黎錦城……已經離婚了。”
林森看見她低下頭,眼圈涌出水汽,他不禁嘴角勾了勾,總裁有時候做事還真狠心,他就忍心讓他心愛的女人這麼難過,難道他不心疼嗎?
他發動車子,將月蕭送回了溫泉別墅。
打開別墅的房門,走進屋子,這裡的擺色沒有任何變化,可月蕭卻突然覺得一陣冷風襲擊了她的身心。
以前黎錦城在身邊,一定會第一時間脫下外套,給她披上,可現在,他不在她身邊了,並且以後永遠都不會再站到她的身邊了。
以後這個房子就是她的了,她一個人的。
她走到廚房,突然就覺得好餓,想弄點吃的。
她給自己做了碗西紅柿雞蛋麪,以往都是做兩碗的,今天卻只做了一碗。
每次黎錦城吃她做得雞蛋麪的時候,都說好吃,然後露出滿臉幸福的笑,她知道,他什麼山珍海味沒吃過,她做得面,味道也沒那麼好,而他所有的表現,都是爲了讓她開心。
想到這些,她的眼淚突然就涌了出來,一顆一顆滴落到了麪碗裡,她喝下一口麪湯,竟然是苦的。
就在她獨自悲悲切切地時候,房門突然被人打開了,她以爲是黎錦城回來了,站起身剛想說話,卻聽到一個女人先說話了。
“阿姨,這個女人怎麼還沒走,爲什麼還留在城的房裡,不是已經離婚了嗎?”
月蕭眉頭深深皺起,她們怎麼會來?這房子黎錦城不是給她了嗎?爲什麼她們會找到這裡來?
她擦了擦眼淚,平復了一下自己悲切的心情,轉身,露出一絲平靜地笑臉。
“我跟黎錦城離婚了沒錯,不過這棟房子是我離婚後唯一分得的財產,所以,我想兩位是走錯門了。”
月蕭不卑不亢,一派主人的架勢。
聽到她的話,陸雲和瑞貝卡不但沒有離開,反而坐到了沙發上。
陸雲微微一笑說:“是城讓我們來這裡的,我想他這樣安排,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月蕭一臉震驚,黎錦城要她們來的?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瑞貝卡不屑地瞪了她一眼,“都離婚了還囂張個屁呀,你以爲你還是黎家女主人呀?”
月蕭不與她這種人計較,轉身想要上樓,房門卻又被人推開了,黎錦城抱着小西,領着靳小玉進來了。
三人走在一起,那樣子簡直和諧極了,爸爸、媽媽……和孩子!
看到這一幕,月蕭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了,她突然心中涌出一絲幸福,爲靳小玉和金西辭,看着她們能得到幸福,她也是真心爲他們高興的。
他們應該是要談婚事的吧,顯然她這個前妻站在這裡,好像不太合適,她加快了腳步,朝着樓上臥室走去。
靳小玉看到月蕭急切地逃走,表情緊張地張嘴想要叫住她,黎錦城卻捏了一下她的手,示意她不要管她。
靳小玉一臉爲難,卻不得不聽黎錦城的安排。
“媽,你來了!”
黎錦城拉着靳小玉,抱着金西辭,來到陸雲的身邊。
“我來介紹,這位是靳小玉,這個孩子叫金西辭,以後就叫單西辭了,我已經電話裡跟您說過了,我跟小玉是在五年前悉尼大學的化裝舞會上……因爲醉酒發生的一夜情,我怎麼都沒想到,小玉竟然爲我生下了兒子,所以,這次我把您叫回來是想跟您說,我要娶小玉,給她一個名分,也給這孩子一個名分,我黎錦城的種,不能淪落在外。”
瑞貝卡一聽這話,立刻急得站了起來,“城,你不能糊塗呀,他……那孩子……”
陸雲一腳踢在瑞貝卡的小腿上,瑞貝卡“啊!”的一聲,立刻坐下噤了聲。
月蕭在樓上房間,隱隱約約聽到他們的談話聲,她本不想卑鄙偷聽的,可他們的談話一點都不忌憚,聲音不時傳入她的耳廓。
若說她不好奇是不可能的,她怎麼會不想知道自己深愛的男人,即將會娶誰呢?如果娶的是靳小玉,那她的犧牲也算值了,如果娶得是那個瑞貝卡,她可能會後悔死的吧。
黎錦城,會娶瑞貝卡嗎?應該不會吧,要娶他早就娶了,越想她就越好奇,於是她將客房的門開了一條縫,想要聽的更清楚一些。
黎錦城的眼皮稍稍一臺,餘光瞟了二樓一眼,嘴角勾出一絲弧度。
繼而,他大聲地問瑞貝卡:“那孩子怎麼了?把話說完”。
黎錦城就等着她自己說出那驚天秘密呢。
瑞貝卡卻眨了眨眼睛,看了陸雲一眼,陸雲給了她一個警告的眼神。
她嚥了咽口水說:“那個……那孩子長得還挺像你的。”
“哈哈!我也這麼認爲呢,來小西,親爸爸一口。”
小西樂得裂開了嘴巴,坐在黎錦城的懷裡,一伸頭,在黎錦城的臉上親了一口。
陸雲深深吸了口氣,然後笑着說:“這孩子確實很可愛啊,我們黎家接受他沒問題,可是你不能娶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呀,還有,瑞貝卡等了你這麼多年,你不能這麼絕情,一點機會都不給她呀!”
“媽,我爲了兒子連月蕭都不要了,你讓我娶瑞貝卡?小西剛剛纔過上有爸爸、媽媽的日子,你就要給他找個後媽?你對得起你孫子嗎?”
“我……”陸雲蹙眉,被黎錦城咽得一愣一愣的。
瑞貝卡急得直拉她的衣角,她費了那麼大的周章把小西的頭髮換成陸雲的,讓黎錦城和月蕭以爲小西是他的兒子,繼而促使黎錦城和月蕭離婚,她做得這一切,可不是爲了給靳小玉做嫁衣的。
“呵呵,媽不是這個意思,你跟瑞貝卡結婚了,照樣可以跟靳小玉一起照顧小西……”
“楊女士……”,突然一直默不作聲的靳小玉說話了,“您是說想讓我做您兒子的情-人?”
沒等陸雲說話,瑞貝卡先尖叫了起來:“什麼?情-婦?你想得美,你算什麼東西,要不是因爲你兒子,城會看你一眼嗎?”更何況,你的兒子又不是城的,她心裡嘀咕,嘴上不敢說。
“那又怎麼樣?現在錦城就是想爲了孩子娶我,他說想要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我比你……更有優勢做單太太,你說是不是,瑞貝卡小姐?”靳小玉說着,表現出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